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9:【约伯对比勒达指控的含冤自白】
一、约伯承认神的智慧和大能(1-13)
二、人受苦非尽因罪(14-35)
一、约伯承认神的智慧和大能(1-13)
约伯问:"人在神面前怎能成为义呢?"他并不是求问救恩的方法,只表达他的无知在伟大无限的主面前是无比的绝望。与神争辩是愚蠢的,因为千中之一也不能回答。祂是权能的主,全智和全能,祂控制山脉、地球、日头、众星、海洋,祂行奇事不可胜数。神能力浩大,人不能与之争辩。
【伯九1-2】1「约伯回答说:」2「“我真知道是这样。但人在神面前怎能成为义呢?」
9、10两章为约伯的答复,他承认神赏善罚恶,不会离弃义人的原则;但用微带讥讽的口吻指出,人不能做到神眼中的完全,不受祂的责备(2节),何况神权力无边,威严难比,谁敢与他对簿公庭,为自己辩屈。他虽有理由也难得直,不如早早死去。约伯的答辩包括:1,承认神的权能(九2~13);2,人无法与神争论(九14~21);3,神在善恶上皂白不分(九22~24);4,约伯重申人受苦难非尽因罪(九25~35);5,约伯历述所受的苦,盼望早死(十1~22)。
九章对约伯来说,比勒达的话毫无新意。约伯早已知道恶人最终会被消灭,然而他为甚么要被消灭呢?约伯认为他不应受这样的苦难,所以想让自己的案情呈报给神(9:32~35)。不过他也知道同神争论是徒劳无益的(9:4)。约伯没有声称自己是完美无缺的(7:20~21;9:20),但他的确称自己是良善信实的(6:29~30)。约伯虽向神表达不耐烦,却没有抗拒或诅咒神。 约伯承认比勒达所言是真的,神确是公义的,但人不能在神面前取得义的地位。
【伯九3】「若愿意与祂争辩,千中之一也不能回答。」
人不可能成为神的争辩对象,神也不与人争辩。这是因为:(1)全知全能的神并不与有限的人同等,他是超越于人的。虽然神喜悦与自己的百姓相交(林前1:9),约伯却因自己所遭受的试炼,而陷入与神完全断绝的孤寂之中;(2)神的判断标准与人不同。若不借着神圣善的启示,任何人都不能认识到神想使圣徒们达到的理想是“长大成人,满有基督长成的身量”(弗4:13)。约伯还没有得到这启示的光照,因此只能抱怨神。
【伯九4】「祂心里有智慧,且大有能力。谁向神刚硬而得亨通呢?」
神是这样的充满智慧,又是这样的大有能力,有哪一个曾经反抗祂而得到亨通呢?约伯同意以利法所说的:「必死的人岂能比神公义吗?人岂能比造他的主洁净吗」(四17)。神的公义和圣洁都远远超越了人,所以人与神争讼是毫无智慧的(2~3节)。虽然约伯「完全正直」(一2),相信自己没有犯罪,但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口中的言语如狂风」(八2)。但约伯坚持自己无罪,并不是否认人的罪性(十三23;十四17),而是不肯迎合某种神学理论,虚伪地编造自己确实不知道的罪名。
【伯九5-6】5「祂发怒,把山翻倒挪移,山并不知觉。」6「祂使地震动,离其本位,地的柱子就摇撼。」
他发怒挪移大山,在忿怒中把山翻倒,山并不知道(5节),比喻受造之物并不能明白造物主在自己身上的奇妙作为。「地的柱子」:又称为「地的根基」,以色列人认为地底下有四根柱子支持着大地( 诗 75:3 );使地震动:指地震(王上19:11;诗104:32;亚14:4,5;太24:7)。他使大地震动,离开原位;他摇撼大地的地基(6节)。
【伯九7】「祂吩咐日头不出来,就不出来;又封闭众星。」
