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世界生存之道（四）：出賣靈魂？

4月8日，No. 98，商業世界第四條原則：
#不問錢買不到什麼，#問自己什麼不願意賣

首先，先聊聊英語古諺，每個人都有個價碼——這句話目前有紀錄的是十八世紀英國批評議會太腐敗，但更早的出處不明。從過去用來批評政客，當今台灣仍有不少鄉民整天說性侵被害人是價格談不攏，雖然支持他們的言論自由，但依然看到這些言論就礙眼，總覺得是一群好色的窮酸宅幻想金錢萬歲、有錢無敵。關鍵或許就在，他們的菊花與龜頭，都是明碼標價，甚至賣身賣藝賣女兒的時候也是不問芳客，一口價吧？

另一個極端，是窮人幻想有錢不一定幸福的精神A片，成天講有錢買不到這個買不到那個，改天我們聊聊罪犯的價格。所謂買不到，如果說是非法勾當，買兇買春買毒品，就經濟學的角度，其實往往只是買不起以及不願面對法律責任而已。

如果所謂買不到，是可行性的問題——時間、感情、健康，那這似乎是常識（加一些但書），趨近於廢話沒什麼價值。例如買時間，「每天窮人富人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時，很公平」是非常愚蠢的主張。富人可以買太多時間，可以只做自已有興趣或爽做的事，也不用為米折腰。買健康更不用說，資產階級享有的醫療資源，那可更是望塵莫及。

今天壓力太大吃炸藥，火力全開，也想炮一下錢買不到的東西(What Money Can't Buy)這本書，書名非常誤導，作者想說的，其實是錢不該買什麼東西(What Money shouldn’t buy)，但是什麼應該買賣，什麼不該，純粹是作者的意識形態、價值觀。用自己的價值觀，去限制、侵害別人行使財產權與工作權、甚至國家主權，美其名是道德，實質上只是另一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傲慢。例如作者就覺得花錢請人排隊讓排隊本身失去意義，導致排隊的人生命意義也被浪費，完全忽視願意去替人排隊者，可能就是需要這筆錢，醫療救命，教育就學，或純粹想賺錢去爽，在他自己的自由意志下選擇賦予排隊的意義。為何排隊要有意義，還一定得遵照作者的意義，想參與公共事務、很愛歌手才准來排？

另一個例子是國際難民配額，簡單說是經濟學家假設國際間先進國家可以協議承擔有難民配額，例如日本每年配額兩萬，需開放收容國際難民，但是國家之間可以交易配額。假設日本今年發現國家動盪不適合開放收容難民，他可以跟俄羅斯交易，例如補貼一定金額給俄羅斯去接收2021年的難民。

只是，作者抨擊這樣的制度設想，他才不管這個制度如果真的推行，可以幫助多少第三世界的國家難民脫離苦海，就是簡單幾句，人命無價，不應該這樣交易，盡說些難民配額交易則人性尊嚴安在的鬼話。

所以，問錢買不到什麼、不該買什麼，其實都問錯問題。我們要問的是，自己不願意賣什麼——只是你不願意賣的，不代表你可以禁止別人賣。我相信，在物質水準、社福公衛不錯的台灣，你一定有什麼東西，不願意賣，甚至是願意用你生命去捍衛的。如果不知道，花一輩子也要找到。

你不願意賣的，可能是不知所云的靈魂，或是你心中價值與信仰，可能是夢想，可能是回憶，又或是你的親情友情愛情。

知道自己什麼不願意賣，是在紙醉金迷的商業世界的護身符，盼我們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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