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TVB 港剧《酒店风云》影响,我想要到饭店工作。升上高一后,学校有分为文商班、纯商班以及理科班。与酒店更有关系的文商班却不是我想要去的地方,因为我真的对“背历史”没兴趣。虽然大家说只要了解了,很自然就会记得起来。但对我来说,我有兴趣听历史课,但记不记得却必须要背上来才真的记得,有时候可能无法记住名字、年份。偶然在学校走廊遇到化学老师K,我问他以后大学想要就读酒店管理可不可以不进文科,而进入纯商班。他永远充满自信的脸庞,反问我:“为什么你不选择理科呢?”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理科不是给想要当医生、工程师、数学专才等等的同学去念的吗?我只是想要去酒店上班哦。“是谁说的?理科生出来也是可以去就读酒店管理啊。而且理科最主要就是训练我们的逻辑思维与分辨能力。这些是无论你去到哪里都需要的技能。”听着老师的分享,我点点头。我从小的数学不好,但对科学有着浓厚的兴趣。相比起必须记得人物的全名、地名、事件发生的年份等等的历史,我更愿意去理解人体构造、万物起源、物理定律等等。只是不知道初三的成绩足以就读理科班吗?
可能很少同学选择就读理科,因为相传“理科很难,很容易会被当掉!”、“又不是要当医生,为什么要去念那么难考好成绩的班?”我听了也是胆怯因为我清楚知道我并不是资优生,也不想要去当那种帮人开刀、会见血的医生(就算想也必须先要有资格。即使我幼儿园的志愿是想要成为一名医生,想要帮助世人,但要成为那种在手术室里执刀的医生真的不简单——《妙手仁心》系列中毒者。我更想要成为心理学家,或是精神科医生,帮人们走出心理困境。)既然我对酒店管理有兴趣,也对心理学家有憧憬,不如我就选择就读理科,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吧!(当时网路不发达,消息资源有限,听从老师建议,认定理科带给自己的出路会更加广)
所幸我这成绩总是安全、刚刚好过的学生可以跻身进入理科班。和真正对理科有兴趣、有条件入读(就是初三成绩可以直接进入理科)、或是对数理科有天分的同学们同班的我难免觉得压力。看来高中三年要更加努力埋头苦读,不能留级,不然就浪费老爸辛苦赚来的钱了。读书的压力在班主任未进入班级前,就不断往上累积。
我眼看前方,内心祈求自己可以安然度过高中三年,顺利毕业。
才发现坐在我面前的是佩。在我和姐妹花转校过来的时候,他和同为班花的贝在班级上体育课的时候,先过来和站在司令台的我们打招呼。然后也产生了一些误会,这些都是在和附近同座的同学们相熟后,他们大概觉得我人没怎样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不说还好,一听原来贝和佩是班上有名的班花,那时候同学凑过嘴巴说:“贝的妈妈就是我们的生物老师啊!”我瞪大双眼,哦,原来如此,我很喜欢的生物老师原来是他的母亲。“贝不只是样子标致,皮肤白皙。他也会跳舞、书法、演讲等等。”哇,那么文武双全。我听后都觉得这样的女生真的好多才多艺,是女性的骄傲(体内的女权主义血液在流淌)。好奇问一下常常和他走在一起,感情貌似要好的女生。
“哦,比较黑的那个?”我看清楚,这肤色也还好吧?但若要和贝的白皮肤比较,就算是我站在一旁,我也会黑啊。“那个和你是同乡啊,你不知道吗?他就是眼睫毛长长,好好看。”同乡?对一个常年只在学校和家来回走动的我来说,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啊。后来因为JM,我才知道原来佩的母亲是那位曾经把我的脚踏车推到室外淋雨的老板娘。
故事的发生是那些年上补习班的我们一群小瓜,同学说可以把脚踏车放进室内,虽然不好意思,但听见同学说放走廊可能会被偷或是下大雨被淋湿的我选择了和他们一起把脚踏车放进店屋里。每次推着脚踏车进店铺前,我们都会和老板娘打招呼。因为同学说:“只要和aunty打声招呼就可以了,他都会让我们放进他的店里面。”
