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老.父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最後終將回歸天地
打開心情三溫暖的分類匣,最先想要放上來的,便是這篇生命中舉足輕重的事。
也許在這小家庭時代,能和阿公阿嬤同住的人少了,但如果有幸能與他們同住,你會發現雖然與家人間的摩擦更多,
但在這個世界上,將會多幾座從心底拉聳而起的靠山。

〈8月2日〉
事情發生得突如其來,但早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那天我正站在榕樹下出差,
接連來的幾個訊息,都提醒著我離別就近在眼前。
「阿公今天狀況不好,要帶罩式氧氣,調到9。」
9:17
“阿公血壓跟血氧又下降了,血壓73/29 血氧剩不到70,氧氣也調到最高”
10:26
“阿公現在會短暫的暫停呼吸”
10:52
“我們慈愛的三伯父剛剛離開我們了”
11:32
原來生命的結束就是那短短幾十分鐘,
就是那上不來的一口氣,那放下的牽掛。

急忙地和同事請了假,等著老妹騎摩托車來載我,
上電梯時有默契地遇上從高雄趕回來的老爸。
雖然安寧病房已經幫阿公和家屬做到了最好的照顧,
但天人永隔發生的那一剎那,還是窒息得令人深刻。

一直蓄積的情緒和眼淚,終於在看到阿公的當下爆發,
我看了一眼便無法控制的轉過身去,因為不想讓自己哭得太難看,
想笑笑的面對生命的結束,
卻如同無法笑著來到世界上一樣哭了出來,
當下我只知道,我甚至還不是在場最悲痛的那個,這種沉痛還能更深。
當護理師拉著我,去和穿戴整齊的阿公做最後擁抱那一刻,
真是椎心難受,情緒五味雜陳著,只終能化為潰堤的眼淚,
後來醫生來做最後生命確認,宣布了死亡時間:
11:32

直至都已11月,一切還是恍如昨日歷歷在目,
這種深沉的離別太刻骨銘心,
即便是已做了長達1個多小時的回憶錄影片,
回想起的當下還是不免潰堤。
後來的後來,
一條龍、寶可夢、無止盡的蓮花和金銀財寶,
製造起,也串聯起這個家族,最後,也是最近一次的共同回憶,
陶笛、二胡,和那句「失去我唯一忠實的聽眾」,這句十分傷感的話,
讓我意識到,這世界上第一個唯二,不會在意我有沒有成就,
只是關心我有沒有吃飽、開不開心的人,都已經消失了。
還有、還有,那些情感,那些家族糾葛......
通通化為又一縷的白煙,
擰在心頭的骨灰。
這就是生命,沒有人可以預測,
這也是一出生就註定會發生的事,
既然如此,
總有一天會死亡,
那是不是可以更坦然的面對人生呢?
不為虛榮浮華的別人,只為面對最真誠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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