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陽光正熾。
Pete突然驚醒,現在幾點?看了眼掛鐘,十二點了!他怎麼睡到正午的?!
眼睛骨碌轉了一圈。嗷~好像是因爲昨晚有點⋯太過放蕩。
啊!會議室的桌子!Macau來了沒?!Venice不會在起居室玩耍吧!完了完了!那些玩具跟痕跡⋯。
Pete真是欲哭無淚了,Macau肯定調侃他,可能還會跟他借道具去找阿澈研究(Macau血濺當場)。這都是小事,但Venice怎麼辦?!他怎麼跟個三歲的孩子解釋BDSM,還有他跟Vegas的閨房情趣,他現在買機票躲去個什麼深山老林隱居,還來得及嗎?等Venice滿18歲他再出來⋯。
「什麼深山野林?什麼隱居⋯18歲的?計畫撇下我,紅杏出牆了?」
Vegas端著一盤早餐突然出現,嚇得Pete差點跳起來。「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黑幫保鑣走路都啪啪響的嗎?」Vegas反問。
「嗷!別管這個了,Vegas你快點去起居室收拾下我們的玩具,我昨天累壞了,都來不及收⋯,被Venice和Macau看到就不好了!」Pete驚慌失措催促Vegas去收拾,卻見Vegas好整以暇、慢悠悠地說。
「喔~~你是說:口銜、手銬、腳鐐、項圈、皮繩,還有⋯按摩棒和電擊工具,這些玩具嗎?」看著Vegasㄧ樣樣把玩具從背後拿出,Pete都看懵了,背後是有什麼次元口袋之類的?
「還有⋯那個⋯。」Pete一時間問不出口,痕跡到底擦了沒,太羞恥了,Pete整個人從頭到尾都熟透了。
「都擦乾淨了,畢竟你昨天弄得一片狼籍,到處都有你歡愉的痕跡,不好好擦擦不行呀。」
Pete羞憤,氣得要下床追打Vegas,卻在下床的當下腿軟,差點一頭栽了個狗吃屎。
「腿軟呀?」Vegas趕緊穩住Pete,怕他受傷,但那嘴呀還在不停的調侃著。
「滾開啦!」
Pete回想腿軟的原因:他整個晚上2/3的時間,都是一腳扣著腳鐐懸在半空,另一隻腳幾乎只剩腳尖踮著支撐著。還不光是吊著,Vegas還從前面⋯後面進攻。
誰被吊這麼久,腿不軟啦!Pete氣到一個頭頂冒煙。
Vegas抱著Pete可不願撒手,「不要生氣啦,還是我讓你欺負回來?」又親又哄,又是激情誘惑的。「不然,我再疼你一次?」
Vegas把Pete又抱回床上,像是小狗一樣,一路親帶舔,流連在耳側和脖頸,Pete最敏感的地方。
他無力招架,小小地溢出一個音節,隨即摀住自己的嘴。
「Pete,你別呻吟誘惑我呀,你一呻吟,我就會忍不住⋯。」
Pete渾身無力,不然肯定起來暴打這混蛋,「呻吟⋯是⋯我能控制的嗎?你⋯再深一點。」
Vegas正想再好好採擷這朵嬌花,煞風景的聲音又響起了:「哥!批薩派!又都到哪裡去了,整個家都找遍,躲哪兒恩愛啦?」
Pete大驚!連忙推開Vegas起床洗漱,Vegas被Pete大力推倒在地,坐在地上笑看慌張可愛的Pete。
讓Pete慢慢來,Vegas先一步踏進充當會議室的起居室中,就看Macau坐在辦公椅中旋轉著,「做什麼呢?」
「哥,這不是要找你請假嘛,我想帶阿澈出門玩。」
「愛去就去,平安回來。」
「欸,好。」正想蹦跳出門的Macau突然又轉身,多嘴問了一句:「不過,哥,這會議室怎麼有股味道?像是⋯。」
兩兄弟眼角餘光都瞥見Pete在門邊,似乎猶豫要不要踏入。Vegas瞪著Macau,眼神透露:他來了,你說話小心點,別犯賤。Macau回了眼神:知道!批薩派臉皮薄,這我還是懂得。
「像是批薩派的香水味!哥,不是我要說你吶!批薩派的香水也是挺貴的,你不能這樣浪費呀。」Macau轉過身,假裝驚訝:「批薩派,我正在跟哥請假,要帶阿澈出門玩。」
「喔!好~玩得愉快。」Pete傻愣愣地看著Macau離開,Macau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吧?他擔憂著。
此時,Vegas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放心啦,Macau可能玩得比我們還花呢!他上次還問我這些小可愛玩具們哪裡買。」
Pete瞪大眼睛驚愕地問:「你⋯不會跟Macau分享⋯。」不敢相信的摀住自己的嘴。
「Macau都成年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Vegas斟了些酒淺啜,看Pete演獨角戲-腦補小劇場。
「可是⋯Macau, Chay⋯。」
Pete想到Macau桀桀怪笑,拿著皮鞭靠近渾身發抖的小綿羊Porchay,正要對阿澈做什麼的時候,被Porsche撞破,大聲斥罵並狠狠海揍一頓⋯。
「Macau會不會被Porsche殺死?!」那可是能和本家老爺對著幹的男人啊!
