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 2023.09.24 ,家中
食用情緒:「純白的紙上,有著無限的可能。」
也許未來的某天,我也能如電影情節般瀟灑
臥床已久的他把我叫過來,將那支供奉在床頭的萬年筆放到我的掌心。
好像不這麼做便無法安心般,陷入長眠前的他只簡單交代幾句後事。
至於家裡視如燙手山芋的筆,則絕口不提。
因這支筆而起的轟轟烈烈、永不停歇的家庭戰爭宛如夢一場。
「真是判若兩人。」邊收拾桌上未曾動過的飯菜,我不自覺地喃喃。
也不知該感到欣喜抑或憂傷⋯⋯
畢竟久臥床榻的他掛在嘴邊說病好後最想做的,就是以萬年筆畫自畫像。
想到這,我放下盛滿菜餚的托盤,改握起擱置在一旁的萬年筆。
日夜的摩挲造就筆身光滑的觸感,彷彿還能藉著筆桿得到點餘溫。
恍惚之間,舊日的歡樂找上了我。
他握著稚嫩的手,在陽台邊一筆一畫臨摹黃金葛的身影。
風鈴、夏日,以及屋簷下的一大一小——
私自以為的永恆,不過剎那。
我很清楚對方是不會醒過來的了。
「就署名他的名字吧?」
擱下筆,一幅栩栩如生的思念就在那被單上。
作為送爺爺最後一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