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舞之魅影 一、獨舞-8

更新於 2020/05/15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舞團的教室及辦公室在南京東路的一棟大樓裡,柔嘉開車載我,我透過車窗看著壅塞的車陣,還有來往的人群,廣播正播放著Lady Gaga的歌,DJ強尼那有點痞有點慵懶的嗓音在一旁炒熱氣氛。
我倆搭電梯到七樓,舞蹈教室十分寬敞,已經有許多學生在教室裡做熱身運動。我進去更衣室換好舞衣,來到教室,站在最前頭,面對我們的一定就是柔嘉所說的張銘風老師吧!
柔嘉說,熊珍妮不教課只編舞排劇,負責教課的則是銘風老師,他是舞團裡的第一把交椅,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他,雖然瘦卻充滿肌肉,像根堅硬的木頭。
小時候他是跳芭蕾長大的,直到十七歲那一年,父親去逝,家裡付不出龐大的學費給貴族學校,只好轉學,他也中斷學舞大約三、四年的時間,一直到了大學,經濟穩定多了,才繼續跳舞。
銘風老師的顴骨很高,臉型瘦長,皮膚是具有大自然味道的小麥色。但是我總無法將銘風老師與芭蕾舞者聯貫在一起,看見他,我反而會浮現出穿著牛仔褲馬靴,騎著馬,甩著繩索的荒野大飆客。
我想,也許銘風老師並不是生來當舞者的,牛仔或許才是他的天職。
就這樣,我每天都到舞團的教室上課,連星期六、日都不例外,時間過得很快,暑假也將盡,再過幾天學校就要開學。
好不容易有點熟悉這裡,上了學,只有放學後才能來了。
我望著老師,他的嗓音低沉又溫柔,即使我們有些動作不夠標準或是做不來,他也多是鼓勵,從不說重話,但不代表他對學生不要求或妥協,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示範給我們看,並在旁糾正或指導。
「今天也要等柔嘉?」下了課,銘風老師看我還沒走。
「哎,對呀,想等柔嘉姊一起回去。」其實,我是不太想回到熊珍妮家,每次看到她,我的胃就像吞了顆大石頭。
銘風老師用如鷹般的眼神望著我,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說:「妳怕珍妮吧!」。
「老師你怎麼知道。」被看透了,我有點不好意思。
「很多人都怕她,告訴妳一個秘密,柔嘉也怕她喔。」
「真的嗎?看不出來耶。」我很意外,感覺珍妮十分依賴柔嘉,大小事情都交代她去辦,簡直就快把她累死了。
「老師,那你怕她嗎?」
銘風老師笑了笑說:「當妳了解一個人之後,怕這個詞就有很多意義了。」。
怕?不是只有害怕嗎?我聽不懂,只呆呆地站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銘風老師見我呆站,便拍拍手道:「咱們再來跳吧!」,他脫掉芭蕾舞鞋,沒有了腳尖拱直,也沒有任何的規矩及標準,非常自由的跳躍與伸展,似乎憑藉著直覺而行動。
老師見我呆站不動,便悄皮地看看我。我也脫掉舞鞋,按下音響的播放鍵,隨意地跳著,節奏輕快地敲擊,我則瘋狂地擺動,想把這一切一切甩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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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躺在臥房裡的大床,久久不能入睡,在被窩裡窩著、掙扎著,望著窗外映射進來的光影與樹影駁雜,直到失去意識,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似乎聽見柔嘉在樓下叫喊,漸漸喚醒她的意識。  她緩慢地下床,踏著輕巧的步伐,簡單梳洗之後便下樓來到練舞室。柔嘉已經穿著舞衣,獨自練習著舞團近期的演出動作。  這時門鈴響了
鄭維是TC報藝文版的主編。當年,他大學畢業,考入TC報社擔任記者,跑的第一線就是熊珍妮舞團。那時候,熊珍妮已是國際知名的舞者,剛從美國紐約回國定居。  才華洋溢,會寫詩、寫文、會畫畫,卻對舞蹈十分陌生的鄭維,接了當時的主編派給他的這個艱難任務,熊珍妮在業界是出了名的難搞。  然而,當他第一次坐在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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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放暑假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今年卻有些憂心忡忡。  當我將要住進熊珍妮家學舞的事告訴好友淑娟時,她瞪著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跳起來,從書櫃翻找抽出一本雜誌,雜誌封面正是熊珍妮。  我翻看熊珍妮的專訪寫道:「被譽為舞蹈界的長春樹,七歲時從紅舞蝶兒童舞團出道,一砲而紅,在求學期間獲得許多場國內外舞蹈大賽冠
這天下午特別的熱,制服都被汗水浸濕,黏在皮膚上,非常不舒服,不過,我的心情還不錯,明天就放暑假了。我背上書包,與同學在學校外的十字路口說再見後,又蹦又跳地回家了。  推開舞蹈教室的玻璃門,裡頭空蕩蕩的,我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水瓶,灌了好幾口冰水,便爬上閣樓,看見媽媽正坐在木頭搖椅上,望著窗外發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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