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們或許不是喜歡旅行,而是渴望一個陌生空間,能短暫帶給自己轉換的意義,看見自己視野的侷限。
從高雄出發,經過萬巒、內埔、三地門、高樹,到美濃、旗山,最後再回到高雄,經過了客庄、原鄉,還有熟悉閩南聚落。
其實是帶著心事來的。
然而,在每一次的轉彎,似乎都能看到一些新的意義。
驚喜發現原來從美濃看到的遠山是如此平穩和諧;旗山八十年的楊桃杏仁凍口味如此驚艷;每一年上課都會講到的昌黎韓愈,原來內埔有個昌黎祠尊敬的供奉著;客庄的花生豆腐原來有地域分別;蝦公粄看起來很像扁一點的蚵嗲,可是味道口感都不大一樣。
我喜歡舊舊老老的東西,在這些斑駁的背後總有許多動人的故事。在有些看似不合時宜的老舊更新中,有時也會看到具有後現代特色的驚喜。例如旗山國小的日式禮堂搭配現代建築,雙語教學村建築外頭,左邊有孔子像、右邊有國父像守護。
好像在每一次陌生感官體驗的柳暗花明中,許多心事都會被慢慢被消解,有時候在太陽曬得正熱的當下,會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好像沒有什麼事過不去的。
「旅行」似乎是一件有著崇高意義的事,出門走走算旅行嗎?或許,通過各種交通工具轉運,會覺得有種旅行的儀式感,然而,這似乎與我們對旅行的神聖想像不大相同。
不過這種矛盾,或許也跟面對人生的矛盾相同,覺得是,又好像不是,覺得擁有,又好像失去,反正人生就是這樣。
我們總是因為某些理由離開家,覺得自己正要出門旅行,但當走出門後,卻又發現,其實這一切又無關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