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的《鹽田兒女》淚水,帶著淡淡的海腥味

更新於 2024/02/17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故事從海風鹹、日頭毒,台南沿海地帶的濱海小村落開啟,女性仍屬於油麻菜籽命的年代,生在貧脊鹹土地上的人家,刻苦耐勞、樂天知命是過日子的基本條件,主角前半生的命運經歷養家、招贅、生子、還債、離鄉的種種困境,承受家暴、怨懟、偷情的插曲,在大時代環境的變遷下為了生活努力拚搏。
▲ 民國83年首次出版發行,非常值得細細探究
作者自序提到「不管怎樣,來時路的風光水色終成追不回的昨日,留下的,是步步行來的感覺。」描述台灣30~50年代鹽田故鄉的追憶,外人眼中看到的墩墩白鹽和安靜風日的面貌,這些與農作為主的鄉村風光迥然相異。
但不論是務農或是曬鹽還是捕魚,一級產業看老天爺臉色吃飯,早年在自然環境中獲取大自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只要願意付出勞力汗水,換取家人的溫飽仍有機會。

聯合報得獎小說

緣起去年十月底(2022)的家族旅遊,我在北門的井仔腳瓦盤鹽田周圍隨意行走,看著整復後的鹽田,遠方飛鳥低空徘迴,一釐一畦瓦盤鹽田上的觀光客,挑起扁擔、手拿鹽耙的開心拍照留念。心想20世紀末陸續廢鹽的命運,歷代鹽民歡喜悲愁的心境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這本長篇小說十分精彩,書中人物角色的塑造很立體,景物與作息的文字充滿視覺畫面,心境轉換描寫細膩,才看完序章就讓我手不釋卷地一氣呵成整本讀完。偏鄉資源貧乏、基礎建設闕如的現實,海口人家在風口日曬下討生活,是我未曾體會難以理解的人生經驗。
故事情節描述濱海地帶的日常掙扎,男女情愛無能為力的落寞無助,扛起家庭重擔的心情寫照,姊妹情深的濃郁情感,村落住戶的往來作息;看著字裏行間栩栩如生的畫面,人物鮮明躍然紙上,彷彿我和他們一起站在碼頭邊,放炮迎接豐收返鄉的捕魚郎,等著船頭灑落大把的銀角仔。
也許小說背景發生在四零年代的海邊偏村,所以對白用字稱謂以台語發音反映氛圍,字詞讀來甚有親切感。「神明,你聽得到人的心底話嗎?我也來捻一炷香,把內心的痛苦跟你訴說…

女大不中留

幼年時期的明月,已經與姊姊明心負責家裡的大小事務,顧頭顧尾早熟的她,不僅體貼父親長年在外地當三輪車伕養家,母親身體孱弱臥床休養無法理家,身兼母職細心照料年幼的弟妹。當大姊明心滿20歲之際,父母為她尋了一房婚事,結婚離家前一晚,母親阿舍明心叮嚀:「伊們是種田的,需要人手,妳嫁過去不要掛念後頭厝,沒閒也不必回來」;坐在院裡竹凳上離情萬千的姊妹,明心明月不捨地說:「以後這個厝,你要多擔待」。
感情的事父母說了算,這是當年的傳統,而後輪到次女明月時,儘管她已有青梅竹馬的意中人大方,無奈母親阿舍希望用招贅的方式納婿,好增加人手改善困窘的家境。而沒想到父母順眼的女婿慶生其實頗為不堪,好賭自卑的性格,反而讓明月吃足苦頭。「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古話早已經淘汰,若不是毅力堅強,咬緊牙根的她,如何能持家照顧打理內外呢!
姊妹倆人的婚事都非當事人能自由作主,男女情愛衍生的掙扎和痛苦,明明相互意愛卻不能有情人終身眷屬,大方眼睜睜看著心上人被丈夫糟蹋,顧及明月的名譽只能遠觀著急,避免他人風涼話。情感鋪陳描述的心境寫照,如同電影遠、中、近的鏡頭切換,融入情節起伏讓人動容愛情不是佔有而是祝福,只要知道對方人在哪、過的好,那就足夠了。

