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分享｜《彷彿清新氣息》青春期的疼痛革命

彷彿清新氣息，是在我心中奉為神作之一的BL作品
(雖然算不算正統BL有待商榷XD)
其實對於這種喜歡超越言語的作品實在是很不好意思寫
總感覺一旦寫爛了都像玷汙了這個作品的小心翼翼

分享這部作品的想法存在好久
但都是斷斷續續地想過，從來沒有真的思考要寫些什麼
這篇文產出的契機是因為前陣子跟同好剛好聊到這部作品，
就突然非常非常想重新翻翻，翻完又湧出一大股無法組織的混言亂語
實在很難將這些發散的思維好好統整，只好用文字表達對老師的愛（⁎⁍̴̛ᴗ⁍̴̛⁎）

1.
要講彷彿清新氣息，不得不先說他們居住的地方。
寬廣卻又狹隘，大得隔開彼此的住所，卻又偏遠得什麼都沒有。
群山繚繞、廢棄的水泥建築，傾頹、衰敗、毫無生氣。
三島數著幻想中的屍體，在山的另一邊，一具、兩具、三具……。
看過押見的惡之華的話，應該可以感受那股無處不在的窒息感，簡直如出一轍。
他們都渴望脫離這個小鎮，渴望到山的另一邊去，渴望自由。

三島跟桐野就被困在這樣的小鎮當中。
他們倆個在面對性別/自我認同的問題上，乍看之下很類似，但其實是相異的。
三島喜歡捲髮、上口紅、喜歡自己美麗的樣子，喜歡男性。
桐野喜歡上口紅、喜歡用「人家」稱呼自己、心思細膩，喜歡男性。
但是，三島是以男性的身分喜歡男性；桐野則是希望自己以女性身分喜歡男性的。

他們最大的差別在於，三島是認同他自己的，但是桐野不是。
三島雖然長相纖細，但他其實很遲鈍；雖然低調，但對自己的欲望很誠實。
喜歡女性裝扮，但他認同自己作為男性的身份。只是他在這個小鎮內並沒有辦法得到解放、獲得他人的認同，所以他活得百無聊賴。某方面就像仲村一樣。
他的痛苦更多是來自於外在環境的壓迫。

桐野則不一樣。他的痛苦來自於身體與心靈的錯置。
他想成為女性、對身為男性的軀體感到矛盾，所以沒辦法認同作為男性的自己。
他也和三島一樣對男性有著慾望，但卻不敢也無法承認。
他一直以來都是活在全盤的自我否定與壓抑之中。
他的痛苦當然也來自於環境、以及家庭。
但最關鍵的是，他的痛苦來自於身心不一致的糾結、是來自於精神上的壓力。

2.
老師將背景定在中學也是一個很巧妙的設計。
中學是大部分人第二性徵開始變化的成長時期。

桐野想成為女性。
但現實是，他是全年級最高的、喉結開始出現、聲音變得低沉、腿毛漸趨濃密，他開始變得像個男人。
一日一日在現實與理想的夾縫中感受日漸巨大化的落差，肯定讓人絕望吧。

在此之前可能還能保有些許的希望，但開始成熟發展的身體，與自己幻想的模樣距離越來越遠的痛苦，加上世俗的不認同，簡直令人無法呼吸。
當他逼問三島為什麼要存在時，何嘗又不是在質問他心底不敢洩漏的憧憬。


三島其實算是CD (cross dresser)，而桐野是性別焦慮 (跨性別)。
比如藤井，三島是欣賞她的樣子，但桐野是想成為她。這就是他們的區別。
他們活在這個小鎮，活得戰戰兢兢、活得舉步維艱，活得像是無罪但卻隨時可能會被獵巫的異端份子，活得就像是Jack跟Ennis在懷俄明州永遠見不得光的一輩子。

