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八佾第三)。
『禘(dì)』是古代天子或諸侯祭祀祖先典禮,非常隆重。繼位時必須搞一次,然後,隔五年搞一次。孔子對當時的禘禮十分不滿,以至於不想全程觀看魯國國君舉行的禘禮。看個頭,看完開頭的祭酒,後面的就不想看了,扭頭就離開了。『灌』,禘禮中的獻酒。
已經無法確切知道孔子為何對當時的禘禮不滿。是認為禘禮的儀式錯了?還是行禮的諸侯態度不莊嚴?
但從下面一段話,可以推測出孔子認為當時的禘禮不符合古禮。『或問禘之說,子曰:「不知也。知其說者之於天下也,其如示諸斯乎!」指其掌』(八佾第三)。
旁人看到孔子觀看禘禮時,中途就走了,自然而然以為孔子認為行的禘禮不對。於是向孔子請教,請問您知道禘禮的內容嗎?孔子卻說,我也不知道。如果有知道的人,那對天下之事,就瞭若指掌。
那孔子真不知道還是故作謙虛呢?恐怕是知道一些,但又不是完全知道。如其所言,『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八佾第三)。他能夠知道魯國的禘禮有些不對頭,但自己也不知道對的是什麼。這種情況也是可能的。
孔子顯然把禘禮看得很重要,推崇備至,仿佛是儒林秘笈。但這肯定是誇大其詞。瞭解掌握禘禮,就對天下就瞭若指掌了,就一通百通了?有那麼大作用嗎?感覺孔子是故弄玄虛。儒家喜歡說一些沒邊的大話。如孟子說,『仁者無敵於天下』;張載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禮也是與時俱進的,會隨著時代而變化,不可能一成不變。在流傳變化的過程中,最先的儀式規定失傳了。古時記錄條件簡陋,或毀於戰亂,這也難免。孔子有好古之癖,什麼都是最初的好,厚古薄今。這十分不利於新事物的萌生,扼制了人們的創造力。
2018年9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