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梁皇的怒吼,眾人總算清醒了過來,齊齊跪地叩向梁皇,高呼:「皇上息怒!臣等有罪!」
花無謝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單膝跪地請罪,一邊咬牙暗瞪一丈外跪地叩頭的齊衡。
梁皇坐下龍椅後,仍盛怒難平,身旁太監戰戰兢兢地幫他順氣:「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梁皇順過氣後,開始指揮太監、禁軍,讓他們扶起受傷的朝臣:「將諸位大人抬下去,傳太醫替大人診治!」
「是!」
梁皇盯著禁軍把人抬下去後,一看到花無謝和齊衡,一把火又冒上來了:「花無謝!齊衡!」
「臣在。」兩人有默契地同聲回答後,花無謝忍不住又瞪了齊衡好幾眼,齊衡則偷偷對他吐舌頭。
梁皇怒道:「你二人身為朝廷命官,不顧身分大鬧金殿,造成無辜之人受傷,該當何罪!?」
若按梁皇的性子,有人敢在金殿上如此茲事,早就被拖出去杖責百下,甚至直接杖斃了。
偏偏齊國公有恩於皇家、花家有功於國家,梁皇想狠狠懲罰二人又下不了手,簡直有氣沒處發,恨得他一整個牙癢癢的。
未料齊衡又火上添油:「臣知罪,可臣不後悔舉發花將軍!」
「你!」花無謝火大得要命,卻也知此時不可多言,只能忍下怒氣,在心裡將齊衡罵了個千百遍。
梁皇聞言炸鍋了:「齊衡!朕都還沒治你的罪,你還不依不饒了?」
齊衡重重叩首:「請皇上明鑑,花無謝絕非公主良配,連氏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皇上切不可斷送了公主一生的幸福。」
一提到連城璧,花無謝就按捺不住了,朝著齊衡吼道:「胡說八道!嫁給我怎麼就斷送一生幸福了!?」
「別吵了!」梁皇大喝。
跪了一地的朝臣瑟瑟發抖,花無謝身邊的大臣不斷拉著他的衣擺,提醒他要住口保命。
齊衡隱含怒意:「城璧跟著你幸福了嗎?最後還不是被你狠心拋棄了!?」
失去連城璧本就是花無謝心中最大的痛,齊衡卻一再提起此事,不斷在他傷口上撒鹽,教他如何能忍:「你懂個屁!不知道就少廢話!」
「都給朕住口!」梁皇再度大喝。
司馬光宗憋了一肚子得意,在心中笑道:「小公爺這麼一鬧,花無謝這輩子光棍打定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不就是嫌棄城璧身上有傷,不能滿足你的獸欲,就心急火撩地把人給甩了?」
「你放屁!誰在乎那種事啊?」花無謝真快吐血了。
「你要是嫌他不能那啥,當初就不該娶他,他還能嫁給別人,可就是因為你,他現在只能嫁給那個年老色衰肥滿腸肥粗鄙不堪豬狗不如的混帳糟老頭!他一生的幸福可不就斷送在你手裡了?」齊衡指著花無謝鼻子大罵。
「閉嘴!你知道個屁!」想到連城璧已另嫁他人,花無謝難受得都快喘不氣來了。
「我能不知道你?」齊衡仍滔滔不絕:「誰嫁給你誰倒楣,你禍害了城璧不夠,現在還想禍害別人?」
「誰禍害人了?你含血噴人、顛倒黑白的本事,才是令人歎為觀止!」此時此刻,花無謝真想一口咬死齊衡。
這兩人從小吵到大,一時忘了自己身在金殿,不斷桑罵槐、互潑髒水,群臣被這兩人的叫駡不休驚得目瞪口呆,更有人竊竊私語:
「陳老,這真是花將軍、齊大人嗎?」
「看模樣是他倆沒錯。」
「那會不會是中邪了?」
「有可能,但也可能是有人假扮他倆,不是有個叫『易容術』的嗎?」
「易容樹?那是誰?本事挺大的,還能假扮他倆?」
「嘖!不是什麼人!是一種技術!這也不懂,書都讀哪去了?」
「哦~~您是說那個易容術啊!沒聽過。」
「去去去!易容術都不懂,當的什麼官啊你!?」
龍椅上的梁皇也不阻止了,沉著臉冷視二人,等著看這兩人何時吵完。
最後是齊衡體力不支先住了口,花無謝得意道:「有本事再說啊!」
「……」齊衡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乾瞪著花無謝喘氣。
此時梁皇陰陰地問了一句:「都吵完了?」
兩人這才發現自己身在何處,花無謝本能地回了一句:「回皇上,吵完了。」
「終於輪到朕說話了?」
「臣不敢。」花無謝、齊衡紛紛叩頭道。
「你倆還有什麼不敢的嗎?」梁皇嘲諷道,「齊衡,你說誰嫁給花無謝誰倒楣,是吧?」
「回皇上,正是。」
「那你聽說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
齊衡正經回道:「臣聽過,此語出自《地藏本願經》,說的是地藏受釋迦涅盤前的重托,立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行了!朕不用你入地獄度天下蒼生,只要你入花府度我大梁子民即可。」
「皇上此話何意?」花無謝、齊衡雙雙蹙眉道。
「來人!擬旨!朕要賜婚花將軍與齊大人!」梁皇喝道。
「什麼!?」花無謝、齊衡同時叫了出來。
群臣瞪大了眼睛,一直老神在在、叩頭在地的花正坤終於抬起頭來。
司馬光宗以為自己聽錯了,倏忽抬頭望向梁皇。
梁皇冷笑:「花將軍與齊大人既已有過一夜情緣,朕也有成人之美的雅量,這就作主讓『京城雙傑』結為連理,成就我大梁一段佳話!」
齊衡懵圈了:「不是,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花無謝急得都站起來了:「皇上!您明明說讓臣與公主……」
梁皇不想再多言,只冷道:「二位就等人到府宣旨吧,『京城雙傑』三日後成親,退朝!」
日光:若你喜歡本文,記得點心心拍個手(要拍五下也行),你的鼓勵是我寫文最大的動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