三島跟桐野想要的無非只是一份歸屬感，一個自己的容身之處。
他們並不追求所有大眾的認同，只求別讓他們無處可去。
就像在洶湧的惡意中，小小地、細微地、無聲無息地擠兌出一個可以喘息的地方，
一個只屬於他們兩個的樂園，那就夠了。
但這傳統的小鎮卻連如此卑微的願望都無法給予肯首。

要如何在這社會中活得像我們自己?
社會化的過程像在削去每個人的銳角，
讓每個人成為毫無二致的「普通」。

但誰不希望自己那些突兀卻無法割捨的部分，可以有誰來跟自己說：

就算這樣，你也還是你呀。
我還是會愛你的。



當沒有辦法得到其他人的認同、被社會排擠，當做自己想做的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模樣，彷彿成了一種罪惡的時候，要如何能活得像自己?
我總覺得在性別認同之上，彷彿清新氣息更多時候在講的是「認同」這件事本身。

每個人都是特別又獨一無二的個體。
如此陳腔濫調充斥著整個社會虛浮的表面。
諷刺的是，這個世界更多時候像提供了給每個人一只標準化的紙箱，要求你fit in
高呼普通的名義要求你割除那些無法裝入正方僵固的異化處，並不在乎你血肉淋漓、並不在乎你扭曲自我，只在乎你可以乖乖巧巧地鑽進自己的紙箱。
你可以選擇不進去，但不進去的話，還能去哪呢?

(請幫我點首無妄的二十一世紀破青年謝謝)

3.
所以當夢野看似接受了三島，卻臨陣脫逃的行為，等同於再次否定了三島本身。
桐野曾經問過三島是否想成為女人，而當時三島的回答是他還不曉得……。
我想三島並不是想成為女性，他喜歡女性的打扮，但也肯定自己身為男性的身份。
而夢野在知道三島是男性的情況下說喜歡他，給了他希望、給了他歸屬、給了他模糊的認同，但卻在最後關頭又一次否定了他男性的身份。

三島說他不在乎。

夢野不是第一個知道三島同性傾向的人，但他卻是第一個在了解他的情況下仍舊生出傾慕之心的人。
在夢野還不熟悉三島的那段期間，也許三島真的可以不在乎夢野的抗拒。
但在他們相處過的這段日子後，夢野簡直是把三島掏出的赤裸又毫無防備的心，踩在腳下蹂躪，再一次否定三島對於男性之身的自我認同。
三島說著不在乎，但在桐野懷裡大哭的時候，也許他想的是：
身為男性的自己是不是終究沒資格得到男性的愛、是不是自己永遠不值得被愛……。

/

桐野跟三島如同兩個互舔傷口的人。
只能在隱密中、角落裡、夜深人靜時，顯露自己真實的模樣。
他們希望自己被肯定、希望能夠堂堂正正地說自己就是這樣子的人，
同時他們也太了解沒有容身之處的痛苦。
柳田也不例外。

在他試圖性侵三島的那幕，他所說的「接受我吧」，指的不僅僅是生理層面，更是心理層面的接受。






所以當柳田對三島性侵未遂後而逃跑後，三島說了如果他能接受他就好了。
這段話也許可以說是建立於被性侵者的一種，認為如果自己可以接受對方，
那麼性侵就不成立了，的心理防衛機制。

但是我覺得在這裡頭更多的是，因為三島他也了解這種無處可去又走投無路的恐懼，因為他太了解沒有人認可、容許自己的產生的孤獨與寂寞、太了解在日常的黑暗中摸不清對方更看不見未來的徬徨，所以他才會說出如果他能接受他就好了。
(當然性侵是絕對不行的❌)

再說回柳田，他的自我認同被扼殺在少年期間的那晚。
他的一切停止在了那個時刻。
他長大成人、結了婚、當了老師，卻也從來不曾好好長大過。
就如同hrd的哥哥一般，比起戀童，哥哥更想回到過去、身為兒童的樣子被愛著。
他想證明當時愛上叔叔的自己是對的、是正常的，所以唯成了他證明自己的產物。

