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 3

2.
2019年11月23日 ·

趁我還想講的時候趕快打一打吧。

七月以來經歷了我家最年幼的貓咪死去（很抱歉，老闆，我當時鴕鳥地以為你可以像第一次一樣，只是自己斷食四天就又復原。我對我當時的沒有能力，真的感到很虧欠你）。我發現一具孤單死去超過十天的遺體，那個為他感到的傷感到現在還是在心中迴盪，很遺憾他是那樣地選擇了最孤單的方式結束了他的生命。我的前婆婆過世了，雖然因為與她分居的過程、造成一陣子與前夫間的很不愉快，但，我也只能想：不論如何，她生命的最後四個月都和她的兒子在一起，她也一直愛著她的孫子直到安祥靜謐地離世的那一刻；能有緣相識二十年，都是不容易的。死去三個學弟，他們都是癌症，雖然只有李強我認識，大東雖不認識但至少比較熟，還有位怎麼比我聰明這麼多、在二十幾歲就知道要轉行到航管的男孩（好比說，我二十幾歲時怎麼從來不知道只要考個試就很可能當個調查幹員過上一輩子、自己來寫偵探小說呢？ :D ）。當那天在臉書看到美蒨轉貼緯琦泣啟的貼文時，我心中只一再浮現十年前我們在北藝大見的最後一面、他把他女兒的新玩具送給我兒子、讓我們搭他便車專程把我們送回新店.......感傷，感傷；但感傷是什麼呢？就是一種意念，或許在他刻意低調的生病過程之後，既然我們都知道人人都有一死，雖然憂傷著希望他的家人能平安度過悲傷與失去，但也對終能擺脫病痛、放下人世一切牽絆執著的人們，感到感恩.......，因為我知道，他們都認真活過。

我對我自己夠不夠認真一向是持玩笑態度的，我當然不是一個用力活著的人。 ^_^ 但是人心肉打的，有時軟弱消沉也是不得不然。我想告訴自己為什麼黯然好幾個月簡直忘記我也會說話寫文章.......卻連這問題也不好問，畢竟我還是在實用功能上、發揮著說話寫文章的效力吧。 :P 反正就是多睡多吃（以為夠多嗎？又沒長胖，身材還是標準得很，哈哈）、多多放空腦袋、因為人生無可如何乾脆我也打了好幾個月好像不太有腦筋的手機遊戲。還有呢，我還向我兒子報告：現在我彈琴比四十幾年前和二十幾年前都好一點，感謝我有位朋友陪我過了一年的、他的『潛移默化』。 :)

又不認真，又不用力，就淡淡地一種調子。現在把它哼個幾分鐘，趕明兒轉個身也許又有另一種調，或也許不唱了也好；不紅、不黑也不灰不白，幹麻呢現在人老以為黑灰白素就是高格調？我就，現在此刻，繼續喜歡那天終於在一片黑灰白的建築物照片中浮現的那一帶青鵝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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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都沒人好奇，我還是再自言自語一下。
發現一具遺體真的是很驚悚，誰也很難覺得自己這輩子會遇到這樣的場景，但是其實可能還是有不少人就是會遇上吧.......當時只覺得幸好是我發現，不然其他人不是會很驚嚇嗎？（但是我也是很驚嚇啦）更只能默默慶幸他終於被發現了，而且很快警方就聯絡上他的家人。但是那時默默地想：幸好你終於能回家、能入土為安了，不管你發生了什麼過不去的事，現在就都讓他過去了吧－－這樣的想法，能帶給那孤伶伶飄盪的魂魄、和曾經尋找過他去向的家人任何安慰嗎？我也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
那時，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停在了經過的小廟前，為他祈願當地的土地神們、能夠不要生氣地接納和安慰那個孤獨哀傷的靈魂，只是直覺土地爺爺比較接近那位先生的信仰狀態（如果有的話）。.......
或許這種比較特殊的經驗，我還是得經過打字書寫一番、這樣的短短的洗禮，才能更為釋懷吧。我無法有更具體的祝禱了，就是天地同悲、又天地同淡漠.......生命就是這樣 come and go，即使似乎我能夠 com-passion with him，actually I cant and I have to deal with and only with my own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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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最後突然躲到床底下，喘得很嚴重，一切都發生太快，之前我以為他只是腸胃不舒服。我們把他拉出來，我趕緊用大臉盆裝了他去動物醫院，車程很短但他一直嗷嗷叫著，就是非常不舒服；他是好奇寶寶兼親和力一流的寶寶，雖然不舒服還是努力抬頭看了幾眼車窗外的街景。動物醫院病號很多，我就摸著他躺在臉盆裡的身體給他安慰打氣（因為我對於自己發現太晚很歉疚），但還輪不到他看診，他就在我手底下咽下最後一口氣了。醫生趕緊跑來給他心肺按摩一下，但是已經回天乏術。就是短短二十分鐘內的事......。其實醫生不知道他確切是什麼原因過世，但我們推斷因為住在我家一年多、他體重幾乎增加一倍，胖得太快了，也許造成肝功能不好，最後疑似多重器官都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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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死去超過十天，在一個每天有上萬人進出的地方，但他選了一個極為隱蔽的角落，所以從四面八方都很難有人看到那個角落。十幾萬人次從他的死亡之上之下之左之右經過了，但就是沒有人發現他......直到只是單純想解決惡臭問題的我去了那裡。那種境況有多麼........難以形容！唉！人可以走得這麼這麼疏離？？？？真的好悲慘。
但這不是我主要的壓力，我只是感歎、沉吟、覺得好難以為情。也許也想過人應該怎樣做、總之不該也不要讓自己離世得如此荒涼又荒謬。
但要不是發現我從那天以後真的連自己臉書的動態回顧都不看了，我還很難確認這件事是一個威力龐大的引信。

3.

2019年11月25日 ·

說話雖然很累，不過當產生猜忌或誤會時還是要逼著自己和對方說話才對，而不是生悶氣、或腦補覺得別人當然應該知道你在想什麼或你的感覺是什麼。

當然啦，如果症狀比較 complex，比如有混合憂鬱消沉類症候群的時候，是會比較難搞一點。憂鬱的人好像突然發怒的可能性也比較高的樣子.......

除非你真的不想跟這個人混下去了，不然還是要注重平時的日常溝通功課才行。

★看來昨天北部的天空拍的人非常多，不過我有點煩悶所以跑出去燒汽油了。回家時在高速公路堵了一二十公里之後就改道憂鬱台三線……憂鬱有一半來自發現這輛老車的引擎好像也快被我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