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夢》#5-6 入室調查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我搖搖晃晃地走在靜謐的街道上,世界在我眼前如同暴風雨中的船般傾斜搖晃。金黃的琴酒仍在我血液中流竄,讓我的思緒變得如同糖蜜般緩慢,腳步也像橡皮筋一樣不穩。

  當我走近安潔莉娜的家時,發現那裡被一片濃重的黑暗包裹著。棉花木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它們的影子在空無一人的車道上跳著詭異的華爾茲。

  「啊哈,」我醉意熏熏地對最近的一棵白楊樹鞠了一個過分誇張的躬。「我們親愛的安潔莉娜是否又出發去另一個神秘的假期了?你說呢,好心的樹先生?」

  樹木理所當然地保持了沉默。

  我眯著眼睛凝視黑暗,試圖辨認出她的車輪廓。或者,這只是我的醉眼在玩弄我。懷著探究真相的決心,我向前邁了一步,卻立即撞上了一個堅硬的金屬物體。

  突然之間,夜晚爆發出刺耳的車輛警報聲和閃爍的燈光,刺破了寧靜的街區。還沒等我完全反應過來,駕駛座的門就猛然打開了。我看見了安潔莉娜,驚恐和疲憊交織在她的臉上,在車輛的閃光中時隱時現。比她突然出現更讓我震驚的,是她緊緊握著的手槍,直指著我的胸口。

  看到這把槍,我醉意朦朧的腦袋瞬間被冷水澆醒。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飛速運轉著,努力理解眼前這超現實的一幕。安潔莉娜的眼中閃爍著恐懼,還有某種我無法確定的情緒。她的目光四處掃視了一圈,最終才鎖定在我的臉上。

  認出我後,她放下了槍,姿態稍稍放鬆了一些。「喬治?」她壓低聲音喊道,語氣中混合著解脫和惱怒。「你在幹什麼?」

  我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嚨突然變得乾燥。「我……你今天沒有來參加系裡的會議,我有點擔心你的……健康狀況。」

  聽到「健康狀況」,安潔莉娜的眼睛再次瞪大,恐慌的表情一閃而過。「上學期我缺席是完全合法的,」她的聲音緊繃著。「你不用擔心。我這學期不會再消失了。」

  即使在醉意中,我也能察覺這情況的不尋常。「那你為什麼會在深夜裡獨自坐在車裡?」我指了指她身後的黑暗房屋。

  安潔莉娜的回答來得太快了,一堆敷衍的藉口讓人無法信服。就在她說話的同時,我的目光被吸引到她車裡的乘客座位上。在車內燈光的照射下,我看見一個熟悉的皮革行李箱。我的腦海中閃過幾個星期前的那一夜,以及我在那座山城裡看到的類似行李箱。

  正當我想問關於那個行李箱的問題時,安潔莉娜突然轉變話題。「你身上全是酒氣,喬治,」她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要不要進屋喝杯茶?這樣可以讓你清醒點。」

  我猶豫了一下,目光在她的臉、她鬆開的手槍和那個神秘的行李箱之間來回游移。理智告訴我這是個糟糕的主意,我應該婉拒並回家睡掉這些酒精。但學術界的那份永不熄滅的好奇心驅使我說出了另一句話。

  「喝茶聽起來不錯,」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像從遠處傳來。

  安潔莉娜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她找到了鑰匙,打開門,並一路打開了屋內所有的燈。她示意我坐在客廳裡,然後消失在廚房中,只聽見櫥櫃開關的聲音傳來。

  我一個人坐著,醉意稍稍褪去,學術本能開始起作用。我被書架吸引了過去。

  那些關於偏遠地區的旅行指南和描述蘇聯勞改營以及史達林恐怖統治的厚重書籍並排而立。《哈巴羅夫斯克戰犯審判》擠在一本土方歲三的傳記旁邊。那本我在聖誕奇遇中見過的秦六一自傳也佔據了醒目的位置。

  我試圖從這些書籍的拼圖中拼湊出安潔莉娜的興趣——她對極權主義的著迷?對歷史上的叛逆者和局外人的迷戀?還是她和這些黑暗歷史有著更個人化的聯繫?