我想柳田在某一方面也很類似於此。
他想去肯定當初那個愛上10幾歲少年的自己是對的、是沒有錯的，而這似乎成了他只能從少年身上尋求認同的銘記與烙印、彷彿繞成了一個受詛咒的、可悲的迴圈。
所以當他壓在三島身上時，又像是哀求一般地讓三島接受他、讓他進去，好似他才是處在被逼到牆角無路可走的位置上。

4.
儘管並非一語道明，但最關鍵導致柳田、桐野、三島、夢野
做出不同選擇的因素是什麼?
是原生家庭。

家庭對他們的認同造成了三島與夢野、柳田與桐野分別走向不同的道路。
三島在媽媽的支持之下坦露自我，桐野則是為了媽媽選擇一輩子活在面具之下。
他們在青春期相遇、焦慮、苦惱、絢爛地解放過，最後卻又選擇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他們在青春期這個十字路口交錯而過，再不交會。
不論是書名的SIDE A / SIDE B，還是封底的方向指標，都是在影射這件事吧。

柳田其實就像是桐野的映照。
他們為了雙親、為了成為所謂的「普通」，最終做了一樣的選擇。
結婚、生子，扼殺了自己的一部分的靈魂，活著。
我想，如果桐野沒有遇上三島，會不會也長成柳田一樣的大人。
但我又想，桐野說他做了選擇，所以他不會變成柳田的。

真的是這樣嗎?

桐野曾說過柳田的笑容就像是貼上去的……也說過柳田眼底深處看起來就跟他們一樣，但是要更……
(更深沉、更壓抑、更透不過光?
不曉得，老師並沒有直接點出)

但耐人尋味的是，成人後的桐野第一個出現的畫面就是非常類似於柳田的笑容，老師甚至以桐野眼睛的zoom in作為正文(幾乎是)最後一個take


儘管做了選擇，但性向並不會隨著選擇改變呀。
桐野真的不會踏入柳田的後塵嗎? 誰也說不明白。

三島最後說了這就是我「三島太志」，其實也是呼應到了文中他說總有一天想堂堂正正地說，這就是我，我就是這種人。而他也確實做到了。
三島的選擇讓他坦坦蕩蕩地面對自己，桐野的選擇卻讓他永遠被困在那個小鎮，讓他的靈魂永遠被禁錮在潘朵拉的盒子裡。

我以前覺得雖然難過，但三島跟桐野只是各自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做了選擇，
這件事本身沒有對錯。
但我現在覺得，為什麼選擇非得是犧牲、抹滅其中一方的自我，
為什麼僅能建立在二擇一的情況之下，才能獲得幸福呢?

桐野說他做了選擇，所以他不會後悔。
但為什麼沒有不會後悔又不需要壓抑自我的選擇呢?
是他要的太多還是我們的社會給的太少。

我覺得夢野這個角色看著傻氣又逗趣，但他的選擇可以說是揭露了整個故事最重要的核心：

喜歡一個人，無關乎彼此的性別。






很多時候並不是非黑即白，更不需拘泥於世俗意義的普通而扼殺了每個人的獨特性。
在性別的光譜上每個人處在不同的落點。
在性傾向的光譜上每個人有程度不一的偏好。
然後就只是這些落點與偏好的總和產出了一個人，無關好壞也無關是非或對錯。

我覺得彷彿清新氣息最好的地方就在這裡。
老師沒有指責、沒有說教、沒有怪罪，只是帶出了一個故事。
故事有劇情但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帶有真實卻又並非自傳。
並且整本書節奏明快不拖沓，俐落不膚淺，議題廣而情感深。

性別認同之上是身分認同、自我認同、自我歸屬，而在此之上，我覺得我在這本書看到的更多的是「認同」這件事本身。親人、朋友、街坊、社會。

夢野拒絕三島、桐野他媽說如果沒生下他就好了、柳田被家庭傷害，他們一遍一遍地被拒絕、一次一次地被否定，所以懵懂於性別認同、迷惘於自我認同，但真正造成這些否定的只是家庭跟周圍的人嗎?