只要祂一下命令,太阳便不会升起,众星也不再发光。这可能是指日蚀、月蚀和沙漠中风沙吹动等自然现象。神对大自然有绝对的控制权。圣经经常提到大自然的现象是神大能的显示(出10:21;结32:7;珥2:31;太24:29;启6:12;16:10)。
【伯九8】「祂独自铺张苍天,步行在海浪之上。」
惟有祂铺开了天空,又在海浪上步行(诗104:2;赛40:22;耶10:12)。通过呼吁关注神的创作,来称颂祂的全知全能。本节描述神有制服大浪和天空的能力。
【伯九9-10】「祂造北斗、参星、昴星,并南方的密宫。」10「祂行大事不可测度,行奇事不可胜数。」
北斗,参星,昴星都是星座的名称;「北斗」可能是大熊座的北斗七星,「参星」可能指猎户座,「昴星」可能指昴星团。南方的密宫:迦勒底人用此词来指12星座;然而,约伯似乎是指南部地平线之后的无限空间;可能是天空南极没有提到名字的一些星座。他在天空悬挂群星—北斗、猎户星、昂星,和南极的星群。神所做的奇事深不可测,他奇异的作为无穷无尽。10节与5:9以利法的话完全相同。以利法看神创造的奇迹为神良善的表现,而约伯似乎只看到了神的大能。这些话可能是古代有信仰的人所常说的。
【伯九11】「祂从我旁边经过,我却不看见;祂在我面前行走,我倒不知觉。」
也难怪约伯会惊讶了;虽然有这么丰富的证据证明神是在场的、主动行事的,约伯却不能知觉祂。以利法自称「有灵从我面前经过,我身上的毫毛直立」(四15),约伯却说:「祂在我面前行走,我倒不知觉」(11节)。因为神是超越物质的灵,虽然祂「行奇事,不可胜数」(10节),但人却和其它的受造物一样「并不知觉」(5、11节)。
【伯九12】「祂夺取,谁能阻挡?谁敢问祂,你作什么?」
他若拿走,谁能阻挡﹖谁能问他说:因为约伯已经列举了神的种种奇妙作为(5~9节),但指出「祂行大事,不可测度」(10节);除非神亲自启示,否则人并没有能力测透神的作为,更不能明白神做事的原因。
【伯九13】「“神必不收回祂的怒气;扶助拉哈伯的,屈身在祂以下。」
「拉哈伯」,是古代中东神话中的海怪(赛三十7),「扶助拉哈伯的」指海怪的党羽,连他们都要在神面前低头,人更应当如此(14节)。圣经中的诗歌有时引用古代神话中的事物作为比喻,就像中国的诗词使用典故,只是为了增强表达效果,并非证实这些事物的真实性。本节实际上是说明了神不仅掌管人,并且使随从撒但的所有恶势力的存在也都屈服在他面前。
二、人受苦非尽因罪(14-35)
约伯有什麽机会可为自己辩护呢?他能否肯定神正在聆听?约伯说,神是毫无怜悯、任己意行、没有公义,故此公平审讯是不可能的。在绝望中,约伯控诉神不分完全人或恶人都灭尽,嘲笑无辜的人遇难,又令全世界的审判官行不义。他说:"我无罪,然而有什麽用呢?我已经毫无生趣。不管有罪无罪都是一样,反正上帝要毁灭我们。" (21,22节,现代中文译本修订版)因为他的生命快消逝,不再有无忧的忘我和改善自我的希望。约伯呼求一位在神与他中间听讼的人,但找不着。我们晓得这位能满足他(或我们)的心底需要的中保是主耶稣基督(提前二5)。
【伯九14】「既是这样,我怎敢回答祂,怎敢选择言语与祂辩论呢?」
我怎能回答神呢?我怎能跟全能的神争辩,甚至和祂理论呢?约伯希望能够对神说话;但是要做到这一点,他就必须对神的作为之目的有所观念。
【伯九15】「我虽有义,也不回答祂,只要向那审判我的恳求。」
约伯力称无辜受苦,但人既天生有罪,辩护无益,只有请法官开恩。通过本节,约伯清楚地告白,人在神面前只能是根本无义可陈的罪人,惟有神是公义的全能者。因此,人在苦难中所能作的最美之事就是恳切地呼求审判者神怜悯他。
