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我跟朋友一起在大阪的關西國際機場搭乘飛機,前往我生平第一次的韓國釜山旅行,目的是到賭場遊玩。
雖然我曾經去過澳門的賭場,但這是第一次到韓國,也是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去賭場,內心充滿了興奮,夢想著能一夜暴富,自認為是一名天生的賭徒。
結果,朋友在角子機、二十一點和輪盤中連連大獲全勝,賺了10萬元,而我則在12個小時內輸了3000元。
玩了12個小時,吃喝玩樂還喝了酒,只輸了3000元,作為娛樂來說已經很便宜了。
但是,看著旁邊的朋友賺了10萬,心中對那位天生的賭徒充滿了嫉妒。
儘管如此,朋友還是大方地邀請我說:「去泡溫泉吧!」,最終他甚至負擔了整個剩下旅程的費用。
真正的天生賭徒是他才對。
我們偶然發現了一家溫泉,在凌晨5點時進去,決定先在那裡睡到中午。
然而,既然來到了這裡,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溫泉,我發現這裡還可以體驗「搓澡」和「韓式按摩」。
當時我住在大阪,街上到處都有韓式按摩店,但它們大多是色情按摩,所以我從未去過。
你可能會懷疑我是不是去過這些店,但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說,由五十多歲的阿珠媽提供的色情按摩,即使付錢給我,我也不會想去體驗。
然而,這裡是釜山,是正宗的韓國按摩和搓澡。
既然來到了海外,我決定不問價格,就大膽地報名了,反正是用朋友的錢。
我們被帶到一間水泥牆壁的房間,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單人按摩床,氛圍有些冷清,像美國電影中用來解剖屍體的地方。
身處異國,我不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解剖。
不過等了大約十分鐘,負責的阿珠媽來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驚訝地發現她像極了吉米·亨德里克斯,只是她手中握的是搓澡巾而不是Stratocaster。
她完全沒有笑容,也不客氣,只是讓我躺在按摩床上,然後開始用力搓我的背部。
按摩的過程極其疼痛,我感覺背部的皮膚像是要被完全剝離一樣。
如果我是條魚,這時候恐怕鱗片已經被剝光了。
不過我畢竟是人,只擔心自己會不會出血。
雖然有人說忍受這種痛苦後皮膚會變得光滑細膩,但對於我這種怕痛的人來說,這20分鐘的全身搓澡過程真是難以忍受。
這位吉米·阿珠媽丟下了搓澡巾,換上了水管。
她突然用力地將溫水沖到我身上,水勢之大,差點讓我從床上滑下來。
我拼命抓住床邊,比起搓澡的痛苦,我更害怕摔在水泥地上受傷。
仔細一看,這位阿珠媽穿著魚販子那樣的長筒鞋和圍裙,我完全像一條被洗刷的鮪魚。
這場面簡直是位於對決魚販子吉米·阿珠媽。
我一度希望她乾脆把我解剖了,但我還沒準備好變成壽司。
在漫長的時間裡,她不停地將水沖到我身上。
我快要抓不住床的時候,她終於停了下來。
這位阿珠媽像吉米·亨德里克斯在伍德斯托克音樂藝術節演出時向觀眾鞠躬一樣,向我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
她的伍德斯托克就是這間水泥牆壁的房間。
我像一條死了的鮪魚一樣,愛撫著自己光滑的皮膚。
離開溫泉時,朋友問我:「你的皮膚為什麼突然變得光滑了?」
我只是微笑,不打算告訴他這是用他的錢做的搓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