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哲學】上課筆記：On Denoting by Russell
更新於 2023/05/11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這是我讀完羅素的"On Denoting"之後最真實的感想。
這邊要臭一下我教授，教得有夠爛。明明有三堂課的時間，不拿來把該定義的定義清楚，該講清楚地講清楚，該有條理的弄得有條理一點，硬要把一堂課拿給同學報告，口齒不清，內容混亂又錯誤一堆，我真的是不知道我浪費將近一小時聽同學的鳥報告是在聽個什麼東西的。死薪水小偷。有時候真的去不去他的課都沒差。他超爛。要是沒有ChatGPT我可能永遠都看不懂。
可能地，其實我還是沒有看懂。所以這篇文章呢，希望不小心飄到這裡看我負能量的讀者對內容持保留的態度。不得不說，On Denoting的內容超難懂。我Din mamma讀了快六個小時，我還是處在「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階段。
行了，廢話說完了，我們開始吧。
空名問題
I want you to consider this：「現任的法國國王是光頭。」
這就是所謂的空名問題（empty name）。我們在使用語言的時候多多少少會碰到的問題。我們有一個名字、一段描述所組成的一個句子，但這個名字沒有指涉到任何東西。顯然地，如果你有讀我前一篇文章，你會發現Frege的reference在這邊就出問題了。它沒有object給它refer啊？這在處理命題的時候就會有點尷尬。我們要怎麼辦，接受那個不存在的國王存在？當成沒有意義的廢話？我們要怎麼處理空名問題在語言中扮演的角色？
Meinong認為，任何我們可以設想的事物都是一個object，如果你用語言來描述的話，一定會有一個object被它refer到。所以他會接受「宇宙海盜飛天獨角獸在太陽系搶劫太空船」真的有refer到什麼東西。更具體來說，他做了一個區分：
- existence：事物在時空中存在。
- subsistence：事物存在，但不需要在時空中存在。
一個東西exist則它也subsist，但一個東西subsist不意味著它得exist。這邊我不會深入討論，這也不是一個容易理解的東西，而且也屬於接下來羅素要反駁掉的東西。
羅素原文在這裡說的是Meinong的理論違背了矛盾律（Law of Contradition），而根據ChatGPT的說法是Meinong混淆了意義和指涉，使得自我矛盾的命題被允許存在。啥啥啥，這說的都是啥。我看了又看就是說Meinong的理論允許了「圓的正方形在地毯上」或「夏洛克福爾摩斯愛吸毒」這種沒有指涉到任何東西的命題存在。反正我要來談的不是Meinong，是Russell。這邊我就跳過了。
關於弗雷格的回應，羅素在他的文章中也有提到。一樣不是寫給人看的。基本是說弗雷格還是用傳統的sense and reference去解釋，並且說空名問題指涉到了一個空集合（null-class）。而ChatGPT的說法是弗雷格覺得沒有指涉到任何東西的name就沒有意義。
顯然地，羅素並不同意直接放棄掉分析空名、放棄去理解空名可能扮演的具有意義的角色，但他也不願意接受麥儂（Meinong）的說法。我們來看看他怎麼說吧。
Denoting phrase
羅素給了我們一個概念叫Denoting phrase，基本上就是弗雷格的reference的詳細定義版本。因為這是一個系列，所以我會希望讀者已經先讀過之前的文章了。總之羅素是這樣定義的：
Denoting phrase有三種可能的指涉狀況：
- 沒有指到任何東西。e.g. 宇宙海盜飛天獨角獸。如果你覺得這個名字真的有指涉到任何東西，請務必來信詳談。
- 指到唯一一個。e.g. the thing
- 指到的東西很模糊。e.g. a thing, some x
羅素進一步定義：
- nothing：「(x)φ is false」is always true.
- everything：(x)φ is alway true.
- something：「『(x)φ is false』is always true」is false.
