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繼續往下閱讀,謝謝!
擺脫了煩人又黏人的周大民意謂任祖綠終於恢復單身,恢復單身到底有什麼好?其實任祖綠也說不上來,當然他也不可能說出什麼兩個人的寂寞遠比一個人還孤獨這種狗屁噁心話,祖綠離開大民的公寓開心的在外頭逛了一天的街走遍了一堆昂貴的精品名店外加刷爆了三張信用卡,要是周大民還在自己身邊鐵定會碎碎唸說賺錢很辛苦年輕人要懂得節省老了才不會沒有依靠,去他的老媽子論調,有錢不趁現在趕快炫耀難道要趁不能炫耀的時候才在那裡打腫臉充胖子嗎?再說祖綠心想自己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兒子女兒,大家都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他覺得小孩才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是小孩不是錢,有哪個人死了不是大費周章辦喪事?養小孩才是天底下最花錢的事,若說怕老來沒依靠祖綠想想其實他也不用操心這檔事,並不是說他家金山銀礦鈔票一印就有,而是祖綠壓根兒就不想活那麼久,活那麼久有什麼用呢?只是變老變醜變沒用罷了,是啊……活那麼久幹嘛?祖綠只想活到四十歲,不,三十歲差不多就可以了,畢竟人一過三十歲就會開始老化,像羅馬帝國由盛轉衰一樣,所以在最美麗最巔峰的時候離開世界是最好的,那些英年早逝的人現在不都變成了神話?祖綠本來就胸無大志,他只想快快樂樂的活著然後漂漂亮亮的死去。
昨天在外瘋狂血拼了一天,祖綠好不容易才想到今天學校有課要上這回事,可是上課並不是最讓他煩惱的,最讓祖綠頭痛的是周大民跟自己同班而且這堂課與自己同間教室,周大民那種傢伙是死也不會蹺課的,不像自己心情不爽就不想到校,之前好幾次祖綠慫恿大民蹺課都被打槍,但因為大民太疼祖綠怕他跑出去外面被人拐跑最後只好勉為其難向老師請假,啊哈哈,若最後是請假收場那幹嘛還要蹺課啊?一開始就遞假單不就好了?本來就不想上課的嘛,祖綠回憶起當時情景不禁哈哈大笑,這的確是周大民一向的做事風格。
去上下午的課好了,今天第一堂蹺掉算了,若在教室裡遇到周大民只怕他會當場跟自己下跪要求復合,去他媽的復合啦,明明就是想要分手才使了一個現在想起來其實很白爛的詭計,看來還是不要去上那堂課才是正確的選擇,祖綠跳上床想補個眠,昨天走太多路腳實在很酸……但是不對啊,竟然上午的課都不想上那下午的課幹嘛要到啊?要蹺課就乾脆點從早蹺到晚,做什麼事情都要貫徹始終,半調子真的不適合自己個性,祖綠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來滾去的思考,這時剛好他的手機鈴聲響起,祖綠戒心甚重的看了一眼來電者然後笑顏如花的按下通話鍵。
「你還沒死啊,KEVIN弟弟!」
雖說男性之間的問候總是幹啊你娘的這種髒話居多,但這種一開口就咒人家上靈堂送輓聯的類型也著實讓人不敢恭維,只見祖綠一邊笑罵著一邊拿起床邊的酒瓶灌了好幾口,真他媽爽!祖綠又是好幾句向他人爹娘問安的髒話,他終於知道單身到底有什麼好了,單身就是沒有人會管你,不會叨唸你做什麼才是對的,不會要你每天都要打電話回報行程,單身就是沒有人會愛你沒有人會關心你,乍聽之下自己好像比流浪狗還不如,可是這種聽起來溫暖的愛與關心說穿了不就等同於源自於人性中最自私的一種佔有欲?你不過是想控制某個人的一切,至於你的愛與關心是否真的是發自內心想對某人好其實誰也不知道。
「你今天不用上課啊?你說什麼太小聲了我聽不到……蹺課乃學生上進之本?幹你媽的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我真佩服你……」祖綠哈哈哈的笑了出來,KEVIN 是前一陣子上夜店時認識的別校朋友(損友?)同樣喜歡流連花叢也同樣愛罵髒話所以三不五時兩人還會通電話互聊一下,當然祖綠沒讓KEVIN知道自己跟大民交往的事情。
「你說晚上有活動?就在我們認識的那一間PUB……OK啊,KEVIN弟弟約我可是我的榮幸咧……」祖綠打了一個哈欠,那慵懶的神態像極一隻高貴又優雅的波斯貓。
「保證有很多正妹?」就像學生在課堂上聽到教授說這頁必考時的眼神,祖綠整個人興致都來了,那當然一定要去啦,祖綠開心時說話聲音的語調總帶有些許甜膩,包括他在床上對周大民百般撒嬌時也一樣。