其實是整個社會氛圍的問題。


就如同夢野媽說他爸實際上說不出拒絕同志的原因，那是一種從以前流傳下來的傳統印象(這邊敘述真的超像斷背山的XD)，所以他直覺而盲目地排斥。
不只是縮限於群體，而是整個社會層面的問題。

對我來說，彷彿清新氣息的核心訊息更接近於此。
可以用短短兩冊銘刻人心。真心覺得這本是神書。

5.
最後來說說「彷彿清新氣息」。
最終話的標題便是彷彿清新氣息。
彷彿清新氣息，卻配了一個壓迫又狹隘的小鎮畫面。

三島和桐野在這個小鎮內想去的桃花源，不是泰國也不是哪裡。
他們只是想去一個這個小鎮以外的地方，想到山的另外一邊。
因為看不到山的另一邊有些什麼，所以充滿幻想、充滿希望。
因為這偏鄉這麼廣，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容納他們。

彷彿清新氣息、Smell like green spirit
知道Nirvana的話肯定對Smell like teen spirit不陌生
這首歌本身充滿著各種青少年的叛逆、不滿、反抗、放蕩。

在英wiki是這麼寫的：

還有提到Kurt在專訪提到：

在日本的歌詞解釋有人說這首歌直譯便是：10代の魂のような匂い
(我覺得中文的彷彿青春氣息感覺不如日翻感精準XD)

「曲の最後に A denial（＝拒絶）とあるように、生きずらさとフラストレーションを抱える若者達のリアルな声が表現されているように思われます。」
(如同歌曲最後的 a denial，體現了年少者對於生存的痛苦與挫折所展露的心聲。)

我覺得這個解釋很有意思。

(日翻歌詞解釋，有興趣可以參考。)
(裡面也有提到teen spirit的緣由，不過這部分可以直接google中文解釋XD)

/

三島和桐野在國中的這個夏天，熟稔彼此、深入認識了自己，
經歷過糾結與掙扎，內省與抗爭，彷彿一場青春期的革命。
只是他們的反抗在革命的高峰戛然而止。
一通電話將兩人從高懸的美好拖回現實。
隨之而來的便是迫在眉睫的選擇，以及就此分道揚鑣的未來。

紅蜻蜓代表著什麼。

我是某天在村上的散文集看到的，他說少年時代每次看到成群的紅蜻蜓，就意味著夏天結束了。

然後我才明白，可能在日本人心中，
紅蜻蜓是一種夏日結束的表徵。

三島跟桐野相識度過的、相伴相惜的，就是這樣一個短暫的夏天。



桐野最後看著紅蜻蜓說夏天也要結束了，也像是在說他們狂放的青春期、
他們的叛逆、反抗、夢想，都隨著那個夏天一併結束了。
結尾實在是一個很漂亮的收束。
(紅蜻蜓本身也是日本一首童謠，藉由紅蜻蜓引出對過往童年的懷念之情)
(不覺得也很吻合此情此景嗎)

屍體代表了什麼，我覺得很值得玩味。

三島在課堂上屢次數著深山間的屍體、那是一種沉悶中的無邊無際的幻想。

桐野想去桃花源，卻被永遠困在這個小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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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第一卷封面的鐵軌也頗有些連接小鎮外界的意象)

(最後一幕桐野眼中的狹隘的鄉間景象也很有世界這麼大，他能探索的卻僅有這麼一些些的悲哀)

(文中曾經出現類似手法的地方在三島跟桐野談論成就「普通」，為了母親而普通地結婚、普通地生小孩……。)

(諷刺的是說這話的是三島，最後依循的卻是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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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沒去到山的另一邊，就被拉回壓抑的小鎮、慘白的現實。
有趣的是，回到鎮上後，竟然真的在山間發現了兩具屍體。
又是一個前後呼應。
我自己覺得這個時刻揭露此點，在這個從熠熠發光的夢想跌落現實的時刻揭露此點，譬喻著自我解放、趨往嚮往之地的夢想夭折、死去，成了具象化的屍體。

