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e·偷嗑】陸慧綿突破框架拍出當代女性 張雅玲力讚徐裕傑給足情緒做反應

攝影／林威

正在上映的國片《迷走廣州》，是導演陸慧綿的首部劇情長片，故事以兩位「非典型」的女主角為出發點，帶出現代女性突破框架、不再被傳統觀念束縛的觀念，從劇情到演員，充滿力道又不失節奏，尤其片中兩位個性天差地遠的女主角，更是現代女性的代表，再加上台灣宗教傳統文化的議題後，讓整部作品可以說是「女力」、「台味」十足。

究竟這部充滿魅力又帶著與眾不同的公路電影，是如何誕生？首次演出電影就入圍金馬獎最佳女配角的張雅玲、在片中表現令人印象深刻的徐裕傑，在演出本片的時候，又為角色投入什麼樣的心力？就讓陸慧綿導演、女主角之一的張雅玲、演員徐裕傑等人來親自說分明。

從劇場創作出身的陸慧綿，2008年前往美國紐約學習電影拍攝製作，2012年返台，選擇繼續在北藝大的「電影創作研究所導演組」進修，2015年推出電影短片《深夜海產店》便備受矚目，之後與呂雪鳳、黃鐙輝等人合作，拍攝《我媽的婚禮》，也獲得2017年倫敦世界影人展、台美電影影節觀眾票選獎。

《迷走廣州》是陸慧綿執導的第一部劇情長片，以寫實的風格加入台灣元素，打造出一部台灣專屬的「女子版公路電影」；對此，陸慧綿表示，從這個劇本形成的最初，就已經決定以「公路電影」的形式來呈現，她說：「這兩個主角不是被動，是主動的，主動要去冒險、主動回答自己的問題及生命裡的迷惘，所以我想要做的事不是這麼被動的主角。」

陸慧綿表示，這兩個主角，代表的是台灣當代女性的一種精神，跟上一代被傳統束縛的女性相比，現在的女性已經靠著自己，開拓出另一種局面，但陸慧綿也認為，這並不代表新時代的女性，能夠因此就不會受到傷害、人生就會因此順遂：「所以我想講的是，當我們走出去可能會有一些危險、一些挫折、一些傷心，但只要踏出去，就會開始改變，當妳完成這個旅程，妳也會獲得力量。」

她認為，亞洲畢竟是比較保護女性的國家，會要她們不能看那個、聽這個，但陸慧綿卻希望能夠突破框架，所以她一開始就決定以「公路電影」的形式，來帶出藉著兩個女生的出走，來找到生命中的答案。

《迷走廣州》的兩位女主角，葉寶雯及張雅玲雖然都是初次演戲，但兩人的片中的表現卻令人驚艷，演技卻自然不做作，無論是情緒或對於角色的掌握度，都非常到位，導演陸慧綿認為，兩人的演出非常精采，以葉寶雯為例：「我覺得寶雯身上有種雌雄一起的魅力，在整個華語電影的脈絡裡面，曾經出現這樣的角色，是東方不敗！我覺得我很想找到一個女孩子的樣子，是你看她的時候，你會覺得好像是男生，可是又像是女生，然後這兩個特質都存在一個人身上，我覺得寶雯就是有這樣的特色。」對陸慧綿來說，葉寶雯身上的特質，是當代女性的其中一種代表。

對於飾演「晶晶」的張雅玲，陸慧綿表示，因為張雅玲額頭上有顆痣，所以她總給陸慧綿一種「佛像」的感覺，就如同觀音或媽祖般，且對於「晶晶」這個角色，陸慧綿希望她是一個即便身處在龍蛇混雜的環境下，仍能保有純真的女性，張雅玲便能給她這樣的感覺。

不僅抓到了角色的神韻，更以精湛的演出入圍金馬獎「最佳女配角」的張雅玲，對於首次演出電影，能詮釋這樣的角色，她說：「我覺得很困難，因為我沒有參與過拍片，所以對我來說，是一個新的嘗試。」以跳舞為例，雖然在本片中，張雅玲飾演的「晶晶」，就如同她在現實生活中一樣，都是出身舞團，但她說，其實在拍攝跳舞的場面時，是沒有音樂的：「因為拍攝是不能有任何音樂的聲音，就是只能去感受。」像是片中在夜店、吉普車上跳舞的片段，都是在沒有音樂的狀態下，她獨自完成。

為了演出「晶晶」，張雅玲先從找到角色特質開始，她說：「晶晶跟我很像的部分是，我們都是很直的人，不會想太多。」但她也坦言，在愛情方面，片中的「晶晶」更有毅力，所以「晶晶」才會為了尋找男友而前往廣州：「在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

張雅玲說，在演出的過程中，為了揣摩角色，她會靜下心來，加上詮釋「小傑」的徐裕傑也給她很多情緒：「他丟很多球給我，當你進入到那個當下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是那個角色。」最後兩人合作出來的結果，不僅打進觀眾的心，一場「晶晶」與「小傑」在包廂內的戲，更因為兩人相互擦出的火花，為該幕帶來情緒非常濃厚的精采表演。

對張雅玲來說，能夠參與這次的演出，是非常難忘的：「因為遇到太多辛苦的事情，在片場有開心也有快樂，畢竟我是第一次，所以我覺得就是一個非常難忘的經驗。」張雅玲表示，雖然有過辛苦的事情，但她因為天生個性使然，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想辦法跨越難關，也因為她的堅持與努力，成功地造就了「晶晶」這個角色。

而與陸慧綿合作多次的演員徐裕傑，在片中雖然戲分不多，卻能精準地抓住觀眾目光，舉手投足都令人恨得牙癢癢；對此，陸慧綿表示，其實她與徐裕傑合作多次，所以她非常信任他能夠肩負起電影中這個角色，徐裕傑在拍攝時，不僅做足功課，也為角色帶來富有層次變化的演出，甚至為這個角色，詮釋出多種版本，徐裕傑開玩笑說：「導演片子裡面，男生都太壞了！」也因為想呈現「小傑」這個角色更多的可能性，所以才準備了不同版本給導演。

陸慧綿補充說道，她對於徐裕傑是非常放心的，讓他去賦予角色血肉：「因為他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可以在完全沒有台詞的情況下，幫我做出這樣的層次。」陸慧綿認為，在國片中那種「性感的壞男生」比較少見，但她能在徐裕傑身上看到這樣的特質，也認為他未來能夠做出更多不同的表演。

對此，徐裕傑表示，像「小傑」這個角色，他並沒有特別想要表現「壞」這件事，更多是在體現角色背後的無奈：「因為我覺得這個角色，為了錢去做這個工作，代表的是他想要改變，但是錢在他生命的現階段，是更重要的事。」一場廁所的戲，觀眾能從他的眼神、他散發出來的情緒與感覺，感受到他為這個角色添增了豐富的靈魂，而多次演出壞男人的徐裕傑，也希望未來如果有機會，能夠演出有「雙重人格」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