「就這麼說定囉,我們到時見!」祖綠掛上電話後又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蹺課真的是大學生上進之本呢,他抓起自己前額梢嫌過長的頭髮然後用力拉下幾根,人生就是要及時行樂,昨天買的衣服正好派上用場,祖綠懶洋洋的從床上坐起脫下全身衣物後緩步踏入浴室準備淋浴,在水氣氤氳霧氣朦朧之際他不禁這麼想︰看來費了這麼一番工夫跟周大民分手是對的,不然現在自己可能還被周大民壓在床上起不來呢!
也許是因為恢復單身太高興的緣故,與KEVIN約定的時間還沒到祖綠就穿戴完畢跑出去先小試身手,自己爹生媽賜的漂亮臉蛋是把妹利器不說,就連那一副手腳修長又勻稱的身材就算走在路上也是讓人詢問頻頻,除了是一些經紀公司的人員外就是成人A片和同志片的星探,祖綠還記得某次因為對方太煩人周大民一時忍不住竟出手動粗一事,說實話大民是對自己不錯,出門怕自己被欺負,晚上睡覺又怕自己著涼,但是祖綠實在沒有跟大民過一輩子的念頭,他們兩人的關係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只是因為貪圖肉體享受與受人呵護的感覺才持續至今,若不想再這樣拖拖拉拉下去還是早點分手好,既然不可能跟大民回家拜見長輩又不可能與他共度一生,祖綠再次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對的。
直到走進那間PUB為止,祖綠已經先行晃過不少開張的店家,無論走到哪都有男女向他遞名片或要聯絡方式,祖綠一概微笑收下,瞧見自己在玻璃櫥窗中那令人豔羨的容貌,祖綠根本就覺得幹嘛管周大民那麼多直接跟他提分手就好,看他是要跳樓跳河還是灌農藥巴拉松都隨便,能跟這麼棒的自己交往已經是他平凡無奇的人生中最光榮的事蹟了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喂KEVIN,你的人怎麼跟你的屌一樣小啊?這間PUB就這麼一點大你到底是坐在哪裡?」手機一接通開口就是極盡損人之能事,祖綠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口德。
在這裡在這裡啦,聽見前方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祖綠將眼睛瞇起一道細縫笑著說,抱歉我說錯了,不是你的人跟屌一樣小,而是你的人比你的屌還小,坐這麼前面我都還看不到……
「祖綠你他媽嘴巴可不可以吐出幾顆珍珠啊?」KEVIN 被這樣調侃倒也不以為意連忙招呼祖綠坐下。
「珍珠?我吐出來的不都是鑽石嗎?」祖綠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態勢。
「怎麼最近都沒見你出來混?有女朋友了?」KEVIN順手點起一支煙。
「是有交到一個,但是昨天分了。」祖綠氣定神閒的說,他當然不會說自己交的是個男朋友。
「這麼快就散了?一定是你先劈腿偷吃所以人家才不要你吧?」KEVIN吐了幾個煙圈一臉壞笑。
「什麼我劈腿?是她先偷吃好嗎?」祖綠拿起桌上調酒喝了一口。
「你長這麼帥女友還會偷吃喔?可見你馬子一定美若天仙。」
什麼美若天仙……是個虎背熊腰的大壯漢啦,祖綠白了KEVIN一眼,但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真的長得有這麼漂亮?沒圖沒真相,你手機裡有沒有相片?分享一下分享一下。」
「什麼他媽的鳥照片都沒有啦,如果你要看大爺的裸照手機裡多的是!」
「你的蹓鳥照我就敬謝不敏,我可不是同性戀。」KEVIN嘻皮笑臉的說。
同性戀……祖綠聽到這三個字心裡頓時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是啊,自己確實曾經跟男人交往過,但是他一直很排斥同性戀這三個字,總覺得這三個字骯髒到不行,不對,是社會大眾的思想偽善到不行,人類本來就是因為追求快感而生的一種動物,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身體覺得舒服就會一直繼續下去,既然跟同性或異性都會有所感覺那麼為什麼只有跟同性之間的行為會被這樣看輕甚至是鄙視?
