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飛鳥令人嚮往?因為牠的翅膀,讓牠想去哪就去哪。我們一般可以稱之為:自由。
很多人認為:自由是基本人權,但我到底該如何理解「自由」?又怎麼判斷我的自由和他的自由是一樣的呢?今天,想借用巨人——以薩亞.伯林(Sir Isaiah Berlin)的雙眼看自由。
怎麼理解自由的意義?
以薩亞.伯林(Sir Isaiah Berlin)將自由區分成兩大類,分別為:主動追求目標的「積極自由(positive freedom)」和被動擺脫限制的「消極自由(negative freedom)」。這兩種自由的論述可以想像成:
積極自由說: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例如在週末非工作日時,我想要打一整天的手機遊戲,或想要讀一整天的書,都是我的積極自由範疇。
消極自由則會說:我不想要什麼,就可以不要做什麼。一樣是在週末非工作日時,我接到了主管的電話,我可以和他說在非工作日,我有拒絕工作加班的自由。
這兩類自由也可以擺在一塊兒看待。週末非工作日,主管說他建議你加班,
這是你實現、追求履歷作品集的好機會。你應該把握好這次機會。
掛完電話之後,你覺得主管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可能自己小題大作了。
這時,你的消極自由被改頭換面,裝上看起來能成就積極自由的美好包裝。但事實上,你不想加班就可以不想加班的消極自由已經被改變了。中國華東師範大學的刘擎老師這麼詮釋伯林說的概念:
犧牲就是犧牲,當自由必須被犧牲的時候,我們就應該說「這是犧牲了自由」換來了安全、秩序或者別的什麼。而不應當玩弄「概念魔術」,把犧牲改頭換面變成「更高的自由」。
伯林將自由區分為積極與消極自由,他想要告訴我們,自由有時是容易被濫用而迷惑人的,尤其是積極追求目標的積極自由。積極自由是美好的,但當他人拿積極自由的甜言蜜語來美化被犧牲的自由時,我們就應及時對此保有警覺,時刻避免自己跌入看起來像泡泡的陷阱裡。
自由的根本意義是擺脫加鎖、擺脫囚禁、擺脫他人奴役的自由。其餘都是這個意義的延伸,或者是某種隱喻。 ——以薩亞.伯林(Sir Isaiah Berlin)
在自由之前…
現代社會中,自由的意義被輕易地到處歌頌。但若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你我的自由相互牴觸,我們該怎麼一起走下一步?
在這時,我看到了胡適發表的〈容忍與自由〉:
我自己也時常有「年紀越大,越覺得容忍的態度比自由還更重要。」的感想。有時候,我竟覺得容忍的態度是一切自由的根本。沒有容忍,就不會有自由。 容忍只是一種度量,一種器量,只是一種容得下不合我自己胃口的思想信仰行為的大肚量。能夠承認和我不同的思想也許有點道理,能夠承認和我不同的宗教信有也許有點道理,能夠承認我眼睛裡看不慣的行為也許有點道理,能夠承認我讀了心理不舒服的言論也許有點道理——這就是容忍的氣度。
在自由之前,我明白了在我高喊自由之前,我需要先停下腳步聽一聽別人的想法。社會不是只有一人的運作,只有一人的自由不可稱之為自由,幾乎接近獨裁。為了守護社會的自由,更是保有自己的自由,我選擇在高喊「我要」或「我不要」之前,先停下來看一看、聽一聽別人的處境、自己的處境、別人的想法、自己的想法。
在自由之後…
無論是伯林說的自由,抑或是胡適說的容忍,我想,他們想提倡的都是:無論自由與否,清楚你的選擇,選你所要,並為此負起全責。
自由是最表象可見、可討論的,而在自由之後,有比自由更重要的。當社會上每個人都負起自己的責任,承擔起心裡所想與所作所為,雖然可能還是會有與他人想法衝突的時候,但我相信紛亂可以少一點,也更可以一起成就眾人共同生活的所念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