這邊的「(x)φ」用來代指一個命題。羅素用他自己的邏輯語言「C(x)」來表達，但這是一個過時的系統，除了歷史研究以外其實不需要去深究他在這邊使用的符號的意義和用法。
有關2的部分，指涉到唯一一個對象的名字。這邊要提一下用一階邏輯語言（first-order logic）的表達是：「∃xPx^∀y(Py→x=y)」。用這個方法我們可以表達這邊的變元（variable）想要表達的是「唯一一個對象」。這在我前面的基礎邏輯介紹的文章裡也有提到，只是我當時用的公式不太一樣。基本上我認為只要包含∃x、∀y、x=y就行了。但請持保留態度，雖然ChatGPT同意我的想法，但我有一種直覺告訴我，我那不愛回答問題的教授不會同意我的看法。
這個公式對於之後羅素如何回答空名問題來說很重要，先記著。
Knowledge by Acquaintance and Description
羅素區分了兩種獲得知識的方式：
- knowledge by acquaintance：親自去觀察到事物，以此建構對該事物的認識。對事物直接的認識。
- knowledge by description：通過文字描述來建構對該事物的認識。對事物間接的認識。
這個階段的羅素是經驗主義者，經驗主義的味道特別濃。經驗不會出錯，錯的是解讀者的意見。
羅素會覺得knowledge by description很容易出問題啊。哪怕你能列出事物所有的性質，你對事物的認識也可能會出問題。你通過描述建立的想像和實際上的那個東西相差有多遠啊？到了這裡我已經覺得ChatGPT更像是我的教授了。總之AI是說：就好像你完整地描述了一幅畫的所有特徵，以這段描述去建立對這幅畫的認知的人也還是可能會想錯，還是比不上你直接去看那幅畫。
反正羅素偏好acquaintance更多於description。
不過這就很tricky啦，比方說我通過電話聽到你對我說的話算不算acquaintance啊？有些人甚至可能會說我們面對面對話以空氣作為介質我們才能交流算不算acquaintance，但以羅素當年大賣的愛因斯坦相對論入門來看，他應該不會沒有想到這點。
這種認識事物的方式讓我們在沒有直接接觸到事物的狀態下對某一事物產生認識。當然，如果根本沒有那個事物存在在這個世界，你也能夠以此建立認識。If you know what I'm saying.
名字的本質
這邊要談談羅素認為「名字」是什麼。名字本質上對羅素來說就是一種knowledge by description。比起我們親自去認識該事物，名字其實就是一連串描述的集合，並使我們通過這些描述去建立對事物的認識。
Names are definite descriptions in disguise.
definite description（確定描述詞） in Russell's term, 可以想成針對特定事物的描述（對the a的描述）。而名字本身就是這種描述的集合。這是因為名字本身就是一種knowledge by description。
我舉個例子，就亞里斯多德好了，你可以想成「柏拉圖的學生」、「亞歷山大的導師」......等等等一連串描述的集合。
這邊我還是要再臭一下，ChatGPT比我教授好用多了。真的是Din mamma förbaskat du jävla fitta。
Primary and secondary occurence of denoting phrase
羅素進一步地定義了兩種denoting phrase的使用：
- Primary occurence of denoting phrase：denoting phrase 出現，並且在命題中扮演了直接去指涉特定對象的角色。基本就是第二類denoting phrase。e.g. 現任法國國王。
- Secondary occurence of denoting phrase：denoting phrase 出現在命題中，指扮演了命題的一部份組成，並且沒有去直接指涉事物。含糊或間接的意思。比方說前面denothing phrase提到的some, every, a thing，或者「x是現任法國國王」。基本上就是第三類denoting phrase的意思，你不知道明確的命題主體對象到底指涉到了誰。
賦予空名意義
好，現在我們要來把前面提到的概念一個一個組裝起來，看Russell怎麼去解決空名問題了。
首先，我們得把「空名」看成是knowledge by description。A set of definite descriptions in disguise. 我們已經迴避掉了用空名去「直接指涉對象」然後撲了個空的後果。在這樣的條件下空名是有意義的。我們不是在討論一個不存在的對象，而是在討論被命名的一連串描述與特徵的集合。
而在邏輯語言中，空名要具有意義最基本的條件是使用secondary occurence of denoting phrase。我們不說「現任法國國王是光頭」，這個常元沒有指到任何東西。我們要說「有一個x是現任的法國國王並且是光頭」。
用邏輯語言來說就是：「∃x(Fx^Bx)^∀y((Fy^By)→x=y)」。很巧妙地用特定且唯一的變元迴避掉了代入空名常元的狀況，讓這個命題變得可以被討論。
空名問題的真值條件
這大概是整份paper裡最tricky的部分了——空名問題的truth condition（真值條件）。
大概是這樣：
- 「x是現任法國國王並且是光頭」為假。
- 「x是現任法國國王並且是光頭」這個命題的否定形式為真。也就是「It is not a case that，有一個x，而且x是現任法國國王並且是光頭」為真。
結語
大概就是這樣，我也沒什麼想講的了。
另外就是以我這幾天和ChatGPT的一問一答的經驗發現他會有前後矛盾、對你的問題理解錯誤或給出錯誤回答的狀況，也算是測試了一下ChatGPT。剛好最近群組裡有人說他們公司要他們測試ChatGPT，不知道我的經驗對他來說有沒有幫助？
大家在使用上要小心一點哦。那麼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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