「你說的正妹在哪裡?」祖綠不想再思考這個問題,他跟男人接吻與做愛已是既定的事實,不過那都是對方以身體上的優勢逼迫而成……祖綠刻意忽視自己在被逼迫下究竟是不是還存有幾分自願。
「不就在那兒嗎?」KEVIN用嘴呶了呶對面,祖綠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群全身肌膚曬成古銅色的妙齡少女正好也往他這個地方看過來,祖綠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玩家舉杯向她們致意,女孩們見狀無不妳推我擠笑鬧成一團,接著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那一個領著群女走了過來,真有你的,任祖綠,你根本就是少女殺手,這一群是這間店裡最正的幾個,要腰有腰要胸有胸,KEVIN一副地下電台工商服務賣藥的口氣。
是你太遜,祖綠轉頭吐槽了他一句隨即回頭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久違的感覺再次回歸,這種狀況他簡直是閉上眼睛都能說出下一個步驟是什麼,點頭,舉杯,致意,最後微笑,基本分數若有六十分大概以上都要做完一輪才會有妹要理你,但如果你原來就有八十分只做前面兩項撒網的動作等一會兒就有魚群自動游過來試水溫,祖綠不得不再次承認這是個外貌至上的世界,他以露骨又犀利的眼光品評著這些女孩短裙下的雙腿判斷她們身材的胖瘦,現在只要會化妝與穿搭,就算普妹也可以變成超級正妹,但祖綠實在不想等到脫下女人衣物時才發現對方真的是鬆的鬆垮的垮,當然也不想委屈自己因為禮貌這種見鬼的原因而跟對方上床,他又不是在做慈善事業。
你叫什麼名字?讀哪一間大學?什麼系?今年幾年級?怎麼會來這裡?是朋友介紹嗎……真是萬年不變的搭訕用語,這群女孩一個個圍繞在祖綠身邊坐下,感覺某個女孩故意用胸部抵住自己的手臂,祖綠冷笑一聲也順勢用手臂磨蹭女孩,他慢慢靠近女孩耳邊問,妳有男朋友嗎?那你呢?女孩甜笑著問。
祖綠當然知道女孩問自己有沒有女朋友,但是他轉念一想答道︰我沒有女朋友但是我有男朋友喔!
