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不安的片段會猝不及防出現,翻轉著手上的魔術方塊,試著專心但畫面卻更清晰的出現在腦袋裡。
那時她坐在我前面,總是一個人,似乎可以不在意別人眼光的活著。而當時的我需要同儕認可,和她沒有交集。
在那個封閉的環境,不修邊幅、我行我素的她就是個異類,各種不好的傳聞在同學之間耳語著,說她常去老師在外租屋處,偷東西⋯⋯。已不知導火線是什麼了,某天幾個好事的男同學開始在大家面前取笑她的外表,把她書包裡的東西丟了一地。她生氣的咆哮著,叫他們停手,一個人奮力卻又無助的對抗嘻笑的那一群。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一陣子,而我,始終旁觀著。
直到某次,我終於鼓起勇氣起身幫著收拾那散落四處的物品,但她從我手裡搶回了她的東西,感覺到她的身體因生氣而顫抖著。我錯愕的呆住,一時之間無法有任何反應。於是,我選擇繼續無視,假裝沒看到那顫抖的手。
有一天,她就這麼消失了。有人說她精神有問題休學了,後來又聽說她自殺了。
那時的她對人性很失望吧!有點厭惡這樣駝鳥心態的自己,如果我可以⋯⋯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 。但事實上,什麼也沒有改變!
旁觀也是一種霸凌!有人這麼說道,偶爾想起這件事心裡還是有一絲不安。
是不安?是遺憾?在這樣的雨夜裡突然發現,這種愧疚感也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些,假裝自己是個好人,但其實⋯⋯我從來就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