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精選

卜學亮 - 子曰｜用饒舌包裝的哲學歌

2021/04/30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之前一段時間，卜學亮突然火紅了一首舊歌〈超跑情人夢〉，魔性曲調搭個洗腦歌曲，突然成為時下年輕人的熱門歌曲。

我的年代聽卜學亮的熱門歌，是〈子曰〉，這首一開始，並不是為了歌曲而做的。

這歌詞首段唸唱孔子的內容，最初來源其實是相聲表演、由表演工作坊在1997年推出的作品〔又一夜，他們說相聲〕中，卜學亮飾演位補習班歷史老師，在教學「中國思想全史」的演出、說是為了順應時代潮流，用了"一點節奏"來加強記憶，去蕪存菁的結果就產生了歌曲的首段文字，邊唱邊跳的表演真是拍案叫絕。

卜學亮開場的五十分鐘就能讓你拍手鼓掌不停，他用討喜的臉露出討人厭的嘴臉，卻無法讓你真心生氣的顏藝展現！那一段絕對絕對是經典，很經典，非常經典！沒看過的人，真心推薦，網路上資源非常多、去看去看。

這作品是人生首次接觸的相聲作品，若沒有點政治知識與歷史概念，很多時候是不知道笑點在哪的。當年最愛的也就趙自強跟卜學亮那一段、把錄音帶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前前後後聽了數百遍，倒背如流每個段子。因此當這首歌曲出來，特別覺得有趣的概念發想。

好的，扯遠了，我回來說歌曲。

專輯封面

從第二段開始、就是專門為歌詞寫的文字，大概也是約莫過30幾歲的時候，重聽這歌曲時，意識覺得這其實是一首哲學歌曲。

心存懷疑跟充滿好奇這兩句尤其重要，對事物好奇才會有追求的意願，心存懷疑而不盡信才不會人云亦云。

不懂要問，問之前要想過，要轉化出你邏輯能言語的文字再提出。說來很簡單，做起來似有若無似懂非懂。思考兩字非常抽象，沒有絕對答案，沒有明顯的呈現可以照做，那種內化的功課要時間拉長才能看出成果的作為，有時還沒得回饋。

搭配著後面滿滿的對句，並不只單單用"子"為句尾而硬湊出來的，我自己覺得作詞人武雄在編寫，無形中也傳達了點人生觀。

十二句子曰念完，搭配一句台語做收尾，共給了八段陳訴凡夫俗子的日子，世事洞明皆學問的方式。中間再藉由曾寶儀的歌曲拉出，短暫的休憩、想想生命的疑惑。

從原本的相聲段子，轉變成歌曲哼唱，追加了歷練後，歌曲倒有了另一種味道，加上了點哲學的重量。偶爾想不通透、疑惑困擾之時，耳朵彷彿就會聽到歌曲，那段「搞不懂就問人、搞得懂就答人，沒有人懂還可以問神」特別有感，每年倒真的會去拜個拜問一下神明，請求一年依靠。

人生你意識到一些事情，其實覺得很有趣的。同樣的職場發展生涯，卜學亮沒有特別要求與執著，個人就發了三張專輯，而且還都有個不錯的代表作品，而另一位對於唱歌出片、思思念念懇懇切切的黃子佼、卻是等了三十年，才完成了一張屬於自己的作品，至於會不會成為某一時代的記憶或代表，這就不知道了。題外話、這兩人有合唱一首歌曲叫〈知己〉，收錄在卜學亮的專輯。

〈子曰〉已是20多年前的作品，現在聽起來還是不過時的唷。

當年由小燕姐主持的超級星級天，曾辦過一場〈子曰〉的挑戰賽，在不看任何提示文字的狀況下，一字無錯漏的唱完整首歌曲。印象中沒啥人討戰成功，太久遠了不確定，不過歌曲的火紅程度就知道，是直接可以在節目中開挑戰賽的，想想都能表演整場相聲秀的卜學亮，唱個快800字的歌曲算甚麼難題，是吧。

不要問歌曲能為妳做些甚麼、要問你為歌曲做了些甚麼(笑)

孔子的中心思想是個仁　仁的表現是
己欲立而立人　己欲達而達人　己所不欲　他勿施於人
如以仁為本體　表現在具體的行為上　Come on everybody一起來
對父母為孝　對兄弟為悌　對朋友為信　對國家為忠　對人則有愛心

我　亮子的中心思想是個why　why的表現是
搞不懂就問人　搞得懂就答人　沒有人懂　還可以問神
如以why為本體　表現在具體的生活上　Come on everybody一起來
要懂得推理　要心存懷疑　要充滿好奇　要鉅細靡遺　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Oh! My God　我聽不懂　看不懂　學不懂　都不懂
究竟誰對誰錯　人生多美　愛情多痛
Please Tell Me, Please　生命有太多疑惑
Help Me Help Me Babe Oh! 不要讓我自己去摸索

有了車子　想要房子　有了妻子　想要馬子　有了銀子　想要位子
有了位子　拿了架子　搞了圈子　使了性子　鐵了膽子　忘了老子
什麼原因　誰人會知

先管面子　再管裡子　先填肚子　再補腦子　先端架子　再Ａ銀子
先兜圈子　再想點子　先捅簍子　再找路子　先出亂子　再閃條子
這款人生　敢有未來

搞棟房子　搞一輩子　停個車子　一堆單子　挑個擔子　叫破嗓子
凡夫俗子　沒有法子　捲起袖子　邁開步子　半個傻子　一條漢子
何必怨嘆　這個時代

撇撇輪子　串串門子　上上館子　補補身子　碰碰釘子　找找樂子
想想法子　混混日子　照照鏡子　刮刮鬍子　打打拍子　哼哼曲子
阮嘛共款　逍遙自在

Oh! My God　我聽不懂　看不懂　學不懂　都不懂
究竟誰對誰錯　人生多美　愛情多痛
Please Tell Me, Please　生命有太多疑惑
Help Me Help Me Babe Oh! 讓我知道如何去選擇

一間屋子　兩床被子　三面窗子　四張椅子　收起爪子　拉開簾子
嗑嗑瓜子　想想點子　打著拍子　唱著曲子　兩把刷子　好過日子
輕輕鬆鬆　笑咳咳

先打底子　再擺攤子　先看例子　再拿耗子　先照鏡子　再講面子
先插旗子　再給樣子　不管漢子　還是鬼子　不管老子　還是小子
腳踏實地　才有未來

孔子孟子　老子莊子　男子女子　黑子白子　遊子浪子　胖子瘦子
正人君子　樑上君子　天王老子　毛頭小子　天之驕子　孤臣孽子
大家共款　攏是人才

不當俗子　不做判子　不幹頭子　不當痞子　不充胖子　不裝樣子
不耍性子　不搞圈子　不扣帽子　不抬轎子　不賣關子　不碰釘子
歡樂人生　逍遙自在

Oh! My God　我聽不懂　看不懂　學不懂　都不懂
究竟誰對誰錯　人生多美　愛情多痛
Please Tell Me, Please　生命有太多疑惑
Help Me Help Me Babe Oh! 我只想要簡單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