有次下大雨,在上着课的我庆幸有听同学话把脚踏车放入店内。直到下课下楼后,在整个店铺都找不到我的脚踏车时,我慌乱到不行,我的脚踏车怎么不见了?!一边找,一边想我不是骑脚踏车来的吗?为什么会不见?我怎么和妈妈交代啊?突然,同学的声音传来:“你的脚踏车在外面!”我一脸兴奋地冲去店门外,看着相伴多年的脚踏车,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好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可能忘记把脚踏车推进去的时候,同学稍微靠近我,在我的身侧说:“刚才我们不是一起把脚踏车推进来的吗?Aunty说你没有叫他,所以你的脚踏车被放到外面去。”
我一脸茫然,我没有叫他?我没有叫他吗?我反问我的同学。满腔的委屈看着他,他只是耸耸肩,安慰我说:“以后你叫大声一点,确保他有看着你,听到你叫他。”这个是我的心里阴影之一。这导致我从今以后(乃至今时今日),只要我先看到你,我都会先打招呼,直到你和我对视,我确保你有听到我对你的呼唤,我才会放下心来。一个人可以长得不标致,但不能没有礼貌修养。因为我总记得老师说的18岁前的无礼,人家会说:“是不是你的父母没有教你?”我不想要自己的父母被说,所以我必须做好。
得知佩的母亲是那位在我心里留下阴影的女人时,我有点不知所措。看吧,他应该会回去告诉他妈我是一个没礼貌的人。虽然如此,和佩的相处却是出乎意料的聊得来。直到佩在我面前说着贝的不是,我发现这样的感觉好像遇到小学同学LXT。表里不一的人,要远离。但我就是不信邪,又觉得可能对方只是倾诉,他没有想太多的只是说说而已吧。
看着不断和我说话的佩,我又想起初三一起等巴士的时候,他说想让男友给自己买一部笔电,“他说他的父母让他选他要什么电脑,我告诉他我又要一部。”我讶异地问:“可是他父母说要买给他儿子,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求他父母要买两部给他吗?”是我听错还是我理解能力有限呢?这不是虚荣吗?
如今我们高一再次同班,你问我的话,我选择远离这样的人。除了不欣赏那句“我告诉他我也要一部电脑”,可能有玩笑成分,I don't know,但我更担心哪天我会成为他口中的主角。因为我曾经阅读刊物看过一句话: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我才刚祈求高中三年必须平安顺利度过,不要有任何是非。但是,看着对方不断积极和我说话,我发现和他要好(无论是表面还是真心)的贝没有和他一起升上理科。佩似乎身边没什么可以说话的对象吧。我忍不下心对他冷漠。而这样的决定也为日后的我带来莫大的影响。
这时候,高中一年班班主任,徐老师进班。看着对方挺直胸膛的模样,莫名有种正义之师的感觉。斯文的徐老师自我介绍后,也要大家轮番站起来介绍自己。可能受到老师那种说话能量满满的影响,轮到我站起来的时候,我比平时更无畏惧地,中气十足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大约把自己简单做了介绍后,徐老师微笑着说:“不错哦,讲话声量够响亮。”我不好意思地点头微笑,啊,我这个大嗓门是小学老师训练出来的。
二十多位同学自我介绍完后,徐老师便要选出正副班长两位。大家可以自我推荐,或是推荐别人、附议、进行投票。这些程序都让我大开眼界,原来选择正副班长都要这么多花样。就在我游神之际,我仿佛听到我的名字。“我觉得XX(我的中文名)也不错,讲话有当班长的power。我提议选他,有谁附议吗?”就在我窃喜怎么会有人同意的时候,还真的有人举手附议。我看着徐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我的大名,再次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接下来还要投票选出正副两位班长呢。怎么可能会有我。
但,老天爷似乎想和只想要安静生活的李小姐开玩笑。我、成、为、了、班、长!
看着黑板上的票数,我第一次看见女生可以当班长,男生来当副班长。这颠覆了传统社会上定义男人always为正,女生只是做辅组工作的刻板印象。只是,为什么我是那个女生?徐老师可能看到我脸上有太多思绪在飘过,他一贯的柔情语调说:“你先试试看做,如果真的做不来可以告诉我。我们到时候再换人。”我顿时听见了希望,明天说不合适就有点太快了,而且无法让人信服。只要我熬多几个星期说不合适,那就可以换人来当了!我点点头,选择当几个星期的班长。但,显然的,我是被老师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