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精選

日記散文：無題

Moonrogu

更新於 2024/06/19發佈於 2020/09/13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第一次為了聽樂團來基隆，也第一次親身體會基隆的雨有多麼烈、多麼眾，就好像呼應台下觀眾的吶喊，樂器爆炸的嘈雜，越下越狠、越猛。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最深刻的拍謝少年。

下午3點多搭車從台北到八斗子，許久忙碌、未曾離開板橋半吋之地以外的我，第一次對外面的世界感到那麼陌生、害怕、焦慮。內心的彷徨無助，像極了幼年在大賣場找不到爸爸媽媽的我。

「我想起這幾年的失敗使我疲憊，我想看海。」

「左邊就是會場，去海湧祭往左。」

下車前，司機提醒了後，說了聲謝謝，就等候在斑馬線旁望著對岸。

對岸，是海。

許久沒見，想看的海。

身為不靠海的南投小孩，我對海的記憶，彰化王功養蚵仔的海。是台中港吃燒酒螺的海。是曾有一次趁著退潮，下去挖貝類的海。

海好寬廣，好多回憶。

看到海的瞬間，這一年半以來的我，第一次覺得心很空，很鬆。熟悉的海味，喧譁的浪潮，釣魚、觀海的人，都跟記憶如此相似。

換完手環後，繞了場地一圈，到港邊看海，之後又跑到潮境公園附近閒逛，回頭。在這路途中，時間正巧是附近的假日夜市準備擺攤，讓我想起小時候常逛的草屯夜市也有著同樣的情景。而當夜晚到來，大雨滂沱而下，夜市人們要不無奈收著攤，要不繼續呆望，硬撐著頭皮擺下去。三三兩兩，黃黃的光。這，又讓我想起某年颱風到來，老家的夜市也是這副淒涼的樣子。

錯過午餐，也沒吃晚餐，就買了個炸杏鮑菇。回到會場，雨勢漸大，地面的水漬匯聚成水河流過帳篷。我靜靜等候拍謝的表演開始。

8點40分，套上雨衣，來到舞臺前提早等待。此時已經有人在等候，拍拍也在準備試音。

在上次thewall結束後，我隔了好段時間沒看拍謝。聽說後來幾次他們的表演幾乎都會下雨，所以我一直在想這次結果會不會不同。

前幾次表演全都是在雨中結束，所以心裡默默祈禱這場雨能歇止；確實，曾有段時候雨小了，但在樂聲催落，人們發出歡呼後，雨，變得更大了。

然後，此生最好看的拍謝，就在這裡。

我幾乎忘光了所有歌曲的順序。但，每一首歌在燈光與風雨的加襯下，卻變得如此真實，如此震動人心。

我好久沒有聽拍謝聽到哭出來了。但是在喊出「這是咱的時代」時，閉上眼，雨水毫不留情地接應了眼淚。喊出「聽！咱的歌聲！將我們的故事，唱予你聽！」再一次，如活在醉生夢死的虛幻泡泡裡，再哭一場。

不管契囝也好，兄弟沒夢不應該也好，新歌踅夜市也好。每一首每一首，在陣暴雨下如此的契合，如此深刻。

如此好聽。

聽拍謝時沒拍照，隨便捉一張雨勢下的表演照

結束了。鞋子也都積了水，濕個透。坐在客運上，很難表達的情緒，都盡可能在有限的車程寫下。但這場演出的畫面與那舒暢發洩的空氣，估計會留著一陣子。

等會，該準備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