「你在說啥啊?」女孩們爆出一陣驚呼然後拼命搥打祖綠,你真是壞死了,竟然騙我們說你有男朋友,壞死了壞死了,一雙雙粉拳搥得祖綠真是整個人舒爽,女人就是好啊……祖綠有點醉意的想,柔軟的身體,嗲嫩的聲調還有就算不擦香水也總是充滿好聞氣味的身體。
「因為是妳先問我有沒有男朋友的啊?」捏捏女孩的臉頰祖綠露出迷人至極的微笑,他沒有說謊,他真的有過。
「唉唷……」女孩們又笑了起來,祖綠的把妹技術已經爐火純青到讓KEVIN都自嘆弗如。
「妳們先等一下,我再去拿點吃的東西過來。」祖綠故作神秘的起身往裡走去,這個夜晚還很長,他要慢慢享受,享受一個沒有周大民的夜晚。
點心吧跟酒水應該是往這裡……祖綠看著PUB標示的方向,只是他才走幾步突然間就被人給拉進某間專屬包廂,祖綠先是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洋煙也不是長壽而且這間包廂與外面開放式的舞池截然不同,連播放的音樂也很另類,香甜酥軟的法國香頌與外頭的嘻哈饒舌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你長得真是漂亮,整間店裡我們能看到的就只有你。」在包廂的門被關上的瞬間一隻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摸上祖綠細緻的臉龐,那是一個面貌略帶稚氣的青年,眼神中藏不住對祖綠的驚艷。
「謝謝誇獎。」祖綠知道這些人是誰了,但是他卻不怎麼怕,反而還有些熟悉感。
「你別把人家給嚇壞了。」另一個長相清秀斯文的男子上前撥掉青年的手,你不要害怕,男子對祖綠眨眨眼。
「我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如果你不願意可以馬上離開。」
「不過是交個朋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祖綠心想這群人比起周大民那個大老粗真可稱得上是溫柔了呢。
聽到祖綠這麼說男子喜出望外的拉著祖綠進入包廂更裡層,裡面的人均是打扮入時極有品味的一群,不過全數都是男性,你好可愛喔,坐在祖綠旁邊的是一個有著一張娃娃臉的少年,祖綠不由自主想起田家宏,手也不請自來的往少年臉上摸去。
眾人一看美麗的祖綠行為竟然如此大膽紛紛也開始躁動起來,比較膽小者只敢依樣畫葫蘆撫摸祖綠的臉跟手,不然就是湊近身子開始在祖綠耳邊吹氣呢喃,不知道是誰咬了祖綠的耳垂一口,呃……祖綠痛得叫了一聲,你犯規喔,他對著那個不知好歹咬了自己的男人說道,已開始有醉意的祖綠眼波流轉之處皆是動人風情,這下子情況簡直就像是海嘯襲捲般,全部的人無不被祖綠的媚態迷倒,大家的動作也愈發激烈,感覺自己兩邊的耳垂被不停啃咬,反射性縮起脖子的祖綠卻被咬囁的更加厲害,然後開始有人舔舐祖綠的臉,那像小貓喝奶般的觸感舒服的讓祖綠閉上雙眼,自己的味道真的有那麼好?祖綠感覺有人輕輕抬起自己的下巴,他不解的睜開眼,方才要人別嚇壞自己的俊秀男子正饒富興味的凝視自己,我就知道你跟我們是同一種人,說完便喝下一口杯子裡的酒將嘴唇覆上祖綠,這是祖綠和大民之外的男人接吻,他的下巴被人箝制住無法閃避,男子一使力就將祖綠的嘴唇打開,濃烈的酒就這樣流進他的嘴,祖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麼烈的酒咳了起來,抱歉抱歉我太粗魯了,男子用手拭去祖綠唇邊的酒液,然後又狠狠吻住他,或許是因為早就有跟同性接吻的經驗,祖綠並不抗拒這種行為,感覺自己的舌頭被輕輕捲住又重重吸吮,祖綠恍惚間只能任由眾人上下撫摸,你好甜……這句話是不是也有人對自己說過?你怎麼會這麼美……耳朵臉頰嘴唇都被人親吻咬吸的祖綠只覺自己身在雲端,身體感官的刺激是這麼明顯不過的感覺,整個人就像被丟過來又扔過去的,祖綠覺得跟女人柔軟的身體做愛很不錯但是被男人這樣侍奉也很舒服,別怕我們會對你很好的……聽到男子這麼說,祖綠喉嚨間輕輕發出一聲嘆息,包廂內氣氛已沸騰到一個臨界點,男子解開祖綠衣服上的鈕釦舔吻至下腹,就在祖綠長褲拉鍊被拉開被人用手探入時,曾經也被誰這麼撫摸過的印象頓時重疊在一起,祖綠全身倏地繃緊,這些人的吻跟撫摸是很不賴沒錯不過他剛剛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點心……對,他不是來拿點心跟水酒的嗎?怎麼這會兒……
