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墨上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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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咱們追上去,把雨馨抓回家。」寧雲揚在馬上冷然看著另外二人說道。
馮七應了聲「是」也就翻身上馬,倒是寧風致有些忿忿然地瞪了寧雲揚的背影一眼,才上馬跟過去。一行十餘騎往前方奔去,奔出了八十餘丈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前方百丈,秦王巡狩。
秦王巡狩所帶人馬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不過二十來人,而且眼尖一點的寧雲揚甚至可以看得很清楚,裡頭混著一個道人、一名女子還有一個作獵人裝扮的青年男子,不是寧雨馨與樓又風,還會是何人?只是秦王在此,尤其是那應是樓又風的青年又與秦王靠得很近,寧雲揚不敢放肆。
此時,寧家一行人全都停下馬來,沒有一個人想得通樓又風是如何做到的。在追殺中墜崖,卻超前了所有人來到長安,還結識了秦王,挾秦王之勢救下玄虛與寧雨馨。
唯有寧風致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完成不了爹爹的囑咐,好歹完成了妹妹的心願,也算不錯了,不是嗎?」
同時,在天京,大夏王都。
人皇立國、起居、開朝議事的中央龍廷取「南面為王」之意,坐落於天京城北,其氣勢磅礡的宮門旁用金漆題著一對對聯曰:「日月光天德,山河壯帝居。」
中央龍廷分為後宮、內廷、外廷三個部份,後宮為皇族起居之地,外廷為百官議事、萬民來朝之處,內廷則又可分為紫極宮、軍機處與梅園蘭臺三處,紫極宮乃人皇召見重臣處;軍機處為武穆治軍之地;梅園蘭臺則是令尹辦公之地。
夕照雕樑,玉階上樹影參差,掃之不盡。梅園裡、蘭臺側,兩人庭中對弈,另一名軍裝男子則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觀戰。黑子一方的棋手是一名年約四十餘歲、面如冠玉的中年儒生;白棋的弈手則是一名身穿明黃色皇袍,頭戴紫金冠,帝王霸氣十足的偉岸男子。
棋盤上,黑白縱橫,看似白方強橫,佔盡天時地利,可事實上暗潮洶湧,四面環敵。白子嶄露出了如同其棋手一般地展露出一股睥睨天下、鎮壓六合八荒的蓋世霸氣,可黑子雖看似一盤散沙,卻是隱隱有著圍攏之勢,掐住了多處要衝。黑子想要更進一步掌握優勢,必須主動出擊;然而白子若想守住優勢也必須打破守成之局,將黑子的諸多據點個個擊破。
此時輪到了儒生落子,一著下去,雖是自行堵死了一片黑子,可陣勢丕變。
原先的黑子雖有互相呼應之勢,可終究能力有限,難以撼動大局。可是這一片黑子給白子吃去了之後,白子看起來更獲優勢,卻是必須多花功夫去消化這一片空白,而黑子看似失勢,卻是豁然開朗,其餘各路皆是活門出現,有了合軍共擊的機會。
皇袍男子眉頭一皺,抬起頭來直直看著儒生,只見儒生緩緩開口:「陛下,這就是臣所說的『囚龍大局』,群狼得地利而反噬。只消一著錯,便著著皆錯。」
「哼!朕明白了。」皇袍者目光冰冷,紫色的重瞳散發著異於其皇者身份的妖異,與其嘴角微微弧起的傲然相呼應,讓人望而生畏。
秦王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心情很是複雜。
一天之內的大起大落實在太大。先是遇到了老虎襲擊,再來是與樓又風的邂逅;親眼見證了樓又風與寧雨馨兩人險之又險的戲劇化重逢,卻又很快地得知他們其實是一對私奔的情侶。私奔還不打緊,真正要命的是女方竟然是鎮北將軍寧存信的愛女……
如果只有這樣,以他的權勢地位,未必不能為她們兩人做媒。
只是第一,女方原先已有訂婚對象,而這個對象還是一個存在千年以上的龐然大物──穎川荀家,荀家與寧家任何一個都比不上帝王之家,可兩者合一後的實力,卻是秦王不願輕易得罪的。更何況,還有第二點:樓又風竟然是胡人!
