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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遠的親人

前陣子，親戚的兒子和我說，他和家人吵架了，氣氛鬧得很不愉快，他還不小心爆了粗口，因此惹得他身為小學教師的母親大發雷霆，逼他寫悔過書，不然就掃地出門。

聽他說，每次吵架時的導火線基本上，都是因為這個孩子的生活習慣不好，洗手台不擦、杯子用完不洗、房間不整理等等，不巧他母親和妹妹特別的愛乾淨，因此他整天被挑剔；但這孩子還在讀書考試的階段，沒有打工而用家裡的生活費，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他還是懂的，因此大部分時間他是會隱忍的。

但某日早晨，他被房門擊破擾人的敲擊聲吵醒，他柔柔惺忪的雙眼開了門，卻見母親和妹妹宛如糾察隊一般，一個神態嚴肅且憤怒，另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750元。"男孩被扣了錢，這彷彿觸了他的逆鱗，因為當生活在一個不發放零用錢的家庭，男孩所有的積蓄就是靠著幫母親按摩所辛苦積攢來的，一次按半個小時40塊，750元可以算是他半個月的薪水了......

想起往日隱忍的種種，男孩不由分說地格外憤怒，情緒一個沒控制好，在爭辯的過程中，怒氣值不幸來到了臨界點，問候家人的話脫口而出。鬥嘴擂台上，珍貴的休息時間就這樣被瞬間摧毀。"千萬記住，永遠別在小學老師面前罵髒話!。"男孩的心理默默複述著，他後悔了。"你剛剛說什麼?"他母親此時的表情，就像是路上的檢舉魔人拍到有機車騎士壓到了一點白線時，有種終於報復社會的快感，此刻她臉上充滿複雜的神色，看起來有喜有怒，陰晴不定。

聊到這裡，男孩也有點說不下去了，後來大概了解了一下，她在家中基本上是被處處壓迫與針對的--父親走得早，母親不管小事大事都要依賴他，男孩很煩但他可以理解；女人沒來由的情緒是需要男人的理性來斷的，母親時常無理取鬧，歇斯底里，但礙於輩分，男孩也不好直接打斷母親的情緒，因此他常常當個所謂的情緒垃圾桶，母親每隔個兩三分鐘就會到他房間門口數落一下他和孩子的爸。

至於妹妹，生活中最在意的就是錢，如果她看到哥哥按摩賺了一些錢，就會常常去媽媽面前說哥哥髒亂、壞習慣等等，要媽媽扣哥哥的錢。妹妹會這樣做，我也大概能理解，因為男孩的奶奶是個非常重男輕女的人，給了男孩一棟房子，而卻沒有給妹妹什麼，平日裡的交流，也明顯比較在意哥哥。因此間接造就了妹妹的心理不平衡也是情有可原。

男孩平時不惹事，母親和妹妹對他的干擾他也是盡量當作沒看到，但男孩想做主，他覺得承擔起家庭責任是他應盡的義務，同時他也不想被兩個女人束縛住，但最大的問題在於，他還不會賺錢......

我媽媽: "這男孩錯在態度不對，即便他身負他母親對於父親的寄託，他也不應該那樣說話，別人會說閒話的。母親永遠是母親，即便她做的過分了些，身為兒子，他就該有兒子的樣子。就算有能力，會賺錢，也不能對媽媽這樣說話!"

我爸爸: "在還不會賺錢之前，我倒是挺鼓勵這孩子去學習一些權謀、洗腦之類的知識，物無善惡，惟心而已，善用這些知識和技能，能把生活變得更好。畢竟自古以來，只有身處後勤要地女人不亂搞，男人在前線方能無後顧之憂。而開始工作賺錢之後，這些知識也將成為他在職場生存的一大助力，不論是同事之間、上下級之間、抑或是男女間的人際關係都能更上一層樓，事業也會因此更加順遂。在他會工作賺錢之後，他要能扛起責任，這時候如果母親無理取鬧，甚至發生一些婆媳問題，都應該是要由男人出面處理。女人終究是情緒的動物，把責任丟給女人可是會出事的..."

我妹妹: "這男孩終究是輸在沒有專業能力足以賺錢養家，若有，何愁說話沒有底氣?換作是我，每個月拿五萬回家，看作母親的還有沒有話說!"

道德和能力，時常站在天秤的兩端，而居中協調的平衡系統，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