「我還有朋友在等我。」祖綠整個人都清醒了,他推開男子趴伏在自己下腹的身體,不知為何祖綠並不想跟這群人繼續下去,儘管他覺得這樣很舒服。
「謝謝大家的招待,下次有緣見面再說如何?」祖綠俏皮的對這群快要被自己撩撥成野獸的男人一笑,在他想到自己可能會被這群傢伙生吞活剝之前,祖綠心中暗自發誓再也不會來這間店了。
就如同聽完某個故事之後才發現這其實是個鬼故事一樣覺得背脊發冷全身毛骨悚然,祖綠是在走到點心吧的那一頭時才覺得兩腿發軟,老天……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麼?跟一大群同志朋友在包廂內互相接吻撫摸開轟趴?然後自己差點就被那麼多人給吃了,若不是自己跑得快恐怕現在早就全身衣服被扒光任人享用,祖綠突然佩服起自己方才的勇氣,還對人擺鬼臉咧,祖綠知道不管是哪一個族群被刻意挑釁後心裡絕對不爽到極點,更別說自己還樂在其中,該說他是沒神經還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這不就跟那些專門佔男人便宜的正妹在請吃飯送回家買禮物之後揮揮手對男人說謝謝再聯絡有何區別?先別說人家回家會不會捶胸頓足飲泣到天明,不要先吆喝眾人揍你一頓就不錯了,想起包廂大門關上時男子失望的眼神,祖綠覺得其實他的接吻技巧還不錯,嘴唇的觸感與味道也不比女人差,要不是他突然沒了興致說不定還會壓倒那個男人咧!
不曉得家宏小學弟怎麼樣了?是不是跟周大民快快樂樂的在一起了呢?祖綠不知道從哪邊看來這麼一句話,如果兩個人真的不適合不如趕快分手各自去尋找彼此的下一個幸福,他可是佛心來著在做好事耶,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學弟在抱想必周大民早已樂不思蜀,要不是周大民不喜歡三人行說不定現在是他們三個快活似神仙才對,挑選著吧台上璘瑯滿目的食物,好巧不巧的祖綠手機又響了,心想可能是KEVIN那傢伙在催自己動作快點於是祖綠想也沒想的就接起手機。
「小綠……」一個哀怨又沙啞的聲音嚇得祖綠頓時差點沒把盤子掉在地上,幹,他罵了一聲,應該先看一眼是誰打來的才對。
「我好想你……」周大民的聲音如魔音傳腦般鑽入祖綠的耳內。
「你他媽的去死啦,我不認識不要再來煩我!」祖綠粗魯的將手機關掉,真是晦氣,接到個醜鬼打來的電話。
「祖綠你拿個東西怎麼拿那麼久?那些個美女正妹都快等不及啦!」已經快招架不住那一群娘子軍攻勢的KEVIN快步跑到祖綠身邊幫他端盤子卻發現祖綠神色有異,怎麼了,有恐龍妹跟你搭訕喔?
「比那更慘!」祖綠對他比了比中指隨即拿起盤子撥開人群往回走,他用力搖搖頭想驅走聽到周大民聲音的不快感,當然還有被那一大堆男人撫摸的異樣感覺,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會覺得那樣很舒服?真是糟糕到不行,女人的身體明明比較好不是嗎?男人硬梆梆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好?
祖綠一邊催眠自己一邊擺出最美麗的笑臉跟位子上那一群短裙辣妹擠眉弄眼,既然已經將那纏人的東西丟掉了就不要再去想,他才不是同性戀,只不過是因為身體上的快感才會跟有男人有那麼一段,真的只是因為覺得很舒服才會去抱同性,自己不是同性戀,絕對不是。
「來,看大家要吃什麼,我可以用嘴巴餵妳們喔。」標準的把妹招式,無懈可擊的調情用語,任祖綠心想今晚一定要玩個痛快!
