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朋友的Podcast,訪問曾彥菁,她說到侷限和框架。(註)
我傳給某位朋友,建議她聽,她聽完,感覺到的是「性慾」,我感覺到的是她很 「勇敢」,將那些很私密、個人的事情和想法,包括自己的性寫出來,而且用本名。
上週去諮商,我想談的是「掌控、侷限和框架」,關於後2項,我說到,有很多我本人的事情和想法不想,也不敢用本名寫,她問我為什麼?我說了幾點。我最近在想這件事。
我出版第一本小說前,部落格開始出現,我開了一個,做為和讀者溝通的地方。一開始貼小說出版的消息,還有寫作的經過,對於這個故事的源起、一些想法等。接著貼一些小故事、劇本等。後來開了另一個用筆名的部落格,貼我的日記、內心的想法等。
多年來一直是這樣的,我笑說,本名寫虛構的故事,筆名寫真實的,本名中有個分類是「過去、現在、未來」是很後面的時候才開始的,想將一些生活中的事情記錄下來,當然題材是經過選擇的,是「政治正確」、「安全」、「適合大眾看的」。
我可以躲在筆名的後面寫我想寫的,沒有顧忌,雖然筆名用久了,也是一種身分,至少不會在實際的生活圈中造成什麼麻煩的後遺症。
不只2個部落格,後來又出現了2個email、2個臉書、2個粉絲頁,還有2個身分,就跟武俠小說的介紹中說的:「在中原的那片土地上,有個世界叫『江湖』」,不過武俠世界和江湖是虛構的,我的2(多)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一般人不知道,只有比較少數的人在其中而已。
這幾年,筆名的偶而會分享本名的文章,本名的絕不出現筆名的,讀者如果意外發現的話,我就沒辦法了。前一陣子,因為本名的部落格關門了,將部份文章搬到方格子裏來(就是這個),然後想要繼續寫,之前這個本名的部落格已經很久不太寫了,所以現在方格子也有2個。真是自找麻煩。
諮商師問為什麼?我說了幾項:
1.維持形象—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形象需要維持了,我已經退休多年了;
2.我想當乖孩子—當乖孩子要做什麼呢?已經當了一輩子了,要繼續當下去嗎?
3.減少爭議—沒力氣去解釋、澄清;
4.不想被人家在背後說,傳出不是關於我本人的真實說法—如果有人當面問我的話,很好,我可以解說;通常人家不會直接問我,是去問其他人,然後不知道什麼樣的說法傳出去,我不喜歡這樣—為什麼要去管人家說了什麼呢?嗯!是啊!
5.我做了一些比較怪異和前衛的事情,也寫了許多和當前的「道德」、「社會規範」不同的說法,擔心會有人來罵,來質問,我不想回覆,不想和人家辯論這些—和前面3一樣,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說法呢?
6.還有,我寫了很多自我揭露,成長和療癒的文字,不需要給每個熟人看—其實人家不一定會看。
還有什麼呢?就是不想讓熟人知道我個人太多的事情,其實這幾年,因為能量很少,大部份的熟人都沒聯絡了,剩下幾個常聯絡的,都知道我的事情,我在擔心什麼呢?
諮商師比較看到的是,我做了許多特別的事情,我提到例如我辦女性的裸體晚餐,她顯得很興奮的樣子,我問:「妳想參加嗎?」她說沒有,她不敢,不過可以幫忙開門,做遞茶水之類的工作。這個活動的消息是貼在本名的粉絲頁、臉書的。
我說我是50多歲之後開始叛逆的。以前很有規律,遵守很多規範,我跟諮商師說,辦裸體晚餐是從傳統、保守的那一頭盪到另一端,後來不想辦了,手上還有想參加的人的名單,只是不想再辦了,還有其他的活動,都很好玩,她說可以繼續辦,是在做女性培力。
我說想做一些事,但是沒有力氣,也很猶豫要不要做?她說只要想做就去做,不用想有沒力氣的問題,何況也不需要很多力氣,這是上次說的。這個沒力氣的顧慮,是我目前的侷限嗎?
我說侷限和框架看起來是打破了,但是還有許多的小碎片需要一點一點去收拾,一一去辨認和改變。
我不敢讓熟人,或是本名的活動參加者知道我的另一面,為什麼呢?或許哪天願意打開門來,就是我又突破了一道框架了。
人生要努力做乖乖牌,還是努力探索真實的自己?(ft.暢銷作家曾彥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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