時代進步社會變遷

早年每天要來回走數小時挑水回家,到小鎮販售漁獲的交通也是路程遙遠,更不用說孩子夜半急病只能夜路鐵馬奔馳,種種生活不便,漸漸隨著自來水管線埋設,道路拓寬公車駛入村內,設立村內小學教育普及,漸漸改善村內的日常生活。然而等待這一切變化的來臨,隨之而起的卻是青年人口往都市流動,村內勞動力沒落,生活來到另一個篇章。
小說中後段描述離鄉背井討生活的日子,適切的帶入時代演進與台灣社會面臨的轉型,勞動力逐漸往都市裡的人力市場需求潮流靠攏,陸續碰到的居住環境、義務教育、都市更新、產業進化等問題,這些流動的縮影正好回顧台灣經濟由農林漁牧,隨經濟發展進步到工業化,造船業發達、客廳即工廠的產業時期。
小說情節發展至此進入下一代,但重心仍圍繞明月慶生這對冤家周而復始的日常,無法改變的賭博惡習,心情不好出手打人的壞脾氣,為了孩子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睜眼後的八爪章魚作息。雖然時代進步了,但女權意識與自我實現仍然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

來日方長

一部得獎的長篇小說,書籍出版五年後改拍成公視電視劇。讀到結尾段落,輕輕闔上最後一頁,透過女性視角看到時代裡的故事,受限當代的大環境,女性往往是犧牲的一方,年輕為了家庭,結婚後為了孩子,沒有自我只為他人團團轉。台灣傳統的女性大都如此。
閱讀這本書之際,腦海中同時浮現另一本被譽為鄉土文學經典,蕭麗紅的作品「千江有水千江月,同樣榮獲《聯合報》長篇小說獎,一樣有著苦澀的愛情故事,這兩本書都值得細細品味。
主角明月成長的年代與我母親相當,載母親車遊時分享其中的內容,還好她沒有經歷這些不堪。一樣米養百樣人,在時代洪流裡,每個家庭都有故事。作者蔡素芬後續的創作小說《橄欖樹》和《星星都在說話》,正是「鹽田兒女三部曲」接下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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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職的公司遭逢變故,忽如其來的變化不只是生活作息,年過五十的人生階段碰到這個意外,除了幫自己加油打氣外,同時告訴自己向「茶葉蛋」學習,蛋殼表面越多紋路的越好,經由裂縫才能越入味,口感也會更好吃。如同職場人生一樣,當見識越廣歷練越多,每個燙手山芋的修練,都是路上無限美好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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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底將屆,陸續有《人氣歌曲點播排行榜》、《最受歡迎串流影片》、《網友熱議話題》,與《關鍵字熱搜》、《話題新聞事件》、或是《年終獎金最高企業》、《企業最愛大學排行榜》,還有《熱門書籍暢銷榜》等等反映年度總結的數據資料。
花同樣的時間大家來 PK,他挖的土方、揹的水泥,一定倍數於我。他會的,我不會;不分本勞還是外勞,大家都是靠本事賺錢,生活,不過就是如此,除了努力向前,你還有什麼選擇。
陰陽兩界人鬼難分,哪個靈體才是真心的。閱讀作者親身遭遇的故事時,順暢的情節架構,讀起來一氣呵成,雖然故事看似日常,細究意涵道理其實挺有討論的地方,社會風氣日漸變異,特別是經濟發展城鄉差距拉近,人心演化更讓人不可思議。
愛情小說家、節目主持人、Podcast 頻道主、工商學院博士生、經營民宿、餐廳、電商、海外房產,匯集眾多角色於一身的人,左腦文青書寫,右腦商人思維,書寫出富有是一種能力,堅持是一種選擇的書籍。
這本應該是龍應台出版過最輕、薄、短的著作了。在七十歲的最好時光,應允自己的承諾「做一件超過自己的事」,瀏覽全書彷彿在對都市人上一堂自然圖鑑課,花草有情、田野有愛、莫忘何來。
任何事在資訊不對稱的情況下,往往難以冷靜思考做客觀判斷。身為受薪階級上班族的我們,平日還是得瀏覽報章雜誌刊載的市場動態、認識金融商品的景氣循環,並多方比較專家觀點與建議,才不會只能聽從理財專員的片面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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