經過這麼一晚瘋狂的飲酒作樂與放縱的嬉鬧後,祖綠與KEVIN各自挑選了心中的最佳床伴,KEVIN選的是這群女孩中看起來年紀最年輕的一個,祖綠瞄了那個女孩一眼用力打了一下KEVIN肩膀調侃︰「瞧你找了這麼一個清純可人學生妹,要當心對方未成年告你殘害國家幼苗喔。」
「哈哈哈,不怕不怕,我就是喜歡援助尚在就學的可愛小妹妹,倒是你選的那一個身材前凸後翹腿又長的像名模,小心你今天晚上被她榨乾喔!」
男人只要一談起女人大抵不脫這些情色鹹濕的範疇,祖綠知道自己就是喜歡這種胸大腿長面貌又冶艷十足的女人,他可是標準的外貌協會成員,長得不辣不美不正別說是搭訕了,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這年頭醜人都會劈腿了,為什麼一夜情不能找個美若天仙還是什麼沉魚落雁?所以祖綠一直對自己為何會跟周大民在一起這個問題感到疑惑,這個只有身材是唯一優點的男人長得不帥,家境算小康吧,既然不帥又沒錢當初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答應跟他交往?連KEVIN都還比他稱頭……一想到在床上跟自己翻滾攪和的如果是KEVIN……祖綠頓覺胃部一陣噁心想吐,不過周大民可是對自己做過更多更瞎更誇張的事,為什麼自己就是可以接受?
因為周大民還算得上溫柔體貼吧,祖綠逕自為這個問題下了一個結論,本來嘛,人長得不怎樣若心地也壞那還不如馬上砍掉重鍊比較快,恐龍都會偷吃了不是嗎?
「時間已經很晚了耶,我們要去哪裡?」性感辣妹將頭靠在祖綠肩上小鳥依人的問,彷彿也對自己今晚能得到這麼帥氣的男人的青睞感到驕傲不已,女孩撒嬌的語調聽的祖綠是心花朵朵開,眼睛更是不安份在女孩低胸小可愛間上下游移,這個胸部應該有36D吧……祖綠一向跟KEVIN喜歡的那種學生妹無緣,不是覺得那種類型的女生太幼稚就是完全引不起他的性欲,再加上那種型的女生又愛假仙說自己沒經驗一點都不愛玩,騙肖啦!最好全天下來夜店的女生都是完璧的處女啦。
「家裡有門禁?不然我們回家好了?」祖綠根本明知故問,來這裡的女生還會有門禁?不都玩別人還是任人玩?
「啊,沒有啦,我今天已經跟家裡報備過要住在朋友家了啦。」眼見祖綠似乎有點不高興女孩連忙改口。
「朋友家?是男朋友家嗎?」祖綠覺得自己的心眼真是有夠壞。
「人家才沒有男朋友呢……」女孩嬌笑推了祖綠一把,是嗎?我覺得妳一定有,祖綠心裡這麼想。
「對……對啦,我有男朋友啦,不過他現在在當兵。」
賓果!真是要為全台灣目前正在前線保家衛國的三軍弟兄們掬一把同情之淚,夜深了,您知道您的馬子正在幹嘛嗎?
「所以妳出來偷吃?」祖綠故意把話講得白目又不客氣,既然是男友當兵獨守空閨那自己也就不用對她多禮貌。
「你亂講,我才不是偷吃,我正準備要跟他分手。」女孩嘟起嘴。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怎麼不先跟他分手再來夜店釣男人呢?這根本就是偷吃還不擦嘴巴,吃相真難看!
「走啦走啦,我們去你家。」女孩抬起頭央求著,祖綠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揚手招來一部計程車,兩人一上計程車馬上緊抱在一起親吻,女孩的舌頭有如靈蛇出洞般直鑽祖綠口中,祖綠一面回應她的進逼一面把手伸進女孩的上衣中任意撫弄,火辣的程度簡直是在上演一齣活春宮,計程車司機有點不太高興的在前座輕咳一聲,祖綠抬眼一看,媽的,不就一個五十幾歲的死老頭嗎?
「大叔,請您認真開車不要亂看,不要待會兒發生意外我們沒事您一身老骨頭反倒被撞得七零八落,等到了目的地我給您雙倍車資如何?」果然此話一出前座就再也沒有聲音了,裝什麼假正派?還不是個見錢眼開的糟老頭?
