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我的幻覺(包含幻聽等等)症狀變本加厲,每下愈況。不舒服的程度,已經到了我想師法詩篇作者的語言咒詛人了。「什麼?」你問道,詩篇和咒詛人是同一件事嗎?當然不是,但詩篇是將自己敞露在上帝面前的文體,因此詩篇作者以或溫婉或強烈的語氣要求上帝替自己伸冤,想來也不是多麼難理解的事。
我的幻覺已經嚴重到夠讓我厭世(我的諮商師曾把這定義為「討『厭世』界」)的程度。就在剛過去這禮拜五,我還在精神科的診間講得眉飛色舞的,但是一回到家沒多久,一些症狀又跑出來攻擊我了,平日大腦的使用程度少得可憐幾近於阿米巴原蟲(註:單細胞生物)的我,只好在沒啥招架能力之時用英文和上帝也和自己對話。
你又問,為什麼不用中文?您忘了嗎?我是阿米巴原蟲,雖然母語的文字掌控能力還有一點,但論及大腦的思考能力,反倒不如第二外語,所以才選擇用英語思考。
我若沒有信仰,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如果耶穌說對一個婦人動淫念就是實質上與她發生關係,那麼我不知道犯了幾宗蓄意謀殺罪。但如今我還好好地活在這世上,而且還被醫師誇精神不錯,有泰半原因要感謝主。因為祂,我才有盼望。「我若不信在活人之地得見耶和華的恩惠,便早已喪膽了。」
我的盼望還有其他兩個源由。其一是我相信即使在苦難中,上主依然掌權;其二是,我相信「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上帝的人得益處。」這句話的前半部乍看之下有點難懂,不過英文就比較好理解了:「All things works out for good (to those who love God.) 」。「效力」就是「使……有功效」的意思。
上帝透過幾十位不同時代的作者寫出前後文意連貫的一本書,若不是真神,沒有人能辦到。詩篇 119 篇 92, 93 節說:「我若不是喜愛你的律法,早就在苦難中滅絕了!我永不忘記你的訓詞,因你用這訓詞將我救活了。」這句話道出我的心聲。聖經就是上帝的話語,是我的盼望之所在。
我之所以信主,是因為上帝回應了我對人生意義的提問;信主後仍有許多天問,上帝透過弟兄姊妹以聖經的話語給我答案。至今上帝仍時常用祂的話語扶助我。我雖然如走迷的羊找不到方向,感謝主來尋找祂的僕人,永不撇下我,也不丟棄我。
以下是前天看到臺大教授張文亮老師令我非常有共鳴的文章,和大家一起分享:
寡婦的地界 / 張文亮
親愛的,
有些苦難,只有嘆息,沒有解答;有些損失,使人無言,無法說明;有些處境,如同死狗壓傷之處,毫無掙扎的餘地。是人生淒涼的地標,是無倚無靠之界限,是人軟弱的底線,是情緒崩潰的邊緣。
每個人都有這底線,只是有人會遇到,有人沒遇到。遇到的人,上帝會在他們的生命裡,留下一道標記,使他們知道,沒有什麼好驕傲。上帝說祂「必折毀驕傲人的 家,卻要立定寡婦的地界」(箴言十五:25)。什麼是「寡婦的地界」?那是荒涼之所,被遺忘之地,所愛的分手點,至深苦難的地界。原來上帝知道我們生命裡,無法再承受的底線。
經過那裡,我們若沒有垮。不是自己的堅強,而是上帝在那裡立定,讓苦難不能再逾越,讓我們的無言,成為聖靈發出的嘆息。祂明白,寡婦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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