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是早發性失智症
失智症是大眾所熟知與重視的一種老年性疾病;根據流行病學上的研究,65歲以上老人失智症的盛行率(prevalence rate)約為3~8%,而且隨年齡層的增高,盛行率亦有倍增之趨勢,其中又以阿滋海默症(Alzheimer’s disease; AD)及血管性失智症(Vascular dementia)為主。然而失智症並非是老人家的專利,有些病患在65歲之前便已發病,我們稱之為早發性失智症(Early-onset dementia)或是年輕型失智症(young onset dementia)。(摘錄自台大醫院網站)
《永遠的我們》由 Colin Firth 和 Stanley Tucci 兩位影帝主演,這對熟識多年的好友在片中飾演相伴彼此多年的同志情侶,然而在塔斯克(Stanley Tucci 飾)罹患早發性失智症後,兩人的生命都面臨了巨大的考驗,於是在面對真相的殘酷之前,選擇透過公路旅行來回憶曾經美好的過往,只是山姆(Colin Firth 飾)不知道的是,這也是一趟由塔斯克策畫的告別之旅…
片中沒有過多在失智症病狀上的詮釋,反而更著墨在經診斷後該如何面對未來的心路歷程,以及在情感面上透過宛如風景畫般的公路美景,靜謐卻又時刻變化的堆疊著,讓我們彷彿也進入這樣一趟面對自我的旅程,究竟該如何放手,又該如何道別?
寧願留下卻忘記,還是離開但記得
「我正在往自己最不想變成的樣子走去,到那一天,我會忘記你,我會對眼前這個我所深愛的人詢問,你是誰? 我想要大家記住我現在還美好的樣子,趁我也還記得住他們笑容的時候。」
這是塔斯克最後的坦白,也是深愛的兩人早就明瞭卻不願戳破的事實,更是許多照護者與患者間最困難的情感拉扯。對塔斯克來說,在記憶褪色之前,能夠有尊嚴的離去,不成為誰的負擔,就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但對山姆而言,因為愛你,即使知道終有一天你將忘記我是誰,還是想陪你一起走下去;卻也因為愛你,所以想尊重你的決定,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選擇,雖然無論是哪個選擇,我都將心如刀割。
當生命的巨人成為記憶的侏儒,又該何去何從
從2014年《我想念我自己》到2021年的《永遠的我們》,兩部同樣以早發性失智症患者為主題的電影,卻分別從不同角度切入敘事,一個是患者本身從初期、中期到末期的變化,一個則更凸顯照護者的心境。
《我》片中的主角艾莉絲是位社會階層極高的菁英分子,同樣在《永》片中的塔斯克也是位名作家,一路被視為人生勝利組的他們,卻在罹患早發性失智症後,成為了記憶的俘虜。也讓人不禁感慨,無論過去的我們是多麼耀眼,當命運的重擊毫無預警的來臨,一切都將無法控制的失速而去。
從一開始可能只是會忘記某個單詞但仍能拼湊完整句子,到後來會變成忘記自己要說甚麼,或是因為想下車透氣走走,卻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而迷路,而隨著病情加劇,最後可能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逐漸喪失的語言與認知能力,是早發性失智症漸進式的侵蝕,也是對照護者情感的緩慢吞噬。
是否只有在這一刻完美地離去,才能成就永恆
對於即將脫軌的人生,兩部片不約而同都帶到了自我結束的議題,《我》片中的愛麗絲因為可預想自己的腦與靈魂正一點一滴的剝落,在初期便錄製了一段影片,內容便是引導愛麗絲本人結束自我生命;而在《永》片中,塔斯克同樣藏好了自殺的藥物,準備在與心愛的人正式道別後,離開這個世界。
或許就像其英文片名Supernova所隱喻的意涵一樣,在其「瀕臨死亡」的瞬間,會發生激烈的爆炸,就像迴光返照般散發極耀眼的光芒,星球雖毀滅了自己,卻也同時觸發了新恆星的誕生,而這就是超新星(supernova),既璀璨又短暫,既浪漫又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