這就是人生啊,有美酒,美食又有美女,當初自己真的是哪根筋不對才會跟周大民在一起,感覺女性柔軟的豐胸在身體擠壓的舒適感,還脫離不了口腔期又怎麼?男人本來有奶便是娘!
還好這段車程離祖綠家並不遠,要不然他真的會把人家的車子當成移動賓館來用,在丟給司機一張千元大鈔後祖綠摟著女孩下車,下半身早就被挑逗到隨時可以提槍上膛的祖綠一把將女孩壓在大樓入口處然後兩人開始激烈擁吻,對於女人的身體早已熟悉到不行的祖綠很快將手探入女孩裙內找尋她內褲的邊緣,下雨了,女孩嚶嚀一聲,下雨有什麼關係?這樣比較有情調啊,不愧是調情高手,祖綠心想這麼晚了這棟公寓應該不會有什麼人進出吧?
一陣窸窸窣窣聲於此時響起,祖綠心想是哪裡來的野貓也不疑有他的繼續跟女孩在門外亂搞,等到一個更大的黑影覆蓋住他,祖綠這才驚覺不對趕緊從軟玉溫香中回過頭來,幹你媽的!竟然是周大民。
「你……」祖綠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說話也結巴起來,媽的這傢伙怎麼這樣陰魂不散啊!
「小綠……」周大民的聲音仍舊像電話中那樣沙啞,甚至還帶著一股哀傷。
「他是……」女孩不解的問。
「乖,寶貝妳先坐電梯上去,五樓左轉到底就是。」好聲要女孩先上樓,祖綠心想自己真是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周大民這個纏人精鐵定會來,他都敢打電話了怎麼不會親自找上門?
「今天晚上是她要陪你嗎?」大民的語氣聽來十足像個下堂妻,滿滿的妒味。
「是又怎樣?這他媽的跟你有什麼關係?」祖綠沒好氣的回答。
「我今天在學校等了你一天,但是你都沒來。」
被我料中了吧,就說不能去學校,祖綠白了大民一眼。
「你做出那種對不起我的事還好意思要我去學校?嫌我臉還丟得不夠多嗎?」
「對不起……」周大民講著講著鼻音突然一下子變濃接著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媽呀,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不要演這種老掉牙的包青天好嗎?下跪?等一下是不是要擊鼓伸冤啊?
「你不要搞這種玩意兒好不好?快點起來啦!」祖綠心想被別人看到就糟了,連忙抓住大民的手要拉他起來,。
「那你是原諒我囉?」周大民眼睛眨巴眨巴的,老天,這傢伙怎麼連鼻涕都流下來了?噁不噁心啊?
「誰要原諒你?」祖綠簡直是氣極敗壞,甩男甩女就怕甩到癡纏郎。
「那我就跪在這裡不起來。」周大民看樣子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你有完沒完啊?到底是誰先偷吃的?到底是誰跟學弟上床還死不承認。」拜託你快走吧,祖綠急得左右張望就怕被鄰居看到。
「我已經跟家宏慎重道過歉了,家宏也說他會原諒我,所以我現在來向你賠罪,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小綠……」周大民說完乾脆就趴在地上猛哭。
祖綠一聽呆了半响,沒想到田家宏除了下面的毛沒長齊之外腦袋大概也發育不完全,這麼喜歡周大民的他竟然不順水推舟將這個男人佔為己有反倒將他塞回給自己,真是他媽的讓祖綠心裡很幹,早知道那個晚上就把你操到死去活來!