【伯九16】「我若呼吁,祂应允我,我仍不信祂真听我的声音。」
我恳求他,就算他答应了,我还是不敢相信他肯俯听我的呼求。约伯请求神驾临法庭,然而即使神答允,他仍怀疑神会否聆听他的冤情。
【伯九17】「祂用暴风折断我,无故地加增我的损伤。」
他用暴风伤害我,无缘无故地伤害我。无故地加增我的损伤:这是约伯的看法,因为他不知道神与撒但在天上所发生的事。
【伯九18】「我就是喘一口气,祂都不容,倒使我满心苦恼。」
神不容我喘息,不停地让我饱尝痛苦。约伯述说神持续不断地惩罚他,连他“喘一口气”也不能。
【伯九19】「若论力量,祂真有能力;若论审判,祂说谁能将我传来呢?」
若论力量,他强而有力;论审判,谁能将他传来?「祂说谁能将我传来呢」,意思是「谁能将神传到法庭上呢」?约伯承认自己无法与神争讼(14节),并没有如比勒达所指责的「口中的言语如狂风」(八2)。
【伯九20】「我虽有义,自己的口要定我为有罪;我虽完全,我口必显我为弯曲。」
即使我有理,我的口还是定我有罪;即使我完全,我的口还是判我乖谬。在本节,约伯能降卑自己。随着痛苦的延续(1:21;2:10),约伯一面埋怨神,一面又不得不与神“摔跤”(创32:24)。当敬畏赞美神时他自信自己是敬虔人,然而,一旦落到抱怨神的光景,便必然会预感到神的责备,最终在神的绝对主权面前发现自己原是软弱的罪人。我们也是通过患难,重新省察自己的信仰,并决心活出新的生命。
【伯九21】「我本完全,不顾自己,我厌恶我的性命。」
我虽然完全,然而有甚么用呢?我已厌恶我的生命。不顾自己:直译为“我不理解自己。”约伯似乎在为自己的无辜辩护。但他无法理解自己或自己的境遇。他十分矛盾,以致厌恶自己的性命。
【伯九22】「善恶无分,都是一样,所以我说:完全人和恶人祂都灭绝。」
无论是善是恶,在神眼中都没有分别,祂把善人、恶人都一同毁灭;从约伯现在受苦的经历看,神仿佛不同于他原来体验到的那一位,而是善恶不分的神,蒙蔽世上法官的脸,不能作出公正审判。神为何有此不同,约伯深感迷茫。
【伯九23】「若忽然遭杀害之祸,他必戏笑无辜的人遇难。」
当灾祸带来突然的死亡,神便嘲笑无辜者的遭遇。无辜的人遇难:约伯陈述自己的苦难并非源自罪恶,而是源于神的主权,并且以此来为自己的无罪进行辩护。善人恶人同样灭绝,社会被恶人所控制,法庭上毫无正义,这些都显示那位掌握一切的神的不良善。
【伯九24】「世界交在恶人手中,蒙蔽世界审判官的脸,若不是他是谁呢?」
全地都落在恶人的手中,因为神把世上审判官的眼睛都蒙敝起来;这不是出于神,是出于谁呢?约伯务实的说这个世界好像坏人得势,神如果不是主动的把世界交给恶人,至少是被动的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神好像冷漠的看着人灭亡,无辜的人绝望。约伯在此反驳朋友们的意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认为好人、坏人都可能被神灭绝。
【伯九25-26】25「“我的日子比跑信的更快,急速过去,不见福乐。」26「我的日子过去如快船,如急落抓食的鹰。」
我的日子过得比信差还快,飞快逝去,见不到福乐。我的岁月消逝如疾驰的快艇、又像急降抓食的鹰。约伯提到了陆地和水中最快的以后,再指出空中最快的。他用这些事物比喻自己的生命快要达到终点。可以看到约伯心中两种相反的情感:他既期望自己痛苦的人生能够早日终结(7:16),又为人生竟逝去的如此之快而感到悲哀,因他不能看到自己完全的复兴而死去。
