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4點半,大家陸續起床。餐桌上已經備好熱茶和鬆餅,但天冷、早起,加上火爐沒有火可取暖,大家顯得食慾缺缺。
5點,天還沒亮,吉普車們陸續出發。出來送客的是一名老婦人,心中不禁佩服在此嚴寒氣候下生活的當地人。
瞥見車上的溫度計,顯示的是零下11度,無怪乎已穿上套頭保暖衣、毛衣、羽絨衣、披肩及防風外套,戴上毛線帽和手套,還是冷到厭世。
司機從天黑開車到天亮,一個多小時後,抵達間歇泉。
先走一段雪地,到了看似不斷湧出的暖氣,行走其間仍是冷到不行。但遍地白雪、寬闊山景,及不斷冒泡的泥漿和熱氣,能親見如此的大自然地形教室,心中真是感動到不行!
下一站到了溫泉區,好多人冒著冷換上比基尼(沒有更衣室,只能互相用浴巾擋住換衣),然後像一顆顆下水的餃子,看起來泡得暖烘烘的。因為停留時間不多,我們六人買了券,只在溫泉池邊泡腳。雖只泡了腳,但換回鞋襪時,雙腳竟感受到不可思議的輕盈。
最後的湖景結束時,司機給了我們要入境智利的四個人一人一張巴士票。原來三日團不回烏尤尼的,有包含到阿塔卡馬的巴士。
司機載我們邊境,先指引去雪地中一間小屋,到那兒蓋出境玻利維亞的章。接著我們領取自己的大行李,放到開往智利的合乘巴士裡。巴士等著集滿乘客才出發。而此時,也是我們四人要與司機及法國母女告別的時刻了。
這三天兩夜,在等待晚餐的夜晚,我們聊了好多;一起經歷的美景與嚴寒,以及鹽沼和天空之鏡留下的錯位照,都讓我們成為彼此深刻的旅行過客。
但告別的感傷沒有太久,因為各自都要繼續往前走。
在合乘巴士內等了約半小時,終於集滿乘客,準備入境智利。
行李上車前,司機一再提醒,不可以帶蔬果食物。
智利的入境審查很快,台灣人到智利免簽證,審查官也很阿莎力的給了最高的免簽90天。但行李檢查就不馬虎,隨身行李和大行李都要打開,檢查的小姐看到我包包裡一袋零食還噗哧笑了出來。
從顛簸道路、舊型吉普車的玻利維亞,經歷雪地的換境,在智利搭的是新穎的賓士合乘巴士,道路是平坦的柏油路,輕易地對照出兩國的經濟發展程度大不同。
往阿塔卡馬的路上,一路下坡。雪地的清晨好像一場幻境,從海拔4千多公尺下滑到2千多,中午時分,進入另一個沙漠幻境。
豔陽照得我頭昏,但離開雪地的低溫還是讓我感覺安心不少。
昨晚,我分別給了法國母女、德國夫妻、小日各一張國民外交名片,分開後,我們還可以保持聯繫,也分享這三天的照片。抵達阿塔卡馬後,與德國夫妻暫時道別,我和小日約好仍一起行動。恰巧我們兩人訂的旅館相距不遠,就一起走去。
因為沒有網路,我就拿著旅館訂單找人問路,智利人讓我感覺親切的不可思議!每個被問路的人,不僅沒有任何不耐煩,反而還願意一再確認我有聽懂,甚至走到路口指路。
小日先陪我到我的旅館,他再去找他的旅館,我們約好check in後連上wifi,再約時間到市區換匯、找TOUR。偏偏我遇上唯一不親切的智利人,是旅館老闆,我中午12點多到旅館,他說下午3點才能check in,而且我也不能在大廳等,也就是我不能用旅館wifi,感覺不是很好,因為我確認過,老闆在訂房網沒有註明check in時間,但我也不能怎樣,就先跟老闆商量寄放行李、借廁所,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突然,老闆不知道怎麼轉念的,跟我說10分鐘後讓我進房,而且態度變得很親切,帶我看旅館的衛浴和廚房,還用google西文翻譯英文說,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對於接下來三天的入住,放心了些。
在三日團的行程與世隔絕三天後,連上wifi,發現等待回覆的訊息沒有預期的爆炸,連電子信箱的垃圾郵件也沒有幾封,原來這世界沒有非我不可的事,真是可喜可賀!我還是先把兩天沒洗澡、褲管都是汙泥,這個髒兮兮的自己處理好吧!
跟小日約好三點碰面。他真不愧是做事嚴謹的日本人,已經跟旅館人員拿了市區地圖、確認換匯所的位置,也問了接下來到卡拉馬機場的交通方式,並打聽了推薦的餐廳,所以接下來我跟著走就是了。
阿塔卡馬是全世界最乾燥的沙漠,獨特的地形和觀星條件,讓聖佩德羅成為觀光客絡繹不絕之地,整個市區幾乎可以說是觀光客撐起來的小鎮,充滿餐廳、旅行社、小商店和換匯所。
我們先找了餐廳用餐,並討論接下來要參加的TOUR。小日手上有一本日文版的步方,我手上是簡體字版的LP,步方的資訊比較多,我們後來就去找步方推薦的旅行社報名行程,也各自採買了自己需要的用品,尤其我的轉接頭遺留在祕魯的帕拉卡斯旅館,在智利需要圓接頭,小日也陪我到處詢問,後來在一家玩具店裡看到各式轉接頭,老闆娘沒有拿貴的賣我,反而幫我找到一個最便宜的。
在聖佩德羅,跟10個人問訊息,會有11個人幫忙,讓我一掃玻利維亞當地人冷漠的心寒,對接下來的智利行重新生出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