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小說】預生蟲的線

更新於 2024/10/12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藏在卵裡,牠咬著食管,吸食著公蟲咀嚼碾碎後,所灌入的汁液。
牠吞嚥,感受,不發達的味覺,讓牠忍不住,想問。
「這是,柳橙與螳螂的肉嗎?」
「不,這只是草鱉的殼。」
鬆開牙齒,牠抬起弱小的幼爪,戳了戳堅韌柔軟的殼。爪子,縮小了。
「還有多久,我會誕生呢?」牠問。
公蟲回答:「你還能說話,所以,大概,還要等等吧。」
牠翻動身體,前幾天還很結實的甲殼,被分解了,收縮了。
「我感覺得到你,也從你那邊認識了不少東西。」牠問。「但我會忘了它們?」
「你遲早會忘的。通通忘光。」公蟲肯定道。「這是必經之路。」
牠的軀幹全變成了線。
「我不想忘。我不想忘記你教給我的一切。」
「嗯。」
插入卵裡的食管被收回。換成一條線,刺入。
很溫和,很貼近,線觸碰了牠漸趨粉白的身體。
「我也是這麼想的。」
牠感覺到自己的思考能力正逐漸衰弱,牠也不再像先前一樣,能夠隨意扭動。卵殼的細管開始連結牠的身體,為接下來的誕生儀式做好準備。牠成了線,只留下眼睛與嘴巴的線。細細一條線狀的幼蟲,公蟲最保護的孩子,曾有過短暫愛戀的幼體。
線輕撫著牠。牠無法說話了。
「看來已經到時候了。」在誕生的最後,牠聽著公蟲說。「恭喜,也謝謝你來到這世上。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面。再次,說上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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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蝙蝠而言,甚至對任何生命而言,能有幸找到瑪歌果,等同於宣告牠們將擁有無垠的歲月與深遠的智慧,牠們將不再懼怕死亡,不再需要進食與睡眠,牠們的一生會是受人尊敬的。 也正因為如此,牠才會成為同類之中的怪咖,異類。 牠愛上了瑪歌果。
它曾只是個精靈。有著普通的生活,普通的習性,普通的靈魂。它的一生,完全在和平的衣食寢睡後,平淡結束。它既沒有犯上任何該死的罪孽,也沒有釀成天大的錯誤。它是普通人。對照有規律的前世,這樣無所作為的生活,根本是煎熬,根本是磨難。 它作為瑩花,到底有什麼意義。
另一頭南方企鵝踩著大大的腳爪來到牠身邊。牠們對望一眼,點頭,南方企鵝勇敢地跳進海裡。 阿德利企鵝們衝到冰塊邊緣,對著極光乍現、星空滿佈的深夜大海瘋狂拍著翅膀、嘰嘰啞啞叫著。牠們不敢鬆懈,圓黑的眼珠子直直盯著小企鵝落海的位置,祈求海蛇不要出現。牠也舉著受極光加持的詭之光,專注守望,監視,等候,煎熬。
不過,莫名的,茶讓祂有種難以形容的情緒。祂解釋不來,好難講。 再一次,祂低頭,看著那女人攤開的手,食指與中指的中段,烙著紅紅的弧形深印。轉頭看著茶壺的握把,大小很剛好,吻合。祂跪下來,輕撫女人的麥綠色的短髮與有些粗糙的臉頰,意外地柔軟好摸,只是帶有一點死亡的僵硬。 總覺得,好像先前做過這些事?
牠的掙扎意志被沙海吞沒。牠的心臟在泥沙一次有意識的集聚下被包圍,緊握。泥沙的水分逐漸被牠乾癟的身軀給吸收,存留下來的沙子開始收束、凝固。堅硬,悶重。 牠的心臟,停止跳動。 可牠,卻依然活著。 以腐壞殘敗的身姿,活著。
但老舊的飼料盤早已因長久的風吹侵蝕而毀壞,斷裂。她焦急想要撿拾飼料,但就在這時候,鳥飛了下來,用大大的翅膀阻止了她。 鳥,再次啼鳴。但是這一次,牠不再以間歇的方式發聲,而是直接吟唱起綿延而漫長、帶有高低起伏的音律,讓霧纏繞牠的每一寸羽毛,也纏繞至她的每一寸肌膚。 這次她的夢,被完整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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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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