「你這雙手都抱過別人了還想來抱我?真髒!」祖綠罵得煞有其事,完全忘記一手遮天的人是自己。
「可是我的心裡只有你,我不管別人說我是禽獸還是個敗類,我就是不要你離開我。」
「你神經病啊,我要上樓去了。」祖綠轉身往公寓大門走去,卻沒料到周大民一個起身就將他強行拉入懷中。
「我不准你抱別人!」那淒厲的聲音聽得祖綠內心一震,不妙,他開始不顧一切的在大民懷中拼命掙扎,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們已經分手了!祖綠開始不顧一切放聲大叫。
「能抱你的人只有我……」周大民很快用手摀住祖綠的嘴然後將祖綠壓在牆上,祖綠全身顫抖了起來,他太熟悉這種感覺,那時候的第一次他也是被周大民壓制住,然後……然後……
「就是這張嘴巴說要跟我分手的嗎?」大民將祖綠的頭轉向一邊強迫他與自己接吻,祖綠嗅到大民身上的酒味,這傢伙難道是喝了酒才來?
「那個女的哪裡比我好?你剛剛居然又吻又摸的,真是氣死我了……」大民的吻加重了力道,舌頭還霸道的進入祖綠的口中翻攪,我是這麼喜歡你這麼愛你……大民夢囈似的呻吟著,你竟然敢跟別人接吻?你……你……
感覺自己的胸膛被用力揉捏,耳垂與後頸被來來回回重覆舔舐的祖綠只能不停地顫抖著身體承受大民唇舌的折磨,雖然在包廂內也是被人這樣舔舐,但是那種感覺跟現在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方才的毛毛雨不知何時已經開始變大,感覺大民腰間硬物在自己後方游移,祖綠心裡雖然害怕但卻藏不住內心深處暗藏的狂喜,人類的身體就是這麼奇怪的構造,愈是想忘記的感覺愈是在被輕輕撩撥下就會如同星火燎原般狂燒,不……不要……你這樣的身體還能抱別人嗎?大民在祖綠耳邊低切的說,原本還在祖綠胸前肆虐的手順勢而下滑進他的長褲內握住祖綠的要害開始套弄,頓時一陣電流竄過祖綠的背脊,那裡被人抓住的他反射性往後退,但往後就會碰到男人更加灼熱的物體所以只好又往前進,可是自己的那裡又被人撫弄著……在這樣兩難的情況下祖綠只能緩緩擺動起自己的腰企圖緩和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但那想被什麼進入體內的渴望感又不知如何排解,畢竟性器被人握住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這個人真是……祖綠轉頭望向大民,那企盼的眼神似是在催促他快點隨即祖綠像再也忍受不了般自動吻上大民,本來還推拒著大民抓住自己下體的手也轉而緊握住大民要他加快動作,在兩人唇舌的濕潤聲與此起彼落的喘氣吐氣中,祖綠在大民懷中解放了一切。
「你不會真的不要我了吧?」
男人真的是一種再悲哀不過的生物,只要覺得爽什麼都可以,靠在大民懷中的祖綠神智漸漸恢復清醒,或許男人真的是下面軟心裡就硬,你走吧,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小綠……」周大民大驚失色,你不要我了嗎……語調一變,大民的強硬轉為哀求。
「沒錯,我不要你,麻煩請認清這個事實。」祖綠推開大民。
「可是你剛才不是……」
「不是什麼?你是說我射在你手裡這件事嗎?你也是個男人,男人只要那裡磨擦個幾下就算是豬蹄也可以讓它射,還是我這樣提分手對你太殘忍你承受不住?不然我再把我的屁股捐出來讓你免費幹一次如何?」祖綠拉下長褲拉鍊毫不遲疑的露出他的臀部,那曾是讓周大民又搓又揉無限迷戀的地方,只是現在看起來卻廉價普通的可以。
「小綠不要這樣……」周大民的聲音聽來又快哭了。
「快點啊,我免費讓你上一次之後咱們就算分手了,這樣也算好聚好散嘛。」祖綠輕描淡寫的說但口氣卻鋒利的像把刀。
「你一定還沒有原諒我,我知道了。」周大民低著頭說完走到大雨中又跪了下來。
「我會在這裡一直跪到你原諒我為止。」
「隨便你,我要回家了。」祖綠哼了一聲轉身上樓,房間裡還有個美女正等著自己料理呢。
但是周大民並沒有說謊,他真的一步也沒有離開,當祖綠進入房間拉開窗簾偷偷往外看時,周大民仍然跪在滂沱大雨中任由自己整個人被淋得全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