樓又風的生父就是十幾年前領兵大破晉兵,斬殺他大哥王㯪的蒙古大汗──「賢狼王」科能圖。秦王可以要求自己遺忘這殺兄之仇,可當今人皇不行!身為最受信任禮遇的藩王,秦王自然也知道人皇下一步的計畫是什麼:胡人,尤其是北原黃金家族,正是人皇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啖其骨肉而食之。
自己若是真的公開幫助樓又風,自己在人皇心中的形象、地位也就隨之岌岌可危了。不管從哪一個角度去想,他都看不出自己有幫他的能力或是必要。
可現在的他腦海裡卻也不停盤旋著剛剛樓又風出去前所說的話:
「囚龍大局已始……若是叔父願意在此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又風必將一物拱手相讓……」
樓又風沒說那「一物」是什麼,也不用說,秦王完全猜得到他所指的是什麼。秦王在這之前從未想過這一個可能性。自己這一脈就只會是藩王,拱衛人皇一脈的藩王,他以前真的就只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他已難以再壓下那可怕的想法:人皇有能不錯,可太子卻是軟弱昏庸,這意味著什麼呢?
還有,那股自信,跟昔日的徐達極為類似的自信。秦王也很感興趣,樓又風到底是憑什麼確定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又是憑著什麼確信自己一定會贏過當今人皇的?
說實在的,他並不擔心若是來日真的發生了一些大事時,樓又風會背棄今日的承諾。他有自信,就算在中央龍廷的那個男人倒下了,這個天下依舊會是姓王的,因為他王桂還在。可他現在唯一還在躊躇的只剩一事:「真的要和他一戰嗎?那對妖異的紫瞳……」
寧雲揚很是滿意於自己的辦事能力。
是誰說秦王可怕、手段通天的?搬出寧荀聯姻之後還不是得乖乖就範,把寧雨馨送回來。只是再回霸州未免夜長夢多,更何況荀友拓、寧雨馨,與如父的長兄寧雲揚三人此刻都很巧地在長安城裡。簡直就是上天註定的!在長安城裡找回了妹妹、又速速辦完親事,促成聯姻,回去之後自己定然會備受看重,家主之位已不遠矣。思及此處,寧雲揚不禁掛著微笑,從容而優雅的代替寧雨馨簽下婚書。
就在「荀友拓」三字之側,「寧雨馨」三字寫得是龍飛鳳舞,飄逸非常。
寧風致在一旁卻是眉頭緊鎖,看向那不時傳出低泣聲的、緊鎖的房門……
長安,荀家大院。
荀友拓與樓又風相對而坐,前者輕輕品了一口剛剛沖泡出來的清茶,對後者說道:「我七叔公已經從本家趕了回來。他們好像也已經把婚書送去秦王處要求證婚了。七叔公大手一揮,秦王大印一蓋,婚事就此底定,不能更改……你就這麼放心我沒把『那個』換回來?」
「你如果這麼真的做,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樓又風深深看了荀友拓一眼,微笑答道。
「是啊……哈哈哈!」荀友拓聞言笑了出來,喝盡了杯中之物,起身看向蔚藍的天空,目光悠遠;樓又風低頭喝了一口茶,看不出其臉色的陰晴。
「鼎石,你準備好了嗎?」一身僕役服的朱棣輕聲問道,他已經到長安七天了,而只消再過三個時辰,就是寧雨馨出嫁之時。