「又不是用在Porchay身上,怕什麼?」
「你是說⋯。」Pete更驚訝了,阿澈對Macau用嗎?他實在想像不到這「美麗」的畫面。
「這是分家男人的命嗎?都被老婆虐待。」Vegas從身後環抱Pete,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Pete身上,撒嬌似地掛著不放。
「哎,你好重,快起來。不對!誰虐待你啦?做人要憑良心呀!」
「我的良心在你身上,而且誰說你沒有虐待我呀?看得到吃不到,很難熬。這叫什麼,嗯⋯成癮戒斷症候群?」
Vegas低沈緩慢的嗓音像是惡魔的低語,明明身處涼爽23度C的室內,Pete卻覺得燥熱,熱源從Vegas嗅聞的頸側,沿著緊貼的背部一路蔓延到Pete下身不可言喻之處。
Pete緊閉著眼,像是在享受,又更像是在隱忍些什麼,半餉只憋出了幾個字:「我才⋯沒有。」
「嗯?是嗎?」Vegas挑眉,臉上戲謔的表情似是猛獸逗弄獵物,愉快地好整以暇。「Porsche工作的酒吧後巷,這棟房子旁邊的暗巷⋯,是哪隻壞貓咪吃了就跑?」
Vegas邊說邊啃舐Pete的指尖,聽著Pete沈醉地發出愉悅的哼聲,身下的昂揚蹭著Pete緊翹的蜜桃。
「壞貓咪,要把我⋯銬起來嗎?」Vegas在Pete的頸動脈附近,啃出一道瘀痕,吃痛的Pete終於忍不住了,轉身猛力將Vegas推向牆邊。
「警告過你,別惹我的,Vegas!」貓咪終於亮出他的爪子,準備在獵物的臉上撓上這麼一爪。
Vegas掐著Pete的腰,拉近。兩人的核心緊貼著,火熱、堅硬。「要不,把我銬起來,嚴刑拷打如何?」
「別以為我不敢。」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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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愛火蔓延,另一邊倒是走溫馨路線,如果不算天坤正瘋狂碎唸Tem,還作勢要揍他的話⋯。
「Tem叔叔,天坤伯伯生你的氣嗎?他一直在罵你。」Venice看著遠處氣到‘手舞足蹈’的天坤伯伯,擔心Tem叔叔會被處罰。
Tem嘴角勾起:「孩子,你誤會了,你天坤伯伯是太愛我了。」他笑著看天坤嚷著要管家隨便拿個什麼武器來,要把自己給斃了!
這人真是的,只會用假裝發怒來掩飾他的害羞,若非是自己不要臉,死纏爛打,大約也是走不進天坤的內心。這麼美麗、這麼柔軟的心靈,清澈的能看透世間的眼眸,全都隱藏在癲狂之下,用尖刺武裝自己,只為了守住本心和家人們。
「你不要亂說!誰愛你了!讓開!」天坤趕走Tem,在Vience身旁坐下,摟著他說:「寶貝兒,你別聽Tem叔叔胡說,我才不愛他!天天纏著我,太煩了!」
他邊說邊用手搧著風,沒人留意到天坤臉頰可疑的駝紅,似是⋯害羞?Tem也不多說,帶著笑意默默走進室內,打算到廚房弄杯冷飲,讓天坤‘降降火‘。
天坤將Viennese抱在懷中,愛憐地撫摸他的頭:「Vience, 你爸和Pete爸爸要結婚了,你開心嗎?」
「結婚,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天坤伯伯。」
「唔⋯這取決於你是不是找到對的人,人對了,做什麼都開心。」
Vience的小腦袋瓜,使盡全力運轉,還是解讀不了什麼叫做對的人,沈默著。
「哎呀!這個去問你Pete爸爸就知道啦,伯伯先回家了。」
把懷中的Vience交給分家保鑣,天坤大步流星地上前阻止Tem,他遠遠就看見Tem捧著一盤子,小心翼翼似乎很稀罕的樣子。
這貨!肯定又要肉麻了!這人天坤可是完全丟不起,叫他本家大少爺的老臉兒往哪擺!