  更令人困惑的是,書架上完全沒有文學書籍。作為一位19世紀歐洲文學教授,連一本狄更斯或奧斯汀的書都看不到,這顯得相當突兀。唯一的例外是一本破舊的法語版《苦兒流浪記》,看起來已經被反覆閱讀過無數次。

  有幾本書的書脊上印著中文或日文,我認不出那些字,但我注意到它們大多數都有四個片假名,我只能認出其中的「リ」。這些書籍與詹姆斯解讀的神秘小說無關,但它們的存在為安潔莉娜的謎團增添了另一層神秘感。

  在書架上找不到更多線索後,我把注意力轉向了房間的擺設。一個花瓶靜靜地立在邊桌上,它優美的曲線突顯了裡面沒有花的空虛。在書架上,擠在學術期刊之間的是一個微笑的俄羅斯娃娃,它那畫上去的微笑彷彿在嘲弄我的困惑。旁邊是一個不倒翁,用單眼瞪著房間,圓滾滾的身體設計得即使被打倒也能重新站起來。

  達摩不倒翁的出現讓我回憶起兒時在阿肯色州的家。我幾乎能聽見祖父那充滿皺紋卻溫暖的聲音,解釋著這個娃娃的意義。「達摩大人」,他曾這麼稱呼它。

  就在這時,我的視線被牆上一塊明顯較淺的矩形壁紙吸引住了,顯然曾有一幅畫被摘下。這空缺感覺象徵著某種刻意隱藏的過去。

  突然,安潔莉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她的聲音近得令人驚訝。「喬治,享受你的小偵探遊戲嗎?」

  我差點跳起來,心跳加速,迅速轉身面對她。她站在那裡,雙臂交叉,一邊眉毛挑起,帶著嘲弄和某種更陰暗的神情。檯燈的微光在她臉上投下長長的陰影,強調了她顴骨的銳角。

  「哦,我,呃……」我結結巴巴地說,話語像灑出的玻璃珠一樣滾了出來。「我只是在欣賞你的……裝飾風格,特別是那個達摩大人,真的很有趣。其實讓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我勉強擠出一聲笑,聲音空洞得像棄置已久的井。

  「達摩大人,」安潔莉娜重覆著。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溫暖如冬日的陽光穿透陰雲,讓我一瞬間彷彿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我無法捕捉的光芒——是認可?還是某種渴望?

  「你知道嗎,」她低聲說,語氣如風中的細語,「有時候我會想,我們的過去比我們想像中更加緊密地交織在一起。就像兩條很久前分開的河流,最終還是找回了流向同一條河道的路。」

  她的話在我們之間的空氣中飄蕩,帶著我無法完全理解的深意。我的腦子,像一月的糖蜜一樣緩慢,無法解開她放在我面前的謎團。

  但是,「是啊,」我回答道,聲音像是從阿肯色東部平原發出的平淡無奇的回應,「事情有時就是這麼奇怪。」

  笑容如同夏日午後的陽光一樣快速從安潔莉娜的臉上消失,她移動到我身旁,將一個托盤放在茶几上。茶具與木頭碰撞的聲音異常響亮,彷彿每一下都是我們沒說出口的對話中的標點符號。

  「請坐吧,」她指了指扶手椅。「我泡了點茶,還有果醬。」

  我坐了下來,皮革椅子發出輕微的嘎吱聲。茶冒著熱氣,盛在精緻的瓷杯裡,與我沉重的心情形成了鮮明對比。我抿了一口,濃烈略帶苦澀的紅茶味在嘴裡蔓延。

  當我抬起頭時,我發現安潔莉娜正以一種讓人不安的專注盯著我。她的眼睛,平時溫暖的棕色,在昏暗的燈光下似乎變得幾乎全黑。「所以,喬治,」她聲音柔和地說,「這十分鐘的偷窺讓你有什麼推論?」

  我艱難地吞了口茶,感覺它突然變得像鉛一樣重。「就像我說的,我只是欣賞你的家,它很……獨特。」

  她的目光變得堅硬,我幾乎以為她的眼睛閃過一絲紅光。她的手微微顫動,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隨了她的動作。驚恐地發現,她的目光正落在她剛才放下的槍上。

  為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氣氛,我匆忙伸手拿起果醬,往麵包上抹了一大坨。當我咬下一口時,我使勁眨了眨眼,試圖讓視線變得清晰。剎那間,安潔莉娜彷彿變成了惡魔,頭上似乎長出了兩隻角。我搖了搖頭,幻覺消失了。那只是她的頭髮亂糟糟地翹了起來。

  安潔莉娜的表情又一次軟化,早先的冷漠被真誠的微笑所取代。「來吧,喬治。我很好奇聽聽你的想法。根據你在這裡看到的,還有我們的職業互動,你認為我是怎樣一個人?」

  我深吸一口氣,仔細斟酌著用詞。「嗯,」我開始說,輕輕地將茶杯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從你的書架來看,你擁有一顆非常好奇的心。你不滿足於淺薄的理解,而是深入探究複雜的歷史和文化議題。」

  安潔莉娜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

  「那些旅行指南顯示出你對探索的熱愛,無論是實際上的還是學術上的。你不害怕進入未知的領域。」我指了指那個空的花瓶。「然而,從你簡約的裝飾風格來看,你又是個實用主義者,不會在身邊堆滿無用的裝飾。」

