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之需,莫如食、衣、住、行及育樂,食者,人禽走獸生存之根本,如禽之羽,獸之毛,衣者,人之禦寒保暖所賴,禽之築巢,獸之擇穴,住者,人之用以遮風雨抵霜雪,禽之豐翼,獸之健足,非人之所能也,故有車馬舟筏之需,此行之便, 所謂飽暖思淫慾,此人所異於飛禽走獸也,故有育樂之所需, 反此六者人之所需,販夫走卒無不岌岌專營,錙銖必爭。
然人為血氣肉實之體,五臟六腑行其經,運其脈,經通脈達,者身強體健。如乾坤運行,日有陰晴,月有盈缺,經脈亦有鬱塞乾枯之危,當此之際,唯有醫者可解之!順其經,通其脈,解危相於旦夕之間,與此推之,醫者當居六慾之列,實則不然也,私妄言揣度,世人皆以尿壺視之!尿壺者,人之生理所需,便溺排遺不可缺者,然,其味之臭,更甚於魚枯之蠹,肉腐之蛆,當需之時,用之解瞬息之苦,乃不免摀鼻避其蠹蛆之穢,泰然之時,厭其形,惡其氣,棄至陰黑穢暗之處,今之醫者,莫如尿壺也,有需之時,人皆稱其勞,揚其功,為政者,取民粹之風,行虛偽之實,予以醫者浮華不實之誇,待承平無需之時,視醫者如雞肋,但凡醫者之所求,均視為貪婪無度,卻無法棄之,思量之間,乃採驅虎吞狼之計,持仁義道德之利刃,驅百萬黎民之虎,威嚇醫者之狼,以遂其棄醫者如尿壺之實!此為政之惡!看似符民之願,實者損民之實,見今之醫者,人材凋零,重症膏肓之症,無意習之,然人面桃花之技卻充盈街市,此乃為政者視醫者如尿壺之惡行所致!實乃大惡似善之舉!
為政者當痛定思痛,知疾之所患,施以良方妙藥,而非趨利避難,行取巧之便,迎一時民粹之需,罔顧長遠醫者之實,長此以往,厭惡如尿壺者終有土破瓦解之日,醫者乃血肉之軀,更有甚之!為政者當戒之,為民者當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