「放下!跟我回家。」
「欸,好!」Tem將手上的托盤遞給管家,被天坤扯著領口往門口拖,臉上洋溢笑容。
Vience撐著他的小臉,滿是疑惑,大人的世界,好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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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Vience終於等到他的Pete爸爸,箭步上前死揪著Pete衣服的下擺,以防他爸爸又來搶人。
「Pete爸爸,結婚很開心嗎?你跟爸爸在一起,你開心嗎?」
Pete聽到Vience的問題,雙頰緋紅。
開不開心呀⋯。
Pete牽著Vience一路來到庭院裡的鞦韆架,一大一小坐上鞦韆,輕輕地搖晃起來。Pete對於跟孩子談論‘愛不愛’感到害羞,有些彆扭地問:「唔,Vience,是不是聽到什麼不好的話,跟Pete爸爸說說。」
「大嬸說⋯你們是壞人,我覺得Pete爸爸不像壞人,爸爸好像比較壞,因為你常常受傷⋯。」
Vience的小手伸向Pete的脖頸處,試圖幫他呼呼,奈何小手有些短,搆不著。
Pete花容失色摀住脖子:該死!混蛋Vegas!這要怎麼解釋啦!
咳咳,Pete清了清喉嚨,試圖正經地把‘愛的痕跡’矇混過去。
「Vience,我跟你說個故事。很多人都說你Vegas爸爸是大壞蛋,他很幸運遇上了我,但是⋯」
你有聽說過一個傳說嗎?
混沌初始的人間,其實並沒有天使惡魔之分,跟人類一樣沒有絕對的善惡。
混沌天使帶著一黑一白兩雙翅膀看顧著人類,偶爾遇到失衡,缺乏良善的人,會得到天使的白色翅膀;缺乏邪惡的人,天使會折下黑色羽翼讓他戴上。
漸漸的天使大多都只剩下一對羽翼,黑或白,黑色的天使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惡意,而被稱之為惡魔。有些混沌天使會轉生成人類,終其一生都在找尋缺少的那對翅膀。
所以你看,不是Vegas很幸運有了我,而是我們很幸運有了彼此。
我在Vegas身上找回我的黑色翅膀,也把自己的白色翅膀分享給他。
我們合而為一,變成更完整的自己。
Vience懵懂地看著Pete的側顏,午後的光穿過頂上的屋棚,溫柔地灑在Pete身上,Pete噙著微笑緩慢地說著記憶裡的故事,思緒似乎飄得很遠很遠。他覺得Pete爸爸就像是只有純白羽翼的天使,好溫柔。
而只有純黑翅膀的惡魔ㄧ臉不豫的向他們走來,「Pete,你說說天坤那混蛋是什麼意思?」
「叫哥!」Pete瞪了Vegas一眼,怎麼老是對天坤少爺沒禮貌,真的是!欠教訓呀!
「Phi(哥)。」Pete是要Vegas改正對於天坤的不禮貌稱呼,Vegas這聲哥叫的卻是Pete,還戲謔地挑起Pete的下巴,活像調戲丫鬟的老爺。
Pete微慍地拍掉Vegas的魔爪,「胡鬧!」沒好氣地問:「少爺又怎麼啦?出了什麼餿主意?」
Vience在旁看著他兩個爸爸的互動,Vegas爸爸一上來就拉著Pete爸爸的手,一刻都沒有放,深怕不見似的。Pete爸爸看似溫和,但在原則上也不會任由Vegas爸爸胡鬧,罵得可兇了!
Macau叔叔曾經說過,「惹誰都行,千萬不能欺負批薩派!你得罪我哥啊,批薩派還能救得了你。傷了Pete,我哥能讓你當場見閻王,不開玩笑!Pete可是我哥的命,惹不起。」
Vience聽不懂為什麼Pete爸爸是個人,還能是Vegas爸爸的「命」呢?但,看Vegas爸爸很珍惜Pete爸爸的樣子,Pete爸爸應該是開心的吧?
黑和白合而為一,變成更完整的自己。
黑加白呀⋯灰色似乎是很棒的顏色,Vience這麼想。
「Vegas!」
不知道討論什麼,Vegas爸爸和Pete爸爸好像動了氣,Pete爸爸吼了聲,Vegas爸爸噘著嘴,委屈的轉身就走。
(Vience發誓沒看錯,Vegas真的委屈噘嘴跑了!)
Pete爸爸頓了兩秒,嘆氣追了上去。
目睹全程的Vience在想,他在這個家⋯似乎有點多餘,他要去追隨Macau叔叔好呢?還是搬去跟天坤伯伯住?可是天坤伯伯那邊有Tem叔叔⋯,他大概也分不到什麼時間。
這人生,怎麼就這麼難呢?
Vience托著腮幫子嘆氣,看著遠處Pete爸爸揪著Vegas爸爸的衣袖輕哄,Vegas爸爸背對著Pete爸爸露出得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