  她的眼中閃爍著興趣,之前的威脅感完全消失了。

  「而那個達摩大人,」我接著說,越說越自信,「表明你對堅持和設定目標有著高度的欣賞。至於俄羅斯娃娃,它暗示了你有著層次豐富的個性。你比表面看起來要複雜得多,安潔莉娜。」

  我停頓了一下,意識到我可能說得太多了,或者太少了。但安潔莉娜似乎真心被吸引了,微微前傾著身子。

  「最令人感興趣的,」我總結道,「是你書架上缺少的文學作品,除了那本破舊的《苦兒流浪記》。這表明你對過去有某種感性依戀,儘管你專注於其他學術追求。」

  當我說完時,我屏住了呼吸,想知道我是否說得太多或不夠。房間裡彷彿充滿了某種無法形容的能量。安潔莉娜臉上的表情是一幅多變的畫——驚訝、愉悅,還有一絲看起來像是尊重的情感。

  在我腦海裡,我補上了那些我不敢說出口的觀察——那把槍,神秘的行李箱,還有那刻意不見的個人物品。這些都顯示出她是一個有秘密的人,甚至可能有危險。但當安潔莉娜微笑著看著我,舉起她的茶杯時,早先的威脅感似乎已成為遙遠的記憶。我忍不住開始思索,真正的安潔莉娜.柯薩科娃到底是誰——是那個溫暖的同事,是一個潛在的威脅,還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什麼?