正文之餘來談談篇名。
看了標題跟篇名的女人香，讓我覺得篇名可能是有致敬作品。
所以就嘗試用日文篇名搜尋看看。
下面是查出來的結果，可能跟實際有些誤差就是了XD

1. 綠色自殺: The Virgin Suicides (1999)
2. 憂鬱的星期天: Gloomy Sunday (1999)、也可能是曲子(?)
3. 潘朵拉之盒: 神話故事
4. 兩人的樂園: Wanderlust (2012)
5. 女人香: Scent of woman (1992)
6. Family
(原文書名中唯一英文表示而非片假英文，我猜是用來區隔有作品致敬的標題)
7. 慾望的腳步聲: Stalked (1994)
8. 面具: ❓
9. 崩壞: ❓
10. 孩子的領地: Children's Corner (德布西的曲子)
11. 雪盲: ホワイトアウト(1995)
12. 好奇的螺旋: ❓
13. 從黑暗的底部: 仄暗い水の底から(2002)
14. 彷彿清新氣息 (Nirvana的歌)

在書名&最後一話用了Smell like green spirit
老師將teen改成green的部分其實一直沒有想太多
但這次重看發現有意思的是，在第一話老師同樣將virgin suicide改成green suicide

green帶有一種年青、朝氣、有活力的印象。
而グリーン在日本辭典的其中一個涵義是這樣寫的:
若々しい、の意を表す。例如: 「グリーンエージ」(green age)

繞了一圈又繞回了青春期的投射。
由green貫穿首尾，從suicide到spirit，
從自殺到靈魂、從抑鬱到昇華，帶著些由死到生的意象。
搭配整個故事，幹老師你是神(;´༎ຶД༎ຶ`)
永遠追隨(;´༎ຶД༎ຶ`)(;´༎ຶД༎ຶ`)

1. 2014 BL award no.4 / このBLがやばい no.7
2. 台版翻譯有的地方不是很精準
3. 柳田老師spin off台版應該快出了 (吧
4. SIDE A / SIDE B其實也讓我想到卡帶的AB面
5. 夢野這角色一直讓我想到藍色大門
6. 三島不免俗想到三島由紀夫
(其實名字設計的重疊性很高 ex: 桐野夢野/太郎太志，不曉得是不是刻意為之XD)
7. SIDE B台版好像沒彩頁，日版有
8. 老師也是個狂奔在精分路上的分裂者…


彷彿清新氣息真的是我心中跟窮鼠並列的神書之一
雖然並非初單，但是這種deep系故事一出手直接封頂，簡直要跪
敘事簡潔俐落、挖掘的核心卻又深又痛

而且雖然探討議題，卻也不會流於說教
其實這類型的故事比起BL，我想到的會更接近於田龜的弟之夫&我們的色彩
但彷彿清新氣息比起這兩部作品要更戲劇一些，衝擊也就更強烈一些

然後老師也實在是太喜歡各種顏藝以及神奇(甚至可以稱之為奇葩)題材了
看看隔壁棚的男子宿舍妙事多、珍神啊、緊縛啊
有時候都想說這是畫彷彿清新氣息的人嗎ww

(諸如想出spin out又衷心於各種怪角的果汁、又或是畫了SM又畫了阿米許的吾妻，
以及我們的三郎，偶爾真的想吐槽這故事路線非得走得如此偏鋒極端，就不能取個中間值嗎老師們😂😂😂)

現在就是滿心期待深潭回廊出版了!
清新氣息2012~2013出的日版，到了2020深潭回廊才集成冊，嗚嗚太珍貴了好嗎
這出書頻率就跟松尾在2010年出了紳士謊言，7年後才出續集ಥ_ಥ
等書就跟等到中止活動的偶像團體再次合體一樣，簡直要哭

然後最後感嘆一下Nirvana一代傳奇
不過明明寫的是smell like teen spirit，最後腦中repeat的都是rape me
到底為何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