「好了,士弘也準備好了。咱們隨時可以出發。」鐵鉉應道,此刻也是穿戴著青衣小帽的他當天和朱沂楠走得較早,已經到長安九天了。
朱能從鐵鉉身後的小屋裡走出來,衝著兩人說道:「大哥、鼎石,樓兄弟交待的時間到了!該行動了!」
「好!我已經等不及看那姓寧的小子出醜的樣子了……」向來豪爽而磊落的朱棣罕見地露出了促狹的笑臉。鐵鉉與朱能見到了,也不禁因為樓又風的計畫而露出笑容。
北辰十年五月十七,大吉,宜嫁娶、入宅,百無禁忌。
清晨的陽光才剛剛破開最後的黑暗,雞啼隨著漸近的喧天鑼鼓聲而嘹亮。這幾天,只要耳沒聾、眼沒瞎的都知道一件奇事,有兩戶大家要結親,雖不知到底是哪兩家結親,可近日來往奔走的小廝婢僕們全是一些生面孔,更有些根本就是虎背熊腰的大漢,料來至少其中一戶不會是本地的大家族。
鑼鼓喧天,鞭炮聲自街頭傳自街尾,一隊紅衣大隊護送著紅轎來到一處大院落前,馮七在寧雲揚的眼神指示下上得前去叩門。
按照習俗,實不應該是由女方家人護送新娘來到男方府院的。只是一來是荀家勢大且有高輩份的尊長在,而寧雲揚為免去夜長夢多,急於促成親事,雖是步步退讓卻又謹慎異常,才有今天竟是由五百名寧家下人、府兵所組成的浩大送親團出現。
荀家的大門打開,兩名身材魁梧的僕役迎了出來,其中一人對馮七附耳說了幾句。馮七聽了眉頭一皺,走回寧家隊伍中,駐足看了十幾年來的主子寧風致一眼,不一會兒便嘆了口氣,轉而走向主事的寧雲揚,在其身邊附耳轉述了一番。寧雲揚眉頭雖是一皺,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也就允了。
寧雲揚自懷中取出了婚書,遞給了馮七,馮七又遞給了那名高大的僕役。遞完了婚書後,寧雲揚只帶著寧風致、馮七與幾名負責抬轎的人進了荀家大院。「碰」地一聲,門在他們一行人進去之後被關了起來,只留下幾百名紅衣人留在大院外等著。
但是,不過一會兒幾百名紅衣人就被迫退了開來,因為隨著吉時的迫近,長安附近能趕來的達官貴人都擠了過來,更有一些是根本不請自來、純粹妄想混進荀家的投機份子,一時間萬人空巷、壅塞非常。而來往賓客中身份最為顯赫的非秦王莫屬。
秦王排場十足,乘在一座雕飾精美而華貴的馬車上,四匹高大白壯的駿馬配著金絲轡頭,拉著馬車在無數人群中優雅地破開一條通道,從容地駛進院內。跟隨在其後的,正是秦王世子與秦王妃的車駕,再過來才是一些秦王府上的門客、能人、名士之流,陸陸續續進將院去,把冠蓋雲集的院內院外氣氛同時炒到了最高點。
「吉時已至!迎新娘、新郎上堂!」
寧雨馨身穿金絲繡成的紅襖衣裙,上頭的鳳凰栩栩如生,就好像快飛出來似的,在兩個小婢的攙扶下慢慢往大堂行去,行在一旁監軍的寧雲揚硬是擠出一個還算可以看的笑臉,倒是寧風致的表情就直接多了,臉上寫滿了複雜的喜悅與擔心。
從幾天前婚書簽訂後,寧雨馨就漸漸止住了哭聲,寧雲揚自然是不會去管她到底發生了啥事。對他來說,只要寧雨馨不要不嫁就都是好事;可對寧風致來說卻不是,再怎麼說他與寧雨馨也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彼此間也是自幼和睦,對她的性子瞭如指掌。一向倔強的她都敢逃來長安了,此刻竟會停下反抗?寧風致真的不知道,寧雨馨究竟是想通了,還是另有打算?
