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臨終的病人最常夢見什麼嗎?當死亡步步趨近,人的夢境會有什麼改變?
為何許多人臨終時,常稱他們見到了死去的親友?這些「幻象」(vision)是否有任何意義?
醫學上,常將一些臨終現象,尤其是病人主觀的認知視為「幻覺」,那些根本與事實相違,現實不可能存在的陳述內容,不過是病人意識混淆的結果。
Dr. Christopher Kerr 卻有不一樣的看法。在他加入臨終醫療團隊後,已對1400位臨終病人進行訪談,其中66位病人每日紀錄面談,直至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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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 Christopher Kerr面談研究的目的,就是為了得知臨終病人的夢境與幻象。因為死亡雖是客觀的,但經驗卻是主觀的。客觀上,夢境與幻象都可被統稱為幻覺,然這些臨終幻覺對病人卻有無比重要的意義。
他發現當病人越接近死亡時,夢見逝者的頻率越高。其他夢境包括準備離開、與生者相關、無法歸類(我認為可以稱為「和解」夢)。無法歸類中涵納了某些臨終病人在生前無法提及的內心傷痛,直到臨終時,變成心靈關注的焦點。即便身體不可挽回地退化,但心靈卻試著回首舊傷,重啟療癒,去愛、被愛、與原諒。
例如一位母親不停關愛地呼喊某個不存在的名字,原來那是她死胎嬰兒的名字。一位退休軍人不停夢見自己重返可怕的戰場,最終收到退役通知。
病人藉由逼真的夢境或幻象,打破現實客觀的時間界線,過去、現在、未來似乎不停跳躍,死者回歸探望在也正常不過,死亡也不再像是生命的終點,而是一條望不盡的延續線。於是乎,原先對死亡即「終止」的恐懼降低了。死亡轉變成「延續」、「團聚」、「回歸」。
儘管醫學科學認定臨終病人多處在一種與現實分離,思考不具組織性,甚或分不清楚外在現實的狀態,因而否定其夢境與幻象的研究價值。但Dr. Christopher Kerr的研究也發現,許多病人實際上意識相當清晰,他們很清楚知道自己感知到什麼,也從這些感知中得到極大的安慰。既然病人所感知的事物,對其臨終具備如此重要的影響力,科學也許就不應忽視此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