「你終於醒了!」棉花糖。
沈初二剛從深切治療室轉到普通病房。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是誰開槍?」沈初二仍然在迷惘狀態。
「一個叫鄺得智的警察……」
棉花糖沒有繼續說下去,好像有難言之隱……
「智叔?……」
沈初二眉頭打結,沉默了很久……
「還有其他人受傷嗎?」
「張子牙,在隔鄰病房……」
棉花糖吞吞吐吐。
「還有呢?松本零。還有小崔。」
「松本沒受傷。小崔他……」
「怎樣?快說!」
「他仍在深切治療室,情況不樂觀……」
沈初二胸口猛烈抽搐,他從沒預料過會發生這種事。
「都是因為我……我見子牙中槍,即時『念動』把他拉開。他體內的那班小鬼也慌着四散,大量黑氣衝出亂竄……可能鄺得智也見到,繼而瘋狂開槍……」
棉花糖含淚飲泣。
「都是我,是我害了你和小崔……」
沈初二嘆了口氣:「也怪不得妳!沒人可以保證每個人的安全。」
他這句話,有一半是自我安慰。
他勉強撐起身體要下床。
「我要去看看小崔!」
他身上纏着大大小小的喉管和監察用的電綫,連坐起身子也困難。
「不要隨便郁動,其實你傷勢也很重,槍傷了肺部和肝臟。你好好躺着休息。而且,深切治療室禁止探訪。」
棉花糖很無奈。
「究竟小崔傷到那裡?」
「他……他頭部中槍!」
棉花糖頭垂得更低,她不敢望沈初二一眼。
監察儀器咚咚咚響個不停,沈初二再度陷入昏迷。
「你醒了!」
是松本零。
沈初二錯愕。
「『要快點康復!時間所餘無幾了!我需要你幫忙!』是子牙要我帶給你的說話。」
「張子牙的情況怎樣?」
「不見得比你好!但已經可以起床。」
「知道小崔的最新狀況嗎?」
「他?……沒有起色!醫生也束手無策,只是在觀察。」
沈初二望着自己身上的導管和電綫,無奈地嘆氣。
「我們現在甚麼也做不到!如果你有宗教信仰,就為他祈禱吧!」
「可惜我沒有!」
松本零聳聳肩。
「你休息!我去看子牙。」
「有智叔……鄺得智的消息嗎?」
「鄺得智?他自從那天起就失蹤了!警方正在通輯他!」
「通輯?」
「還有陸老爺的私人看護。也在通緝之列!」
「何解要通緝看護?」
「警方當然沒有明確說明。可是我查過,她在同一晚失蹤,戶口曾經不明來歷存入二千萬,不久後又全數提取。一定有古怪!」
突如其來的大量資訊,令沈初二一時間無法消化。
「你還是先休息!無論人及案,都急不來。」
松本零可以置身事外的看待小崔及案情。可是沈初二不可以,他正心急如焚……
松本零離開後,沈初二一直沉思……
深夜時分,病房門外出現一個黑影,沈初二戴上眼鏡,想看清楚一點,黑影就消失了。不久又出現一個身影,是張子牙,還有跟隨後方的棉花糖和松本零。
「托A想回答你的問題!」張子牙說。
沈初二終於明白,剛剛出現的黑影是托A,那個鬼少年。
「我打算一次過讓大家都清楚,暗黑娜娜和清補涼的死。」張子牙扶起沈初二,調整病床的高度,令他坐得較為舒適。
此時,門外又出現一個黑影,黑影漸漸變得清晰,是小崔。
「都到齊了!」張子牙。
沈初二大惑不解,不是說小崔情況危殆嗎?他目不轉睛觀察他,小崔身穿平日常穿的外套,還有那個不離身的書包,樣子跟平日完全一樣,只是眼神帶點憔悴。
「你不用疑惑!這不是他真身,是靈。但他未死,只是『離魂』!」
張子牙取出一支紫色洋燭,安放在床前的小桌上。用紅筆在桌上畫了一個雙綫五角星,五個角尖分別指向五人,他示意各人將手放在角尖位置,再把放在中央的洋燭點燃。隨着燭光閃亮,散發出淡淡清香。
「我們會從托A的視綫角度,回到當日案發現場,體驗當時發生的事。到時不要觸碰任何東西。無論聽到甚麼,也不要亂說話!」
棉花糖望向張子牙,張子牙回以一個微笑:「我是特意向妳說明的!」
松本零偷笑。
沈初二擔憂的望向小崔,小崔回以親切的笑容,一個安慰他的笑容。
托A從張子牙背後出現,一步踏上燭火,又在燭光中消失……
「閉上眼睛,通靈正式開始……」
註:紫色魔法蠟燭,以迷迭香花加蜜蠟造成。具古老智慧力量,提高通靈能力,多作冥想之用。有助精神靈性開啟,趕走邪氣;古時經常用作醫治嚴重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