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忘了,是不願想起來!」名為被霸凌的潘朵拉記憶。

2021/07/30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一個感覺?在回首時光的時候背脊涼起了好幾股的寒意,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疙瘩,覺得害怕與恐懼。
我以為這樣的感覺,只有在電視裡壞人做虧心事時才有的感受。原來,這就是打開塵封已久的記憶之後,也所要承擔的後果。
偶然打開了我的國中畢業紀念簿,這是一個長大後大家大部分都會丟掉的東西,然後只留下自己想留的部分,而我呢?打開來後,我只想抹去我們班上,留下其他人。
翻著一頁又一頁,時光回到了當初排版畢業紀念冊的時候,班上美術最厲害的同學,組成小組幫忙編排屬於我們班上的畢業扉頁。還記得那一天午休的時候,我偶然聽到畢冊小組們和幾個同學的討論,「照片這樣是不是不平均阿,那個(我)的照片和那個誰和誰,都沒什麼生活照。」
是的,我是邊緣人,又圓又胖。被男生欺負的時候,只會大聲的反擊,隨之又惹來無限的嘲笑。旁邊的人好像都沒看到一樣,班上帶頭的女生們偶爾會出聲,不過這是國三的時候,大家為了準備考高中,所以才會一起制止那些吵鬧的同學。
看著畢業紀念冊裡,大家開心且稚嫩的面容,現在回想起當初他們的幼稚,我好像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他們,告訴自己這些都沒關係了,那時候大家都還小嘛!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坐視不吭聲的人,明明你們都看到了,也聽到了。可是你們都不說話,沒有人站在我這邊,我真的很孤單很孤單......,明明有些人我們平常也會聊天不是嗎?為什麼你們都不說話.....」
我想起了好多次在廁所裡面偷哭的情景,有一次,我以為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我的幼稚園同學和我同班,平時我們也不錯,在一次音樂課分組的時候,她說因為她的朋友和別人一組了,原本說好了,結果他朋友和別人組隊,不知道我願不願意和她一組?
我真得很開心!平常的我,在每一次遇到分組的時候,早已習慣一個人。所以我很認真的準備我們的作業與考題。當時單純如我,又怎會料想得到她在課堂前一天瘋狂和我說對不起,因為她要和她的那個朋友一組。
留下錯愕的我,也不能說不吧!只能苦笑地說:「呃嗯......好。」
然後忍耐著情緒走到廁所,用力的失聲大哭,現在回想起,就像被分手一樣。
回憶到這裡,不願想起的還有一個同學,每一次都拿我的身材跟我開玩笑,經過我的時後,都會說那麼一聲「矮鵝~」,覺得我胖我油,用盡他能說的每一句話來羞辱與鄙視我。我真得不知道我惹到他什麼了,到底為什麼要欺負我?我問了好幾次我自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問:「我真得這麼糟糕嗎?」曾經好幾次我真的忍不住告訴老師,幾次老師還會唸他罰他,到後來跟我說只是在玩,讓我原諒他。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再也不願意求援,面對他的欺辱,我選擇無視,然後在心中詛咒他。我告訴我自己:「我以後一定要離開有他在的城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忍一時才能成大事」、「我一定要忍耐,我絕對不原諒他!」
因為.....

如果不這麼想,我可能不知道自殺幾次了!!

在這充滿恨意的求學生涯,一直到後來填志願,我真的就如願離開到台北念高中了,之後再沒機會看到他,進行我所謂的「復仇計劃」。
這幾年,偶爾還是會想起,我甚至想過,如果我們有機會坐下來面談,他如果承認他錯了,我會不會原諒呢?而那些從國小到高中,從補習班到學校,這些人與旁觀者,如果再次見面我會想理他們嗎?
《奇葩說》中有一期,馬東說了一句話:「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終究會原諒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

但,蔡康永說:「那不是原諒,那叫算了。」

面對過去的曾造成的傷痕,現在回想起可以告訴自己那是成長的能量,但同時,那也是道抹不去的傷疤,不會完全康復,可能還會有後遺症殘留在往後的日子裡。
闔起了我的畢業紀念冊,還是不切去任何一部分,至少還剩有一點苦中帶甜的滋味,但願下回再回想起時,我不會再流下眼淚。
篤靈
篤靈
有時候,我們只是想要抒發自己的情緒 所以使用了文字,賦予了靈魂。 但我們卻可能沒發覺,文字與我們之間那條看不見的線, 正被深深的相互牽絆,就如同生命共同體般,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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