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進單人間的那個晚上,我開窗吹吹風,眼前是隔壁那座山的頂,和些駐足於陡峭山壁上的木屋。
幾週前搬進了這座小山城裡,起初的一切都好,四週過去開始病了,病了三週,希望止於三週。獨居的空間仍然如此重要,雖然身體還是病著,但心的自由讓我覺得終於開始呼吸。
才發現自己那個偶爾沒來由哭泣的習慣,原來是個好習慣,與寫字一樣,在滿溢的情緒間戳的小洞,避免爆破。和人共居的日子,像只進不出的氣球,隨時都在自我籤滅的邊緣游移。
想起某天友人語重心長地問我到底想要什麼,深思熟慮後的回答竟是,想住進有大窗的房間,白天有陽光夜晚有星空,想在日出時清醒伸懶腰,也想在日落後看著星空發呆。生病時候,總感覺身體很疲憊,但又不甘願投降,不願服用太多的藥物,也貪心的沒有取消任何課程,但其實一切都像是暫停的。
生病的人總是委屈的吧,明明用盡全部的力氣,卻只能望著周遭飛速往前,於是想起生病的朋友,生病好久以後離開我們的朋友。
想著想著,最近的每天想著想著,沒有辦法停止哭泣。你現在是不是真的自由了呢?對不起,人間太辛苦,所以我們選擇相信你已經沒有煩惱的在遠方玩耍,這樣日子才得以繼續。會繼續想念你,無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