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佳人》雜誌專訪演員張鈞甯時,她說了一段發人省思的話:「跑馬拉松其實跟人生很像,只要跑自己的,不用跟著別人。而且永遠只有你一個人。中間或許會遇到一些人,但是它們可能忽快忽慢就離開你了。這些可以對應到你工作上的夥伴、感情上的夥伴,甚至是家人,人生到最後就是得自己一個人完成。」
我們一生中會與多少人相遇,又看見多少人轉身之後的背影?過去帶過《單身美好成長團體》,去觀察團體成員一個人時會怎樣去面對孤獨,到後來自己進入兩人交往階段,漸漸會開始面對分離後自己一個人的情況,才深知已經習慣一個人,去面對孤獨,跟已經習慣兩個人,再去面對孤獨的狀況很不一樣。
為什麼自己不能一個人好好生活?為什麼一定要有人陪才覺得安心?一個人,可以如何自處,甚至享受孤獨而不寂寞? 如何在一個人的時候,感受另一半仍與自己同在?我沒有一定的答案,但閱覽叢書,好像從泰戈爾詩集,有得到一些靈感和啟發。
泰戈爾如是說:
The lamp of meeting burns long;
It goes out in a moment at the parting.
相聚時的燈光,不覺長明;
唯離別時,恍覺滅於一瞬。
如果瞬間光亮都不見了,覺得自己身處一片靜默的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那該怎麼辦?
泰戈爾又說:
Let my thoughts come to you, when I am gone,
Like the afterglow of sunset at the margin of starry silence.
待我離去,讓我的思想陪伴著你,
就像落日餘暉,依傍在寂靜星空的邊緣。
消逝的人事物,可能總會在我們心中,留下一點印記,長伴我們生命,與我們前行。
或許我可以列出好多讓一個人覺得不寂寞的解方( 詳見下篇文章「在你轉身之後(下)」),像是用色鉛筆畫畫、追劇、工作、啜飲飲料(酒精含量要注意,別過量XD)等等,也可以整理出一個人可以做的事情有哪些,但我想,有些孤獨感,是做什麼事也趕不走的,只能以泰戈爾的詩,悄悄地讚頌、陪伴與默認這樣的孤獨,以詩,向孤獨致敬。
※文中引言摘錄自2018年《美麗佳人》雜誌專訪文章,以及2014好讀出版的泰戈爾詩集《漂鳥集》。
※封面圖片出自2018年笛藤出版的《小王子》精裝珍藏版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