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義家職主要是帶進修部,日校只被安排了一個實用技能班,一週兩節課其實很生疏,花很長時間才把同學的名子記下,逐漸熟了、校園遇見會打招呼,甚至多聊幾句,也比較能關心同學的狀況,到日校上課慢慢成為我短暫的逃離,逃離無謂瑣碎的行政業務、逃離大相逕庭的夜校氣氛。還好,還有這班的課。
一年級結束,她們二年級教室就在我辦公室隔壁,真好。一開始的確這樣想著,然而幾經考量,千迴百轉,我決定離開這所學校,離開這班成為我最大的不捨,我總老派覺得帶班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一路帶到畢業,陪著成長、看著改變,不會有前面老師沒有講過嗎?之後老師會提到這樣的推諉。然而呀~總不如連續劇的美好劇情。
直到七月都還沒下定決心要走,是到了七月中才下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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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號,暑假開始,上一個學年就算結束了。
到底有誰會看呢?之前寫的那些,跟今天寫的這些。
老派國文老師的思維吧,還有很多話想跟同學說,關於課文、關於生活。其實這也是我每年都在反省的事情。寫了要是都沒人看我也失落,不寫又覺得不捨,因為好的文章我想分享,這當然是有關課堂,而好的事情與心情也想分享,雖然有點自私,但也關於課堂,自古以來的文章不都這樣嗎?寫自己的反省、寫自己的愛情、寫自己的親情……,把絮絮叨叨的寫下,精彩的就流傳了,就算沒有流傳,也都抒發了自己的情志,感染了身邊一部分的人。
我還是有些事情想感染妳們,對書本的好奇、對生活的好奇,甚至是對生活的疑惑與質疑。
這年一直有種力不從心感,來自於更倉促的時間。一週只有兩節課,有太多難以割捨的內容,又夾雜我的嘮叨,不管哪一種都顯得倉促了。時間的倉促,也總讓我覺得對妳們不夠熟悉,沒寫作文、作業也少,聽不到妳們的聲音。久了,甚至覺得妳們也不需要我們這輩或我們這身份的聲音。天啊!越來越深的代溝呀!
即使如此,我還是珍惜你們班的課,雖不至於飄洋過海,但總是經過了一些波折才在這裡見面,我每年都很珍惜這種緣份。
今年謝謝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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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我真的要離開了。上次寫給妳們那篇時還沒有這個念頭,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想法改變了,而我的決定也改變了。
有許多去與留的掙扎,而妳們一直是我想留下的最重要原因,只是其他林林總總的原因疊加起來,還是壓垮了自己的堅持。
無法多跟各位分享些想法、無法看著各位成長,或只是單純陪著你們度過這三年,都會是我心裡的遺憾。會帶著祝福與期待,真心祝福各位平安順利,也期待在未來某個不經意的相遇,遇見的是更優秀的彼此。
謝謝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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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自己的整理
決定離開嘉義家職,即使行政事務慢慢上手、即使城市的生活機能舒適,但明確知道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去年有另一個機會到苗栗服務,但就有念頭要挑戰沒嘗試過的職位,也挑戰困難的。
聯招結束,應該也是自己狀況最糟的時候,也開始要面對去留的問題。留下是行政第二年,業務上手勢必可以少掉不少焦慮,也就能增加自己生活的彈性,面對業務與環境的焦慮讓我身體出現了不少狀況,作息的限制也大大減少我運動的時間,身體該分泌、該代謝的太少,積累了太多不好東西,身體與心理皆是如此。第二波考季開始,我也還沒真的調整到往年的狀態,也還有國防與國文的拉扯,便一直苟且著。
六月七月還是每天看了開缺的學校,也真的提不起勁去報名,總還有個念頭能待就待,離開就會丟下現在手邊的同學,老師怎麼可以丟下學生呢?這個老派的想法終究被擊潰了,被留在進修部又開始失眠的時候,身體也出現了其他不適。離開吧。有個聲音明確出現了。
從國中上高中職的第一所服務學校是土庫商工,七月開始就出現了一些巧合,文字難以描述的程度,最大的巧合就是開了一個缺,截止前還是先報名了。
而且我抽到〈赤壁賦〉。
這年好幾次跟隔壁同事說到〈赤壁賦〉,當我們聊著讀國文還有什麼用的時候,〈赤壁賦〉與〈蘭亭集序〉是這幾年最有感的文章,而且也覺得抽到赤壁應該可以發揮得很好,去年考上的兩所都抽到這篇,儘管嘉家的水粉筆讓我寫了一身冷汗,好想再多說幾次這兩篇,會有這種念頭而想去考試喔。抽到〈赤壁賦〉抽到〈赤壁賦〉就覺得是一個召喚,離開嘉義吧,即使很喜歡嘉義、即使還有老派的念頭,那裡或許是魚蝦麋鹿,但在還有相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