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意外的忘記退訂Giloo,不小心又多了一個月嗚。一日不宜看太多電影的原則下挑了這部分鐘只有四十幾分鐘的片子。
我常常想這樣短短的片到底能不能叫做電影。成為電影與只是影片的差別在哪裡。四十幾分鐘,可能比較像是長一些的footage嗎,我沒有答案。也許跟是不是藝術是由藝術世界來定義的一樣,是電影世界來認定吧。
任航的照片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見了。他生前就紅過一陣,自縊後影展啊書展什麼的也沒有在大家的眼睛裡缺席,我卻好像是看了這部片子後才覺得自己對任航的照片有了一點點理解。任航拍這些照片算起來,大約就是從大學的年紀開始,拍攝他的朋友與朋友的朋友,一切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與朋友間的小互動,是一個讓他轉移憂鬱症的一個小遊戲,是一種為了維繫正常生活的關係連結。
原來中國對於拍攝這樣沒穿衣服的照片比想像中還嚴苛,即使沒有裸露器官也被認定是聚眾淫亂。作品問遍印刷廠卻沒有一間願意幫他輸出,唯一問到的還騙了錢逃跑了,因為即使去報警,第一個被抓的也是任航,好慘,我好難想像台灣會發生抱著錢而沒有一間廠商要幫你輸出的情境。
任航在這樣的中國裡持續以裸體抵抗這個社會,裸體啊慾望啊、這些與生俱來的能力,社會說不行就是不行,三年以上五年以下,這個國家不允許你拍照,把你的四肢都拔掉,做一個沒有慾望的螺絲。片中任航去諮詢的律師總跟他說:我們國家還沒進步到像西方那樣。啊真的呢,人人心中攏知知。
任航走的時候不過29歲,畢贛拍路邊野餐的時候26歲,董亞千發第一張萬年青年旅店也不過28.9。中國最令人憎惡之處在於他們靠國家社會的強勢極權擰榨、迫篩出這麼多美好到令人傷感的藝術家。
往後去印刷店時除了感謝店員師父與老闆外,更多一些感謝這個社會涵納的範圍其實比你原本能及的想像中來得遼闊的多。
2021.06.0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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