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進行曲

2024/03/26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絕無僅有。

誰能證明或保證人生只有一次。

如果我不是醒過來以這個人的身分生活,就是清醒的在夢裡作為另一個人生活。

在那時候,我也是醒著作為那個人。

只是又醒了過來,成為了這個人。

接著我也會再次醒過來,作為不同的身分。

上一個我死了,我就醒過來成為下一個我。

所以要怎麼樣人生才會只有一次。

把所有的夢都當成是夢。

遺忘每一個不符合這個時空背景的自己。

在我意識到這個我是誰之前,我先意識到的是不同世界的規則。

我知道,我不在這裡之後,我便不再會有這樣的想法,和這樣的機會。

啟示,是對自己的呼喚與支持。

呼喚心中的自我,那是存在的核心。

我知道,閉上眼睛後我就會遺忘現在的自己,等醒過來後,我又會忘掉夢中的自己,繼續讀檔現在的自己。

我先意識到,這個世界的過期並不會直接消失。

我先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物體之間並沒有一層空氣屏障。

我先意識到,我會死,然後又醒過來。

這時,我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成為了人。

我早就知道我是我,但我不知道我是人。

此番人生是學習為人的道路。


當我發現,有些我並不會對自己是人這件事感到困惑,他們真切的明白自己是人類。

然後我又醒過來,為什麼是這個我意識到這個問題?

以前我很不喜歡看到有我在內的照片,因為我對於我長成這個樣子十分不解。

肢體的模樣非常怪異,尤其是看到眼神,但又不是真的對上眼神,很不舒服。

不能和自己對視這一點真的很奇怪,竟然要藉由其他東西看到折射的光影,以此來觀察自己的樣貌,這件事太莫名其妙了。

但我為什麼會這樣想?

當我作為其他的我的時候,我不會這麼想。

我的思考完全不同,我知道我的內核不變,但我的思想很不一樣。

而當人們說人類是唯一的智慧生命,我疑惑何為智慧。

智慧能夠用人類引以為傲的科學來證明和產生嗎?

擁有智慧的感覺是如何的?

我只感覺到自己非常愚笨。

我沒有順暢的邏輯、靈活的思想。

當我意識到我是人,感到的只有自己太渺小了,支撐不住燃燒的靈魂。

啟示,是對自己的呼喚與支持。

當我開始對自己闡述失去人設重力的荒唐論調。

當我似乎被思維提起,藉由將時間變緩的引力甩動出去。

我遺忘了我是什麼。

我只是我。

那瞬間,我便是我的存在。

存在著的我。

我獲取了與人的我不同的思想。

回到這裡清醒後,我受到不同想法的衝突震懾。

我已經知道我是我,接著,醒著的我,我也知道是誰。

然而,睡去時的我,能夠確定我是誰嗎?

當我這麼問的時候,夢中其他東西回答我。

他們呼喚我的名字,告訴我一些能夠從這個世界確認到的事情。

讓我想要單純的只把他們當作夢境都有點困難的程度。

與此同時,我在遊走間更加確認了一點。

我無法違背我自己的意志。

即使眾多的我思想都不盡相同,甚至有些會產生大相徑庭的衝突。

但我不可能違背我,因為是我所意、是我所想。

那種意識到自我核心的存在感,十分熾熱。

如同我還懵懂無知,不知道自己是個人之前,就明白自我的感覺。

世界的規則,與我的意志,才是我的存在感受體驗的樂趣。

我要的是那種樂趣。

所以才會清醒過來。

因為人可以仰望天空,因為人形成了不同規則的文化,也只有人能夠體會到這樣的感觸。

當我不再是這個我,這份感觸的樂趣就消散了。

所以我還會醒來。

沒有誰可以保證人生只有一次,但是如此思想的我,就是這一次。

人生確實是消耗品,消耗掉的是我的靈魂。


而我的意志會繼續存在,即使沒有被感知,也依舊存在。

這是我在意識到自己是誰之前,先體認到的事情。

沒有誰知道我,但天地知道我。

沒有人記得我,但時間記得我。

即使不留下陰影、時間也稍縱即逝,我還是存在。

那麼,如何不被感知?

