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英文就要用英文來思考,對嗎?
在語言學習方面,例如學 English (漢文多譯「英文」、「英語」等),有時會看到一種觀點:不要用中文漢字思考,直接用英文來思考比較好。(P.S. 然後接下來,講者通常還是繼續運用漢英雙語來講解如何學習英文。)
然而,除非是重新投胎,並且隨著成長中的語言溝通、日常生活的交談會話、通過自然熟練的過程,或是將自己的生活向度大幅度融入該語言環境的人事時地物等及其資訊世界,其實這種觀點不容易辦到。
因為,學 English 這件事,有時是為了搞翻譯,也就是要將某些 English 文案翻譯成其它的語文來轉述及表達,而 English 其實也只是世界上的眾多語文之一。更何況,都用 English 來思考也可能侷限在某種思考模式,甚至可能因爲 English 之思考模式的侷限或其本身帶有的誤解而忽略了某個事物的更多內涵及準確意義。
即使是 English 本身,如果我們去查詢其字根語源方面的資料,那些資料通常也會追溯多種與其字根語源相關的其它語言來解釋,不一定只是用 English 來思考而已,並且有少數單字甚至還會引用漢字或拼音式的漢語作爲語源來解釋。
所以,在語言思考這方面的處境,其實學習及研究某個語言的人士可能比原本就熟練該語言的母語人士更加燒腦。畢竟,學者常常必須兼顧到至少兩種語言之間的溝通、轉換及詮釋,甚至在深入理解語源的過程中,還必須進一步涉獵其它相關的語言,否則就會感到有點學藝不精。
換句話說,學 English 其實就像深入漢字的思考一樣,必然涉及多種語言的附帶認識纔會比較精通,也就是不太可能只用 English 來思考。如同我們常見的、標示時間是午前或午後的 A.M. 及 P.M. (或寫爲 a.m 及 p.m. 或 am 及 pm),其實是源自 Latin (大通之言;人的通言 / 拉丁語文) 的 ante meridiem (前于中天之時;前于午時) 及 post meridiem (後于中天之時;後于午時),其中 meridiem 又意通 English 之 meridian (中天;中天之時;午時;午正;正午;天中;天頂;頂點;子午縷,意通「子午線」;盛頂之時;盛全之時;meridian之;meridian的) 的部份含意 。
再舉例來說,在學漢文時,看到「沙文主義」一詞,我們通常就會問:什麼是「沙文」?……查了語源資料以後纔略知,原來是應該用 English 的 Chauvinism 一字來思考「沙文主義」的意義,但是還沒完,因爲 English 的 Chauvinism 又是源自 French 的 Chauvinisme 及其相關的文藝內涵。(P.S. chauvinism 與「群族優越之思想;群族優越之思義;群族優越主義;群族優越之症;小器之思想;小大眼之思義;感覺優越於人之思義;感覺優越於人之症;起鬨為於偏思想;征外敷衍內之思義」等的橋接 -- https://vocus.cc/article/647fd0e8fd89780001d25069)
所以,相對而言,如果此時堅持著「學漢文就是要用漢文思考」的奇怪原則,那麼很可能永遠都搞不清楚究竟什麼是漢字「沙文」的意思了,甚至可能會誤以為「沙文」是某種奇怪的文體。
或許,語言的認識和理解,其實是一種交叉思考與橋接思考的整合,而「學英文就用英文思考」只是這種整合思考的其中一個不算很完整的向度或過程。此外,有時間的話,如果能像撒網捕魚一樣,同時將相關的語言都一網打盡,也可能讓語言探索的時空變得更加精彩有趣,並且使語意的掌握更加精準靈活。
當然,其實筆者已經渡過了考試及求職的那種兢兢業業的人生階段,在目前的退休生活中,對於語言的探索和思考大多只是自發性的興趣使然、隨緣導向。所以,無論怎麼學習和思考語言,對於眾多莘莘學子與專業職人而言,也許真正對自己有效用的學習方法 (包括自己獨創的有效方法) 纔是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