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天下群英傳-般若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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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惠通一邊指示著士兵對抗鄭軍,同時也注意到了背後的騷動。
「第五隊!讓開!跟著將軍上!」
前線的長槍兵讓開了一條通路,但不等敵人靠近,尉遲恭已乘馬衝了出來。
尉遲恭手上馬槊矯捷靈動,眨眼間便刺倒了兩名敵方騎兵。唐軍隨即擁上,五槍同出結果了落馬的敵人。
尉遲恭在淺灘上奔馳著,槍出如電,無人可擋。
敵方感受到壓力,八名騎兵同時轉向尉遲恭而來,幾乎同一時間攻向尉遲恭。尉遲恭只是伸出左手一撥。鏘鏘鏘鏘一連七響,敵軍的兵器全都失了準頭。
還要重整態勢,只見尉遲恭已奪過一把馬槊……
雙手持槊?
一般的騎兵別說沒見過,連想都沒想過,世上竟有如此猛將?
尉遲恭也不是做做樣子,雙手以極小幅度連環刺擊。
眾人意料不到,騎戰首重面門,但尉遲恭盡是往敵軍手腳招呼。騎士手腳一痛,頓時拿捏不住韁繩,紛紛落馬。
一旁唐軍老實不客氣,更如餓虎撲羊。
一名騎士勉強穩住身子,便要撥馬掉頭而去。卻聞一聲虎吼,尉遲恭將手中馬槊擲出,正中敵人身子。
餘勢不止,騎士連人帶槍,跌入溪中,濺起偌大水花。
這一下,鄭軍都驚懾了。
正在交戰的騎兵,慌了手腳,深怕尉遲恭殺到自己這邊來。心慌意亂之下,自是只能成為唐軍槍下亡魂。
往前推進中的步兵,看見恍若天神的尉遲恭,也不自覺放慢了步伐。
士氣將潰,鄭軍將領只得一咬牙,站了出來,大喝道:「涿郡燕頎在此,來將通名。」
尉遲恭聞聲,輕夾馬腹調轉,便向燕頎衝來。
「秦王手下統軍,朔州尉遲恭,取你狗命!」
燕頎作夢也想不到,自己連一回合都交不上。
尉遲恭根本沒有出槍,而是在交馬瞬間,一把將燕頎抓了過來。更順手拔出腰刀,將燕頎左腿齊根斬下。
燕頎猝不及防,慘嚎一聲,方才想到不妙。
尉遲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鄭軍只見主將一招便遭擒獲,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更擊潰了小兵們的最後一點鬥志。
「潑啦!」
兵器掉入水中的聲音,只是開始。接下來水花四濺,鄭軍紛紛拔足往後狂奔。
溪石濕滑,一旦有第一個人跌倒,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溪面上亂成一團之時,西岸又是一陣箭雨傾洩而下。
李世民與徐世勣已整理好隊伍,收集箭支,趕至溪岸。
有落水狗不打,枉自為將了。
東岸,王世充看著戰勢轉變,不知為何,想起了生平最大的那場敗仗。
那年,也在河上。
李密手下的猛將,衝亂了他的陣型。又以五牙巨艦施以突襲……慈澗不過一小溪,自然不可能出現巨艦。但王世充非常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原本,單雄信應該要消滅對岸敵軍,過來包抄這批人才對。現在單雄信卻沒了聲息,對方還有甚麼伏兵?
王世充正在猶豫,卻聞虞候來報,新安城已為唐軍所佔。
果然有伏兵,王世充一邊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一邊下令撤還洛陽。
只是一座小城,隨時可以拿回來的。有道是君子不履險地,就讓他們得意一下又何妨?