我能夠不感知到自己嗎?

我感覺我的存在有點太熱了。

即使沒有誰感受到我,我還是會感受到我。

沒有存在感是什麼樣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人覺得自己沒有存在感?

無論如何,自己應該都會感覺得到自己,不是嗎?

然而,如此思考的我十分愚蠢。

因為我也知道毫無存在感的我,那種腳下虛浮的空盪。

意識到不同自我的矛盾,這種心緒上的規則十分有趣。

並不是對心情動盪感到興致,而是對於造成心緒情感變動的規則感到樂趣。

體會此等生命系統的反饋,相當可樂。

也許可能會造成自己心理和生理的不適,但若不感受點規則的變化,就很無聊。

我喜歡看規則的風景。

我始終記得有人詢問我怎麼不出門走走時,我下意識回答我一直都在遊歷的剎那。

回答非常好笑。

沒有繼續深談。

我自己知道,我指的是夢裡的遊歷。

規則的變化使世界更加繽紛。


啟示,是對自己的呼喚與支持。

我冷不防看到這一句筆記。

使我想起,即使我否認夢境,我也依然喜歡在夢裡遊蕩。

因為我不會違背我自己的意志。

如同我會醒來,我也會睡去。

如同我作為人類生活,我也作為靈光流轉。

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我也看得到自己的視線。

體會幻象、然後棄若敝屣。

我說著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語,體會相信錯覺的感悟。

那使世界的規則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意識修改。

稱之為黑洞的樂趣,在一瞬間就消失。

我始終支持自我,如同我不會違背自我意志。

我會在無助時懦弱無比、我會在破敗時醜態百出,我會依照規則,邁向虛弱的道路。

人會隨著呼吸老去。

在倉皇失措之後,也依舊不會坦然面對病痛。

我會被一切痛苦打倒,沉入失去意識的泥沼。

我始終呼喚自我,如同我向啟示應答。

我的言語愚昧、行為莽撞。

我說著無謂又無知的話語。

我看著混濁的記憶畫面。

我的存在如此熾熱。

將之熄滅、等待重燃、再次熄滅。

週而復始,這便是規則的遊戲。

規則是不變的,但我們可以玩點小花招。

既然這個世界根本看不到真實的自己,那麼就能無限編造出不同的自我。

正是因為虛擬的規則容易變通,才會這麼受歡迎。

像是天空與文化這樣不存在實體的佈景,多麼寬廣多麼豐富,只要存在就能獲得喝彩。

而要說我有多欣賞這些背景?

也沒有多少,不過是眼睛一閉就會忘記的事情。

一夜無夢。

醒來之後,我問自己。

真的是為了學習為人嗎?

當然不是,我使用了錯誤的說法。

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天空是藍色的。


人不需要思想,我也不需要擁有自我。

不需要的意思就是不必要。

雖然人們倡導著思考,但更多時候,他們給我的感覺是不希望別人有想法。

就像我愚昧的感知他人一樣,我也懶得理會別人的意見。

我終究會被自己的意志困住,而我走出去,倒是也不會留著我。

誰不會留住我?

我。

我也不在乎我是否有思想,只要在我想感知規則變化時有點脈動,我的生命就有價值。

我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的,我讓我自己思考,但更多時候不需要我擁有自己的思考。

不過就是一個訊息的接收器。

我所感知的都是與我無關,又與我的生活息息相關的事物。

我所感知的是我的意志不在乎的物件,又是我所探求的樂趣。

感受到生命的震撼,思想的旋律。

對於旋律中的意涵毫不在意,但欣賞著旋律。

縱使我駐足,又似走馬看花。

我的眼中看到了規則的跳躍,但我感覺我只是在放空。

我當下沒有思想,只是感知時空流逝。

他們說我原來不只是在發呆。

發呆是什麼?

