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南舊事 | 兩個他Ep.10

私設 ooc，勿上升正主

偶像歌手琛 x 服裝設計南

Chapter 10：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北京直達成都的國內航班讓周震南三個半小時就抵達家鄉，此時已接近父親返家的時間，他隨手招了輛車，提供師傅返家的住址，機場離周震南住的小區有段距離，到家時天色都已經暗了。

「小南？你咋出現在這？」父親聽到開門聲回頭一望極為震驚，雖然稍早是要他回家一趟沒錯，可這也太過分迅速。

「爸，這是咋回事？你跟我說個明白」周震南在玄關隨意的將鞋脫下，直沖沖的走向正在廚房熱菜的父親，他的額頭上還冒著些汗珠，連忙奔波趕路，讓他有點筋疲力竭。

「來來來，你先坐會兒，還沒吃飯吧，坐著陪爸吃吃飯，今天剛好有煮你最愛的豬蹄」父親很是欣慰，因為周震南已經好長一段時日沒回家看看自己了。

「可是爸⋯⋯」

「別可是了，先把肚子填飽，這些東西沒長腳，跑不走的，吃飽後我再跟你說說」

父親打斷周震南的問話，要他先靜下心來好好吃頓飯，畢竟這是為數不多的父子時光。

周震南知道父親很辛苦一手將他帶大，所以從來不會忤逆或對他發脾氣，他收回剛剛焦躁的情緒，洗了洗手乖乖的坐到餐桌前，深吸口氣轉換心情，好久沒吃父親親手做的菜。

「不知道你今天就趕了回來，我只煮了一兩樣菜夠我自個兒吃而已」父親一個人生活，所以吃得簡便，口味也沒以前來的重鹹重辣，才多久沒見，如今父親已鬢髮皓然，看起來蒼老的不少。

「沒事，夠吃的，很久沒吃爸煮的菜了，今天看來得多吃幾碗」周震南打從心裡洋溢笑容，因為這是留學那幾年特別思念的「家鄉味」。

父子倆相視而笑，扒了幾口飯，互夾了菜，喝了暖胃的熱湯，平靜而美好的時光彷彿回到孩提時代，和父親無話不談，分享近期的生活趣事，說到自己認識一個很奇葩又很有反差魅力的明星，以及經過這些時日終於入職嚮往的職場等等，一切還是如此熟悉且自然。

父親開始回憶當年，他和母親相識相戀之時，自己還只是個窮小子，兩人在一起這事遭到了眾人的反對，可周震南的母親當時堅信彼此有愛，任何的困難都可以共同進退。

那時的他年少輕狂，意外讓周震南母親未婚懷孕了，雖然他也非常有擔當的娶了女孩為妻，順利生下孩子，但愛情終究抵不過現實的經濟壓力，養育一個孩子非常花錢，更何況⋯⋯當時生的是對雙胞胎。

「雙胞胎？我不是獨生子嗎？」周震南語塞，含在嘴裡的飯差點咽不下去。

「你一定想問，為何你的記憶裡沒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是吧，這是我和你媽協議好的決定，讓你不記得這一切或許才是好的」父親的語氣變的嚴肅，表情不再像剛剛溫柔。

「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記得這一切⋯⋯」周震南捏緊了拳頭，他不能諒解父母的態度。

「你早上問我的，楊宸曦，是你的雙胞胎弟弟，我和你媽結婚後不久，一直因為經濟問題發生爭執，僵持不下的兩人，誰都不願向對方低頭，意氣用事之下便散了這個家，你媽帶走了弟弟，就此隨母姓，我倆也很少聯繫」父親站起身子走到客廳的層櫃，從抽屜裡拿出了幾張略帶泛黃的照片。

父親將照片遞給了周震南，裡面是一家四口的合照，當時的倆人都還是嬰兒，分開之時並沒有太多的記憶，所以並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父親雖與母親分開，但遇攸關他倆重大之事都還是會和對方溝通，就好比楊宸曦當時住進精神病院時，父親偶爾也會去看看他，雖然並沒有使他的病情好轉。

或許雙胞胎之間會有奇妙的心電感應，楊宸曦決定自殺的前一天早晨， 周震南突然沒來由的心絞痛，學校緊急叫了 120 將他送往醫院，可在前往醫院的路上，發生了一場嚴重的交通事故，整輛救護車在橋上翻覆，周震南被拋出車外導致多處挫傷，肋骨幾乎斷裂引發氣胸，心臟也被車禍現場的碎裂物刺穿，當時的情況非常危急且嚴重，周震南整整在醫院昏迷了一週。

得知消息的母親焦急得趕往醫院，同時帶上了原本在精神病院的楊宸曦。

「我在見到宸曦時才明白，原來他一直以來都知道你的存在，雖然他的心理狀況真的很糟，但他還是很在意你這個沒能和他一塊兒長大的哥哥」父親攛緊手裡的照片，那時他應該要察覺宸曦的異樣。

離開醫院後的母子二人，面色凝重的回到精神病院，當時的楊宸曦彷彿早已做好了向世界道別的決定，回到病房內，只是緩緩地道出一句話。

「媽，我會把健康的我還給你，請你不要再為我擔心」楊宸曦拉著母親的手，直勾勾的眼神抬頭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她。

母親聽到這番話，還慶幸的以為兒子願意好好對抗病情了，感動的喜極而泣，將其擁入懷裡。

可不料，事與願違，楊宸曦並不是願意面對病情，而是選擇結束生命，當天凌晨他在病房內上吊，手裡握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器官捐贈同意書」，這一天是生日，也是忌日。

