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
有時候心像是翻倒的墨水
模糊
紛亂
毫無章法
無法形成畫面
無法形成文字
只看得見黑
在白紙上交錯縱橫
凌亂著
尤其被那雙黯淡希望的眼睛直視著
那墨水變濃得就像是血一般
當
把那些訊息說出口
是多麼的難受
那些託付
都被錯付
大好機會
都被錯過
血淋淋的現實
是他痛徹心扉的血
是我不重要的血
我看著
那些鮮血蜿蜒
他的血嘶吼著騙子
另外的血
在地上
在心上
鑿成道歉的傷疤
有時候會跟自己說：
你怎麼這麼畜生呢？
放不下卻又做不到
拖著磨著浪費歲月
背叛辜負那些期待
你怎麼這麼畜生呢？
他要聽的
不是你很努力了
他要聽的
不是明天會更好
他所渴望的
不是進步的幻影
他要看見的
是進步的結果
他要吃到的
是努力的果實
他要的
根本
是你給不起的
到頭來
什麼也沒改變嘛
不論是他的結果
還是我這個人
我依然
還是那個只會動動嘴巴
卻什麼也不能改變的傢伙
說得天花亂墜
看著他在荊棘之中掙扎
站著不腰疼地
說著自己都不信的安慰
一直以來都是
只是有沒有自我認知
我跟那些人都一樣
下賤
我從未想過
那隨意的話語
那失望的嘆息
對我而言
是那麼灼人的焰火
燒盡了一切藉口
剩下最精純的
痛苦與結果
火焰帶走了一切裝飾
留下了真實
看看鏡子
是阿特拉斯
或者只是根白骨
一眼明瞭
用那空洞的眼窩
看看
崩壞的天空
下著鮮血的刀
在地上
插出一千張嘴巴
在一千個夜晚
述說著一千個
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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