看著荀家擺出的大陣仗,他只能希望是前者……
進到了大堂,寧雲揚只見一名男子身著紅袍背對著門立於堂前,秦王與一名年約六十、鬚髮黑白參半,看起來卻精神不太好,伸手撫額,將面目半掩的老者坐在主位上,與表情各異卻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眾賓客靜靜看著寧家一行人走上前來。
寧雨馨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那俊秀男子身邊,而寧府其餘人卻被從四周忽然湧來的秦王門客與荀家賓客隔了開來,進不得前。
一旁的婚禮司儀見狀,直接開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節奏相當地快速,絲毫不給其他人打斷的機會。
那俊秀男子在夫妻交拜一環之時,身子總算轉了過來,寧雲揚一見登時目裂欲眥,一聲怒吼:「等等!你不是荀友拓,你是那個獵戶!」奇怪的是,除了寧府幾人怒目瞪視之外,並無一人出聲,儀式也沒有因為這聲怒吼停下來哪怕一刻。
「這是早有預謀的騙局!怎麼會這樣?不對啊!」寧雲揚心中暗忖,腦子裡各種想法快閃而過,企圖想出一個方法來結束這一場鬧劇,「等等!王爺,老太爺,您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吧?您們的印信也早已蓋上婚書了對吧?難道你們都坐視不管新郎被調換、新娘要嫁給一個山野鄙夫了嗎?」
秦王聞言,眉頭一蹙,用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說道:「哼!大膽!別以為你父親是寧存信,本王就會怕了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看這婚書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說罷,秦王怒氣沖沖將婚書遞給了一旁的司儀,再由司儀遞給了寧雲揚。寧雲揚接將過來,攤將開來一看,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叫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上面原先明明寫的是荀友拓,不是樓察!不可能!不可能啊!」
寧風致、馮七等人聞言,也湊過前去看,發現婚書上頭果然寫著歪七扭八的「樓察」兩字,可再細細檢查了婚書一番,這確確實實是當時簽訂的婚書,並沒有被調換,因為上面同時蓋著荀家與寧府的特殊印記,寧府的特殊印記視覺不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內被偽造出來的。
「這是假的!假的!把真的婚書拿出來!」寧雲揚已有些崩潰了,一想到自己竟然在追到妹妹之後親手將她嫁給了那個獵人,自己回到霸州之後會被如何對待?冷落、懲罰,還是……他已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哼!假的?荀家印記也許做得了假,可你家的印記卻做不了假吧!本王警告你最後一次,再要搗亂本王救命恩人的婚宴,本王絕對會將這視為寧府對本王的挑釁!」秦王疾言厲色地說道。
寧風致一邊壓住企圖撲向樓又風的寧雲揚,一邊心裡發寒地看著樓又風暗忖:「這人不簡單。」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讓白紙黑字的婚書給掉包的?
怎麼讓秦王稱他為恩人?
怎麼說服荀家陪他演完這一場戲?
這真的是一個背景一片空白的獵人所能做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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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孟凡這個傢伙,卑賤的很,他連得罪錢師兄的資格都沒有,錢師兄爲什麼會關注他?”楊飛有點好奇的問道。 王執事笑道:“因爲李雪柔這個天之嬌女!” 李雪柔? 楊飛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這丫頭每次考覈都是第一名,不僅早早就從雜役弟子晉升成爲了外門弟子,而且又從外門弟子晉升爲內門弟子。 甚至有
與眾卿在大殿上,白萬不住地想,一切都太理所當然了。領了旨,於是離開了戰場,若是與父親聯袂迎敵,兩人有相同的恩眷,同樣強大且相輔相成,未嘗沒有勝算。太理所當然地派了人屠卿去請賓,看似合情合理,但若是神仙下凡,白萬自當親自去迎,而現在的情況,又和那有什麼區別? 太理所當然地在日輪殿等候,或許在恩眷消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