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裡的回憶清單

這近兩年來

食物霸佔了我生活中很大的思想區塊

到底為什麼吃

為什麼特別想吃某種食物 某種料理

某種味道 某種口感

諸如此類的問題

不斷地在我腦內飛蕩 流竄

吃回憶 已經很早就發現了

食物類的頻道

開箱新品 找新鮮

探詢老店 找記憶

說的是回憶中的美食清單

但對我而言

是食物中的回憶清單

看著食物 聞著食物

都是一幕幕的畫面和感覺

還有放不下然後必須要放下的情節

很多時候的清理

我都看到食物與我和某些人的關係以及情緒感受

然後我好像透過這樣的清理

能更新關係 或者請出這個關係 到此為止

大量的嘗試各種品牌都有的某種食物後

我好像就能對這個食物免疫

我好像也就能看清楚 這是材料不是回憶 也不是捨不得的情感

然後很奇妙地

我就再也不想吃了

在此之前

也有一件奇妙的事情

那就是原本不喜歡吃的食物

在開始進入某種懷舊或惆悵情緒後

竟然會讓我想去吃 甚至上了癮的吃

只想吃這一種食物 一次吃很多

但這個回憶透過食物的入口

在清理後

也就流出去

知道是回憶

然後知道不用追憶

然後知道放手

然後知道鬆口

食物中的回憶清單

一個一個

不是打勾 也不是刪除

就是慢慢地從側邊滑出

某種以為會有的黯然 也沒有出現

就是流淌 在身體之外

擦乾淨 丟入馬桶 沖下去

一切也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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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牛肉麵的舞動

盡量吃全素的兩年多間

某一陣子 約莫2023年底吧 想吃牛肉麵到不行

牛肉麵承載著我和父母以及前夫的回憶

我是很愛牛肉麵的

我一直這樣以為

吃下去時 各種調味帶來的欣喜

以及麵條的彈性和牛肉的動物體味

給我很多刺激 可能包含多巴胺的分泌

湯頭與麵條在口腔內敲打 震出首首很搖滾的滋味

回憶再現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有視覺 有嗅覺 有觸覺 也有味覺

真誠地說

這時候好像也沒有甚麼畫面在腦海中噴發

有的就是口慾的滿足

直到清理後

不斷地去想

我到底為什麼要吃啊

為什麼要吃調味這麼重 讓嘴巴這麼鹹的食物壓

一點都不舒服啊 吃完以後

是回憶嗎 還是大腦假借回憶之名

就是想吃一些 有鹹 有油脂 讓人感到生命會延續下去的食物呢

回頭看2019年的舞動

舞的不深

身體並沒有完全地進入

可能是有前夫視角

讓我很難進入

也可能只是當時的身體 吃完東西有些疲憊 只是我不知道

也可能是我吃完後 覺得怎麼沒有記憶中好吃了呢

有些沮喪

儘管當時是讓身體與城市物質互動

車 人 聲 我只讓他們在身上飄過 心思似乎不在那

今天這個機會再看

也許身體在當下被前一秒的回憶卡住了

食物中的回憶 這一條 好像硬打了勾 但無法流出去

五年過後的今天

我再看 好像現在才清出去

清空了 我感覺我現在的身體能更誠實了

食物中的回憶清單 好像浸入水的一張紙

慢慢地泡開泡暈 倒出去 散成一地

不在身體裡 也不在心裡

沒有清單 也沒有回憶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