「上吊？可我聽到的是墜樓？」海量的資訊讓周震南混亂不已。

「那是我們和院方一致決定對外聲稱的結果，當時我們看了監控，原先宸曦在半夜走上天台打算縱身而下，但他站在圍牆上停佇許久，最終還是走回了房間上吊⋯⋯因為⋯⋯宸曦為了將健康的器官全部保留給你，所以⋯⋯」父親雖然知道宸曦的死是他早有預備，可還是難受的哽咽落淚。

「為什麼⋯⋯為什麼為了我⋯⋯」周震南知道一切的真相後掩著鼻子抽泣，一連串淚水不斷從眼裡滑落。

父親將楊宸曦離開前留下的一封信遞給周震南，信裡寫道：

致哥哥震南，雖然我們是有名無實的雙胞胎兄弟，但我還是很慶幸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可以健康的活著。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可直到今天我才與你面對面，看見你昏迷不醒的模樣我很難受，但看到媽媽心碎的表情我更難受，我不是媽媽心中的好兒子，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活著⋯⋯

現在的我早已疲憊不堪，也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理由，要是我的死亡可以換回你的生命，那我願意為你做一件事，也是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最後一件，那就是我把我的器官都給你，請替我好好的活下去，替我照顧好媽媽⋯⋯

周震南泣不成聲，3 年了，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延長的生命源自於另一個人的逝去，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因為他的心，是由弟弟宸曦換來的。自與姚琛相識，在潛意識裡便無法再將視線從姚琛身上移開，看到姚琛家塵封的信時會難受的喘不過氣，因為宸曦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從未將這份感情放下，他繼承了宸曦心臟的細胞記憶，至始至終命運還是將兩人牽到一塊兒。

「那場車禍導致你完全記不清當時所發生的意外事故，我們也不想迫使你再次想起那驚魂場面，所以在你醒來後也只是淺淺的帶過，過了這幾年在海外留學的生活後，你漸漸淡忘這起車禍的存在，我們僥倖地想只要你不提我不說，一切就會隨時間消逝，可沒想到⋯⋯」父親滿是愧疚，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從未想過要用一個兒子換另一個兒子的生命。

哭腫雙眼的周震南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父親身旁，輕輕的給予父親一個擁抱。

「爸，我會好好珍惜宸曦留給我的生命，我也會好好孝順您，現在只想請求您一件事，希望您可以答應」周震南鬆開了手蹲下身來握住父親的雙手。

「我想把您和媽接過來，我們一塊到北京生活吧」周震南真切的希望自己能好好替宸曦也替自己活著，父母也是他們兄弟倆心中的軟肋。

「過陣子我再和你媽討論討論，今天折騰一天肯定累壞了，房間都有固定幫你打掃，等等上樓睡一覺，明天再回北京吧」父親慈愛的看著周震南，右手輕撫著他的頭，一瞬間感覺他成熟了不少。

周震南點點頭，擦去眼角殘存的淚，走上二樓回到熟悉的房間，此時手裡握著的手機捎來了幾則信息，點開屏幕一看，是早上被他遺忘在北京的姚琛。

姚琛的話語平淡中帶點暖意，兩人間的互動已不再像過去那般客氣生疏，很自然的將關心流露其中，歷經一整天過山車般的跌宕起伏，周震南早已疲憊不堪，他換下身上的衣物走進浴室，此刻只想將一身疲倦用熱水洗刷帶走，再將身體沒入暖呼呼的浴缸，讓身心得到釋放。

周震南帶著手機走入浴室，將其放在不易弄溼的層架上，打了通電話給姚琛。

「怎麼啦？進行的還順利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令人熟悉且安心的問候聲，此時的姚琛剛結束健身房的訓練，準備收拾收拾回家。

「嗯⋯⋯還行吧⋯⋯」周震南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姚琛一聽就發現異樣。

「怎麼了？要和我說說嗎？」健身房離姚琛家不遠，所以他打算散散步走回家。

「沒有，只是覺得現在可能聽聽你的聲音會好受一些」周震南趴在浴缸邊，聲音軟軟糯糯的，彷彿在像姚琛撒嬌。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啊，周大設計師，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換我跟你說說唄，就是啊你今天匆忙出門後，我#%@*&～¥、#@&；⋯⋯」

姚琛有如流水帳一般，語速緩慢但又奶呼呼的，滔滔不絕和周震南分享自己休假的一天生活，包含自己吃什麼、去了哪、見了誰，一五一十的都向周震南彙報，任何一點小細節都要闡述的一清二楚，而聽話那頭的周震南洗完了澡出了浴室，慵懶的躺在床上聽姚琛的小作文，原本低靡的情緒得到了抒發的窗口，心情好像不再那麼陰鬱了。

「周震南，你說說，這樣子聽完還覺得聽到我聲音好受嗎？」姚琛有些輕佻的逗著，因為他只想知道周震南到底是怎麼看他的。

「說實在的⋯⋯有點兒吵，你那小嘴叭叭不歇停的呀」周震南刻意說了說反話，躲在被窩裡憋笑。

「這樣啊⋯⋯那我下次還是別說那麼多，保持我一貫冷酷的態度好了」姚琛失落的鬧小情緒。

「可是我很喜歡，謝謝你啊，我心情真的好很多了，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怎麼這麼容易就走心」周震南這話說的曖昧，讓姚琛聽了瞬間耳根發燙。

「明⋯⋯明天回北京不？我早上要先去公司錄製新歌，晚上一塊兒去吃麻辣香鍋？」姚琛害羞的轉移話題，比起話語覺得見到本人更加實際，而要讓周震南一口答應，美食誘惑這招屢試不爽。

「好好好！我跟你說啊，要吃麻辣香鍋就要去吃那個美食博主推薦的那家，叫啥來著啊⋯⋯我等等馬上去找給你，明天不見不散！等等我要去睡啦，明天回北京就可以去吃香鍋囉，蕪湖～～」 姚太公釣魚，願者南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