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世界的色階變得黯淡,影像變得模糊,我與世界之間也模糊了界線。「我是誰」,每當到了夜晚,這件事情的答案就變得曖昧。「我還是我嗎?」這個命題變得哲學了起來。人生由記憶與經驗堆疊,那麼失去記憶的我,是否也失去了人生?
晨起的習慣依舊,可能是因為老人需要的睡眠真的很少,我也不記得自己昨晚有沒有睡,畢竟近期的記憶開始混亂。昨天吃的東西會記成上週,久不見的親戚已經需要看著照片背後的筆記才能知道他的名字,但,也就只剩名字。記憶的抽屜一格一格抽出,我要打開才知道裡面的東西在還是不在。然後,格子開始消失,抽屜,嘎嘎作響。此時的我,尚不承認這些異狀,只覺得這些暈眩與失憶,都只是是年老的副作用。尚未發現,我已經開始不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