我的確在發呆、在放空。

只是同時也在體會時空的旋律。

在那瞬間需要的不是人的思緒,所以我的確在發呆。

在那瞬間我的意志體驗著生命,所以我貌似又有所感悟。

當我說出口的話別人沒有預料,我也沒有預料到那樣說話邏輯思維很奇怪,當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我就又被我的存在狠狠嘲笑一番。

我感到可樂。

對於自己的意識思想與體會時空的差異。

學習為人是為了不表現得太奇怪。

這不是生命的意義,只是作為某樣物種的慣性。

規則是這麼說的。

你要像他們一樣感到疼痛、要像他們一樣恐懼和尖叫。

要融入。

人們不喜歡這樣歇斯底里的情緒反應,但如果不這樣,有時候會表現得有點怪異。

因為應該要倉皇失措。

規則這麼說。

是的,我會這麼做。

我會害怕疼痛、恐懼尖叫。

當我意識到就算身邊沒有其他人在我也會自然產生人的生理情緒反應,那我就是個合格的人了。

我問這樣對嗎?

規則似乎在偷笑著。

我對於自己的態度有些迷惑,但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儘管如此,我還是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我會感動,生理方面流下淚水。

而我感到奇怪。

我止不住淚水。

有人問說,我是因為感覺要這樣做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反應嗎?

因為對方是知道我思想不太常見的人,所以我乾脆的回答,沒錯。

同時我痛哭流涕。

也同時,我心中沒有多少波瀾。

我無法控制自己對於生命的感動。

但又沒有感覺思想應和情緒,我問自己,我真的感動嗎?

作為人,當然。

我十分受到觸動,完全沈浸在情感之中。

那我想我暫時不要思考會比較好。

免得我覺得自己很吵。

而且哭到身體開始疼痛,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這種時候大概只能仰望天空。

平復情緒之後,我體會著思緒的搖盪。

儘管跟別人一樣表現出動容的情緒,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像群眾一樣。

也許有別人跟我相同,只是表現形式的反應?但這樣說又太蠢了。

因為⋯⋯我明白我也能真正深受感動。

不是這個我,將頻率調到其他我,其他更富有情感的我,就可以了。


為什麼是我在走呢?

因為也就是我,才會走出這樣的人生。

有人詢問我是否會焦慮。

我可以焦慮。

不過我的回答是,如果我會焦慮,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就好像在表演給自己看。

我感知到我也在欣賞自己的劇目。

要更投入。

使規則的啟示為我演奏旋律。

我是我的意志的體驗,我也要從我的存在感受到樂趣。

如果演出沒有酬勞,我就沒有動力。

我可以痛苦、恐懼、感激涕零。

與此同時,我要感受到我的意志。

儘管是看著自己嘲笑也好。

要能夠讓自己感到樂趣,生命才有意義。

我的意志呼喚並支持我。

當別人說應該要向守護靈學習時,我大言不慚的說是他們應該要支援我。

因為是我在走,是我在演出。

是我在承受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的小事,是我在感恩戴德。

反過來說,這讓我顯得格格不入。

我終究不是什麼都學得來、學得像。

尤其是他們可以直接向我的意志確認的時候,我無法掩飾自己根本毫無誠意。

我不在乎不被我看在眼裡的事物。

我在乎的是規則的旋律。

甚至連我,也不過是為了旋律進行的標示線罷了。

當我的演出感動到別人,卻沒有感動到自己。

我真是愚蠢又無知。

至少,我得要知道這點。

知道我的無能、以及狂妄。

才能讓我更加融入這場為自己邁開步伐的演出。

睜開眼睛。

看到的是除了我以外的事物。

而我眼中卻只有自己。

用一句俗語來說,這便是⋯⋯

人在做,天在看。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志。

人生的側面就是存在的天道,以圓柱體的表現形式,將時空作為畫布。

我近在咫尺、亦遠在天邊。

當我與我對上眼,我知道我不會違背我的意志。

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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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言自語,與幻想、臆想、妄想中的腦內存在溝通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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