惡戰終休。
李世民坐在一旁,緊緊握著高惠通的手,不發一語。
生平大小百戰,除金城遇襲外,當以此次為最險。
同時,李世民也對於自己在戰陣中的異常表現,感到不可思議。一邊細細回味,一邊思考是否能夠再次重現。
不久,房玄齡與李淳風領十數騎到來。
兩人一見李世民,連忙跪下請罪。
李淳風頭也不抬,道:「秦王每出,小臣必卜吉凶。但今日未見凶兆,是小臣學藝不精。」
李世民本想說些甚麼,只覺高惠通緊了緊手,遂揮手道:「世事豈能盡在算計中?天意難測,淳風何罪之有?起來吧。」
李淳風聞言起身,卻見房玄齡仍是跪著不動。
房玄齡道:「不知者無罪,但玄齡明知秦王遭襲,仍聽從如晦『圍魏救趙』之策,罪該萬死。」
李世民一臉疑惑,片刻後才一聲驚呼:「難怪敵軍十倍於我,卻如此輕易退走,這是大功啊。」
原來,同為出獵部隊之一,杜如晦聽到召集信號後,卻決定不去救援。
杜如晦第一時間返回壁壘,要求房玄齡調派兵馬,讓羅士信一同出擊,取新安城為先。
一直到徐世勣派人來報,房玄齡方知李世民所處戰況之艱,但苦無人手支援,左右為難了半天。
最後是李淳風來邀,表示應無大礙,兩人才上來演這一齣。
杜如晦的決策,總是如此大膽……好像也不能說他錯吧?
見李世民露出苦笑,房玄齡也知道應該沒事了。
「臣也已派人通知五路軍主帥,即刻發起進攻。」
「能做的該做的,你們一件也沒落下。」李世民嘆了口氣:「咱們便往新安城去,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走吧。」
一行人移步新安城,自有羅士信與杜如晦出迎。
李世民這時更完全覺得自己中計了。
原來房玄齡與李淳風帶來的十數人,盡是平日協助房玄齡處理文書的幫手。一入新安,房玄齡立刻展開接管,準備移防事宜,當真是一點時間也不浪費。
羅士信也將原本的住所,整理出來給李世民休息。
比起接下來的戰略,李世民更想要知道,自己在戰場上如有神助的狀況,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般若』。」
聽完李世民的敘述,高惠通如此說道。
「般若是西域佛門所說:一切即一,一即一切,去來自由,心體無滯,即是般若。」
很簡單的十六個字,卻明明白白的說出了李世民的體驗,由不得他不信。
高惠通又道:「首座曾說,中土之人未聞般若境界,但據聞天竺國人盡皆知,更有教門宗派以此鑽研修行目標……其修練法門,惠通亦曾得首座所授,但未曾真正感受過境界之所在。」
李世民大喜,忙道:「這法門,我也能學嗎?」
高惠通道:「大王是有緣人,自然可學。」
滿腹欣喜的李世民,並未注意到,高惠通說到這裡,眼底那一抹淡淡的憂傷,只是連忙央求高惠通傳授。
「請大王跟我這樣做。」
說完,高惠通起身,擺出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
李世民看著有點想笑,但也知道世外絕學,非凡俗能理解,遂依樣畫葫蘆起來。
看得李世民擺出架式,高惠通便上去加以調整。之後不發一言,只是冷冷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初時尚不覺疲累,但慢慢開始懷疑,高惠通是不是在耍著自己玩呢?
又過得片刻,李世民實在支持不住,癱軟下來,坐倒在地。
高惠通方道:「此為第一式。首座所傳共十六式,每式搭配一句口訣心法,其中奧妙,就只能請大王自行領悟了。」
高惠通接著將十六式般若法門與口訣,一一教給了李世民。並叮囑道:「習練般若,必得有我在一旁護持,以免走火入魔。」
李世民正是疲累不堪,一下腦子裡又塞了這許多法門,只覺暈頭轉向,脫口而出:「這法門只能單獨修練?沒有雙修?」
哪裡想到,高惠通聞言,竟是臉上一紅。
「雙修是不同教派法門,於大王不宜。」
李世民奇道:「又有哪裡不宜?」
只見高惠通深吸一口氣,微慍道:「惠通也只是聽說,未得傳授。」
李世民一笑:「想不到妳也有不會的事物。那好,來日天下太平,你我再一同前往天竺,尋那雙修法門便是。」
此言一出,高惠通臉上紅霞更盛,只能低下頭來。
嘿,說上幾句甜言蜜語,還是挺受用的吧?
李世民得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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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業餘歷史讀者。讀各種史書並且寫下心得。 大目標是遍讀二十四史,不過最近正在被其他古書內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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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並不是一個平靜的地方。 隋時,楊廣重開西域通商。此前十數年,西域商隊多是通過吐谷渾,與益州通商。文帝楊堅禁絕奢侈品,天下唯蜀中有珍寶,那是世人皆知。而楊廣的動作,無疑就是挑明與吐谷渾爭利了。 雙方衝突,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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