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們都熟悉的字句–蘇俄塞

似乎周遭的朋友都知道蘇俄塞這個地方，但卻沒什麼人真正去過，聽說很多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這也讓大家都盡量不去談這裡。有段來自蘇俄塞的古老箴言說：

［尋求解脫與自由的人啊！吸進滿腔的黑、浴進乾涸的紅、吐盡最後一口透明的念想、跳離一望無盡的藍吧！聖白的光...在這呢....］

沒有人知道這句話的原文是什麼是誰說的，但只要提到蘇俄塞總是會想起這句話。
而每過一陣子就會聽到有人實踐了箴言的內容前往蘇俄塞的消息，大部分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或是沒有去成，沒有去成的人很多都變得一語不發或是閉口不談，這使蘇俄塞的神秘面紗越來越厚、越來越多人想知道它在哪、怎麼去、裡面有什麼？但也讓其他的人更加恐懼這個神秘的地方，甚至開始造謠蘇俄塞是邪魔之地、有著兇惡的猛獸、食人族等等。新聞媒體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製造話題的大好機會：

［神秘古國蘇俄塞最新考古進展！］
［蘇俄塞的食人文化！食人族如何與遠古巨獸共存？］
［蘇俄塞與蘇聯的秘密交易！自導自演的真相！］
［邪靈之都蘇俄塞正對全世界進行腦波控制！記憶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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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炒冷飯的不實報導反倒讓蘇俄塞的名聲蒸蒸日上，他也重新想起了這個被他深埋記憶深處的好奇心。今年是步入社會工作的第四年，雖然只有19歲，但許多真實、現實的社會面已經衝擊了自己無數次，就快擊沉他對這世界的美好幻想、就快放棄了對人性本善的信任，可它的夢想仍對他不離不棄—幻術大師。

只要能成為世界首屈一指的幻術大師，他就能創造出無數人們的夢想場景，大家都活在最美的夢裡，世界就不再有黑暗、不再有因為蘇俄塞的箴言犧牲的人們。

就在五分鐘前，他的夢碎裂成一片片，一次失敗的幻術表演，他沒有創作出最美的夢，卻讓觀眾看到了最深層恐懼的怪物—他幻想的蘇俄塞猛獸。
他分心了，因為這不是他最近唯一的失敗作，莫名一次次不順利的演出讓他的心慢慢把那句箴言當成生命的出口，觀眾的慘叫和操練自己四年卻沒有真正傳授幻術絕技的師父責備的聲音，讓他徹徹底底被擊潰了，自己的心彷彿不斷的被幻想的蘇俄塞巨獸啃食著，一點點的變成黑色的空洞，數月以來的低潮、四年的努力成空.......這些思緒都變成無法理解的符號在腦海及內心的空洞旋轉。

旋轉。

旋轉。

旋轉。

就在某一個瞬間，他看明白了那些符號的意思：

［尋求解脫與自由的人啊

吸進滿腔的黑

浴進乾涸的紅

吐盡最後一口透明的念想

跳離一望無盡的藍吧！

聖白的光...

在這呢....］

是蘇俄塞。
他必須去蘇俄塞一趟，他得知道那裡的樣子、他想解脫，他想重新成拾起幻術大師的夢。

他吸進滿腔的黑。

他浴進乾涸的紅。

他吐盡最後一口透明的......

－
［是！現在已經到達九樓！開始破門！］

人們魚貫而入，光束掃射屋子。

［發現傷患！還有呼吸心跳....唔！好濃的瓦斯味！］

人們魚貫而出，紅已乾涸、黑已消散。

－

他再也想不起蘇俄塞的箴言，忘了怎麼去、忘了有沒有去，每當人們問起，他總是笑笑。

“蘇俄塞”完.
2019.08.04於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