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沖 | 0815

前陣子偶然發現，有兩隻泰國八哥在2樓後陽台的屋簷，用不知從哪叼來的稻草和一些塑膠人造廢棄物，用了幾週組成一個參差不齊的巢；人類本著不打擾的想法，且巢又位在高處，所以也不清楚巢裡的狀況，只知道兩隻八哥從早到晚都盤踞在陽台四周，咿咿呀呀的叫著，感覺就像是在保護尚未孵化或是已經成形的雛鳥。

就這樣又過了段時間，前幾天，人類如往常拉開落地窗窗簾一角試著窺探陽台狀況，不經意看見陽台地面有一個淡藍色、小小的橢圓體，與鵪鶉蛋大小相仿，人類鼓起勇氣走出陽台，天真地想著或許能救起鳥蛋或是想辦理將它孵化，靠近才發現，那是個破碎只剩下一半的蛋殼，而在蛋殼不遠處，人類看見雛鳥一動也不動的側臥在地，應該是氣絕了。

在處理遺體的時候，人類輕輕用掃把想將祂掃進袋子裡，可能是因為太陽曝曬的關係，祂牢牢黏在地板上，人類不知哪來的靈感，對著小雛鳥念著佛號並輕聲說「乖乖，不痛了，讓我把你帶走好嗎？」神奇的是，祂就像聽懂了一樣，讓人類好好將祂小小的身體移動離開。

從那天之後，八哥就沒出現在陽台過了，也許之前的咿咿呀呀叫聲，是在呼喚誰來施予孩子援手也不一定，人類也不清楚，只是替那個尚未學會展翅就早夭的小雛鳥感到哀傷。

人類擅自添上的情感，或許不符合這世界弱肉強食運轉的真理，但那種難過和不捨，卻比任何存在都要真實的扎進內心。

下輩子再試著在這世界翱翔，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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