【伯九27-28】27「我若说,我要忘记我的哀情,除去我的愁容,心中畅快。」28「我因愁苦而惧怕,知道你必不以我为无辜。」
虽然我要忘掉我的苦情,抛开愁容,使我心中畅快。但一想到我的痛苦,我就恐惧。我知道神不以我为无辜。他提出,尽管自己受苦,仍要振作精神,争取幸福。但他说这种努力也是无效的。约伯的痛苦因惧怕神的惩罚而增加。灰心,疑惑和担忧,给约伯所带来的痛苦,不亚于肉身的痛苦。
【伯九29】「我必被你定为有罪,我何必徒然劳苦呢?」
你只会定我的罪,那么,我又何必枉费心思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呢?我必被你定为有罪:直译为“我有罪”;约伯认为他的痛苦证明他是咎由自取。我何必徒然劳苦呢?悲观的念头缠绕着约伯。他像其他许多受苦的人一样,实际上是在说:“我费心思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有什么用呢?”
【伯九30-31】30「我若用雪水洗身,用碱洁净我的手,」31「你还要扔我在坑里,我的衣服都憎恶我。」
「雪水」:原文可作「肥皂」,可能指一种名为皂草,有洗涤作用的植物。「碱」:漂白、清洁剂。就是我拿雪水洗身,用碱水洗手来彻底清洁自己,你也会把我扔进泥坑里。在你的心目中,我比这一身的肮脏衣服还要污秽。「我的衣服都憎恶我」:古代法庭有此例:被告若判定无罪,可穿上新衣象征清白(亚3:3~5)。这里约伯指出自己虽然清白,但神却使他在坑中染污,使他不配穿上干净的衣裳。
【伯九32-33】32「他本不像我是人,使我可以回答他,又使我们可以同听审判。」33「我们中间没有听讼的人可以向我们双方按手。」
因为他并不像我是个世人,使我可以回答他,或使我们可以上法庭、寻求公平的审判。然而,他跟我之间没有公断者,没有人能够在神和我之间判断是非。「又使我们可以同听审判」:约伯希望有第三者介入,神与他平等地在法庭上受第三者公平的裁判。约伯那有关神之超越(超然而冷漠,远离祂所创造的宇宙万物)的话,反映出一种无助感。这使他发出呼喊,要求有一个仲裁者(“听讼的人”),一个既明白神,又明白人,能使双方和谐共处的人。
【伯九34】「愿他把杖离开我,不使惊惶威吓我;」
愿神使他的刑杖离开我,愿他可畏的威严不惊吓我。「把杖离开我」(34节),意思是求神不要像对待「仇敌」(十三24)一样对付约伯,他才有可能坦然「得与神辩白,如同人与朋友辩白一样」(十六21)。而约伯的「辩白」,并不是要为苦难讨个公道,因为他承认「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一21)。他的「辩白」,是要搞清自己与神的关系出了什么问题。
【伯九35】「我就说话,也不惧怕他,现在我却不是那样。”」
这样,我就大胆地对祂讲话,不畏惧,因为我知道自己无辜。 神使用比勒达的肤浅,引导约伯承认自己在真理面前的无知(5~12节),启发他对神的公义和主权(22~24节)进行更全面、深刻的思考。约伯坚持自己无罪,也坚信神的智慧、公义和主权;但神是如此超越,人既没有办法「知道在哪里可以寻见神,能到祂的台前」(二十三3),也没有资格与祂争讼(14、19、32节)。因此,百口莫辩的约伯渴望有一位「听讼的人可以向我们双方按手」(33节),成为双方的朋友,帮助他与神恢复正常的关系。
上图:轻巧的蒲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