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間見個面是一件花時間的事情,「沒心啦~~」心裡大概會出現這個聲音,去一趟嘉義大概有三個小時的交通時間。這段時間很空白,看書、睡覺、發呆,太頻繁會有點疲倦的時間,這幾年也就真的少了。約了人,總會先想想要談些什麼,就在車上想吧。
是高中同學,常靠著欄杆聊些有的沒的,吹著夏天的涼風、看著秋天的落葉,當然還有經過的學妹。
畢業了,又畢業了。
想聊哪些呢?他大概是我朋友中滿早進入家庭,而且有種蠻明確的心態在運作著,關於家庭,也關於自己。這幾年遇到的惱人問題逐漸升級,問我對家庭的嚮往?怎麼會嚮往呢?那種關係怎麼有人可以經營得好?身邊沒有認為好的關係,自己不會想要經營一個嗎?應該是陷入一種「這個階段應該經營點什麼了吧」這個念頭。
不會。種種的種種,我應該不是一個能夠經營得好的人。
我說得沒預想中的多,也不如預想中的內容。在雨豆樹下,說到什麼就是什麼吧。無意間聽到他的星座,而這個星座在我們家族裡面並不多,在為數不多的樣本裡面,忽然閃過一些共同特質,就是我認為有種核心性不同的特質,讓我有點羨慕的那種,差別在於我只意識到這個的存在,真要轉動心裡的小齒輪帶動所有的大齒輪,就不是我會去作的事情,而他會。哦~還是有點差異的呀。
旭陵樓有一台熱水飲水機,方方正正,一個出水口只有熱水,為了需要熱水的人而存在的機器,不管雨豆樹是茂密還是稀疏,到那裡都可以裝得到熱水。中庭有石桌,在那裡沖咖啡、喝咖啡,像是走了幾公里山林步道的歇腳處。連假也沒有學生在校園內活動,安安靜靜的掉了幾片葉子在桌上。
離開學校以後,我在街上晃了一陣子,人潮自有匯流的方向,這裡是我晃那麼多年的地方,現在走著卻好像一點關係都沒有,而這種「沒有關係」雖然輕飄飄的,但實在不那麼厭惡。經過書店,看到村上春樹的新書海報,連他都必須寫點父親的故事內容。這陣子的事情、這天的對話、煩躁、焦慮,都被什麼無形的力量串在一起了。
回程的路上,無數次的嘉義到員林的火車路線,看著窗外的風景,下午溫暖的陽光照著書的插畫,連貓都慵懶起來了。
終究沒解決什麼事情,也不是為了解決什麼。聽著聽著、走著走著、讀著讀著,有輕鬆了點就好。
真的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