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跟遠在美國的好友 花君 閒聊,除了說說自己的近況外,也談了這兩天的一些新聞事件。
花君 在求學階段家人就遠赴米國生活,獨留他一人在台唸書。畢業後去當兵,退伍後在台灣工作了兩個單位,最後因為表現受認可且遇到不錯的機緣,就轉赴美國單位任職。一對小孩也陸續在美國呱呱墜地出生,在外人看起來,人生可算是勝利組的標準之一。
由於一起成為 room-mate 數年,跟 花君 感情深厚,一些人生的重大轉折點,也都有彼此參與。時不時也會交換一下近日的情況,聊聊彼此的狀態。可惜就是他在美國,而之前自己大多時間在中國,能真正相聚的時候都是難得的機會。也因此每每分開時,都有種莫名的傷感情緒。
而這動盪的一年,更是讓大家都真正重新審視自己的家庭觀、事業觀與人生觀......
由於在美多年,小孩算是長期接受美式教育成長,儘管有在當地持續學習中文,但畢竟跟原生環境下還是有所差異。加上 花君 夫妻倆的上一輩也都以在台為主,因為疫情關係讓彼此之間的距離再也不是一趟飛機可達,於是也讓他們重新思考著該怎麼更珍惜與長輩之間的相處機會。
有一次在共同的同儕群中,大家聊到在外地工作生活的話題。除了自己需要深刻體會(甚至是體悟、醒悟!)一切關係鏈全部歸零重來的過程外,也要面對的就是跟自己原生家庭的分離。於是大夥儘管粗淺感覺起來好像在外生活工作很多樂趣,似乎獲得的財富也較留在台灣更為快速,但相較起來要付出的代價,卻都是當事人才知道自己心中的壓力。
又聊到近日社會的風氣與改變,整體社會的情緒在有關當局有意無意的營造之下,感受到強烈的撕裂感。所有事情都簡單又粗暴的用二分法來快速「貼標籤」。大家喜歡這樣的決策方式,因為只要選了一邊之後,所有「非我族類」者,就都會有「同溫層」的「戰友」們一起聲援去攻訐......
這些,是因為網路與各種媒體,拉開了人與人之間真實接觸的距離,雖然科技帶來迅速與便利,卻也給了在其中的每個人一種「身份偽裝」!彷彿躲在螢幕後面,就不需要顧及禮儀的約束,可以盡情謾罵!
而赤裸裸的謾罵者,還算是比較簡單能被了解的一個類型。更多的是帶著各種「面具」的假道學的君子們。
各種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不留餘地的對他人攻擊,或是分不清自己的光環是來自自己的成就還是背後所代表的企業、團體、族群所間接賦予的「被動光環」,用著頤指氣使的高傲態度在與人溝通相處者,比比皆是。
而此時,大家卻都只一直抓著「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這句話,沾沾自喜。
我們都是一個個獨立個體,對這個整體共罪只能共同承擔。但最怕的是大家都喪失或是懶惰到不願意獨立思考自己的立場與觀點了。
話題最終,只能苦笑著告訴 花君 說:「未來,是屬於你的一對孩子們。這些艱難與壓力,希望他們能化解。而現階段最辛苦的,也就是你們作家長的責無旁貸的壓力啦......」
雖無奈,卻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