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吸一吐間感覺身體逐漸放鬆。
這是冥想的開始動作,吸吐吸吐,可是等等,放鬆是什麼意思?我的身體和腦袋可以分開嗎?感覺身體越來越放鬆,緊繃的肌肉逐一緩緩展開,聽起來好抽象,但實際的感覺究竟是什麼呢?
而腦中,有好多東西在跑,有飄來飄去的思緒像雲朵般的掛在天空,有衝來衝去的想法像轉個不停的陀螺在持續轉動,還有晃來晃去的感覺像水流般一直在到處流竄。這些思緒、想法、感覺,都撞擊在一起了。
等等要做什麼?趁著小孩還沒睡醒前,趕緊把握時間。
忽然間想起曾發生過的事,就這樣在過去停留了一下。
肩膀似乎有些緊繃,腳也痠痠的,好懶得做家事啊!
上面這三句,哪一個是思緒?哪一個是想法?哪一個又是感覺?
對了,還有覺察,說好要覺察的。可是我現在好亂啊!以為冥想就是靜心嗎?這好像是個謬誤,抑或是個過程?在練習的一開始,腦中似乎有好多的東西夾雜在一起,像極了在尖峰時刻的塞車道路,各式各樣的車子卡在路上慢速前進,只好叭叭叭的按著喇叭,告訴對方說:「嘿,我在這裡啦!趕快往前移動吧!」
坐在路旁看著這些車流的我,忍不住起身跑進車陣裡,試圖想指揮交通想透過掌控讓這些情況好一些。就像大人們常說:「不成功就要更努力啊!」但越多努力也不能產生平靜感,相反的,越試圖想指揮這些飄來飄去的思緒、衝來衝去的想法、晃來晃去的感覺,它們就越是忙碌著跑出更多更多。
這樣吧!與其跑進車陣裡瞎忙,不如坐在路邊,看著車子經過,看看會發生什麼事?也許現在是尖峰時刻所以車子很多,但總有夜深人靜的寧靜吧!或著看看路上開的都是什麼樣的車子,它們的外型與顏色,或是這一條道路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呢?
改變視角,退後一步,把自己變成旁觀者,就只是坐在路邊這樣看著觀望望著。就算偶爾看見一台拉風亮眼的車子,忍不住上前快樂地追逐在後想多瞧個幾眼,那也沒關係;偶爾看見一台破舊不堪的車子,忍不住想上前阻攔控制其行進方向,那也沒關係。
當你意識到你正跑到路上的時候,你就越有機會在重返坐在路邊觀望的位子,也不太會想再衝到路上了。歷經時間,慢慢的發現安坐於路邊的位子,看著各式各樣的車子來來去去,來來去去,而你就是觀望著這些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