avatar-img
12會員
47內容數
多難平生,難得又逢海上;不祥名字,且作留皮之計。詞不甚工,存之者,存其人而已。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人也無聊 的其他內容
夜晚的空氣濃厚,彷彿懸浮著未說出口的緊張氣氛。我踏進了熟悉的「雪橇犬」酒吧,這裡成了我暫時逃避學術風暴的避風港。酒吧裡的熟悉氛圍像溫暖的毯子包裹著我,低語聲如背景音般平靜,與學術會議中的喧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招生委員會會議後,第二天我又不得不回到熟悉的煉獄——我們的部門會議。會議室內,預熱中的閒談如同往常般充滿了學術上的炫耀與暗藏敵意的競爭。大家各自找到座位坐定後,惠特克清了清嗓子,這個聲音每次響起都讓我的胃縮緊,預感到接下來必有一場口頭風暴。
  我走進招生辦公室,手裡沉甸甸地拿著那些充滿虛假承諾的宣傳資料。映入眼簾的是一幕官僚的歡愉景象:富蘭克林,帶著打著石膏的手臂,像是在講故事的道具一樣,正向另外兩位員工分享他釣魚的「英勇事蹟」。   「我告訴你們,那條魚至少有六英尺長!」富蘭克林興奮地說,伸出完好的手臂比劃著那條據稱從俄勒岡海岸釣
我開始打字,編織出吸引人的學系描述,這些內容在樂觀預測與赤裸裸的虛構之間來回遊走。不得不驚嘆,這不就是學術版的同人小說嗎?
文學系訪問助理教授喬治.穆內塔尼發現同事安潔莉娜.柯薩科娃神秘失蹤。與化學系教授亞力士和電影系教授艾米莉展開調查時,發現這可能與另一位被控性騷擾的歷史系教授劉洪濤有關。在調查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本神秘的中文書和安潔莉娜的筆記本,以及一位神秘的中國婦女秦六一,和販賣「夢想」的商人約翰……
那個曾經在小鎮上徘徊、對石雕感到驚嘆的自由靈魂正漸行漸遠,就像煙花的餘音——還有那個曾經站在西雅圖街頭,目睹歷史真實展開的年輕的我──一樣消逝在風中。
夜晚的空氣濃厚,彷彿懸浮著未說出口的緊張氣氛。我踏進了熟悉的「雪橇犬」酒吧,這裡成了我暫時逃避學術風暴的避風港。酒吧裡的熟悉氛圍像溫暖的毯子包裹著我,低語聲如背景音般平靜,與學術會議中的喧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招生委員會會議後,第二天我又不得不回到熟悉的煉獄——我們的部門會議。會議室內,預熱中的閒談如同往常般充滿了學術上的炫耀與暗藏敵意的競爭。大家各自找到座位坐定後,惠特克清了清嗓子,這個聲音每次響起都讓我的胃縮緊,預感到接下來必有一場口頭風暴。
  我走進招生辦公室,手裡沉甸甸地拿著那些充滿虛假承諾的宣傳資料。映入眼簾的是一幕官僚的歡愉景象:富蘭克林,帶著打著石膏的手臂,像是在講故事的道具一樣,正向另外兩位員工分享他釣魚的「英勇事蹟」。   「我告訴你們,那條魚至少有六英尺長!」富蘭克林興奮地說,伸出完好的手臂比劃著那條據稱從俄勒岡海岸釣
我開始打字,編織出吸引人的學系描述,這些內容在樂觀預測與赤裸裸的虛構之間來回遊走。不得不驚嘆,這不就是學術版的同人小說嗎?
文學系訪問助理教授喬治.穆內塔尼發現同事安潔莉娜.柯薩科娃神秘失蹤。與化學系教授亞力士和電影系教授艾米莉展開調查時,發現這可能與另一位被控性騷擾的歷史系教授劉洪濤有關。在調查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本神秘的中文書和安潔莉娜的筆記本,以及一位神秘的中國婦女秦六一,和販賣「夢想」的商人約翰……
那個曾經在小鎮上徘徊、對石雕感到驚嘆的自由靈魂正漸行漸遠,就像煙花的餘音——還有那個曾經站在西雅圖街頭,目睹歷史真實展開的年輕的我──一樣消逝在風中。
本篇參與的主題活動
Carry Kuo 透過文字將自己的職涯經歷與心得化為對他人的啟發。他的作品聚焦於「第一次」的挑戰,特別是那些初入職場、初當主管、初創業的朋友。CK 希望用自己的經歷幫助更多人在職涯迷霧中找到方向。在這次的訪問中,我們將探索他的創作起點、核心理念與未來的創作規劃。 創作的起點:從迷惘中找到力量
哈囉大家好,我是黑貓老師 😎 這篇是我前幾個禮拜講座的懶人包的第二 part。 主要是聊聊剛起步的創作者在流量不多的時候,有什麼變現的機會。
這件事應該很少人知道,但手遊一直算是我會偶一為之的興趣。只要剛好有空,我又對這個遊戲的玩法和題材有興趣,就會下載來玩玩看,玩到興致消退,或是它嚴重影響日常生活和創作時程為止。這一次的寶可夢卡牌遊戲,《Pokémon Trading Card Game Pocket》就是如此。
歡迎來到方格新手村第一站!參加方格主題活動,發表任何一篇貼文、文章加上指定標籤, 就有機會得到免費禮券,或是讓 vocus 把你的創作推薦給全站會員! 現在就完成新手村任務,讓更多人認識你!
Carry Kuo 透過文字將自己的職涯經歷與心得化為對他人的啟發。他的作品聚焦於「第一次」的挑戰,特別是那些初入職場、初當主管、初創業的朋友。CK 希望用自己的經歷幫助更多人在職涯迷霧中找到方向。在這次的訪問中,我們將探索他的創作起點、核心理念與未來的創作規劃。 創作的起點:從迷惘中找到力量
哈囉大家好,我是黑貓老師 😎 這篇是我前幾個禮拜講座的懶人包的第二 part。 主要是聊聊剛起步的創作者在流量不多的時候,有什麼變現的機會。
這件事應該很少人知道,但手遊一直算是我會偶一為之的興趣。只要剛好有空,我又對這個遊戲的玩法和題材有興趣,就會下載來玩玩看,玩到興致消退,或是它嚴重影響日常生活和創作時程為止。這一次的寶可夢卡牌遊戲,《Pokémon Trading Card Game Pocket》就是如此。
歡迎來到方格新手村第一站!參加方格主題活動,發表任何一篇貼文、文章加上指定標籤, 就有機會得到免費禮券,或是讓 vocus 把你的創作推薦給全站會員! 現在就完成新手村任務,讓更多人認識你!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班導坐著窗戶旁,低頭抄改作業;窗戶外的椰子樹搖曳著,白色半透明的襯衫扮掩半露她身型,細柔的頭髮安靜的曲捲在鎖骨上。 偌大的空間只有我跟她。 我呆站在那。 :【又做壞事了?】 她沒看著我繼續抄改作業。 我搬張椅子坐在她身旁。 :【好久沒做灰階練習了!】 她恰如其分的微笑,起身
Thumbnail
無聲嘆息,她從床上起身,裸著雙腳緩慢的朝樓下走去,輕柔緩慢的踏步,安靜地像隻夜晚經過的貓。 經過現代感的黑白色調房間,走下手扶梯,就可以抵達有著華麗水晶吊燈的客廳,也就是今晚的戰場。
  雲繡醒來時,窗外天色才矇矇亮。   本想再假寐一下,然而腹中不斷傳來的陣陣痙攣與空虛感實在是令她無法忽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什麼東西也沒吃就睡著了。   無奈之下,她掀開被子起身,剛挪到床沿準備穿鞋下床,一抬眼卻發現床前的圓桌旁坐著一道身影,嚇得她渾身一抖,差點要叫出來。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我佇立在偏僻獨居男子家外的樹林處,穿上雨衣和雨鞋,畫上綻紅如血的口紅,屋內男子歡快的嘻笑聲沒有留意到靠近的另個輕盈腳步, 『主人。』清朗的女聲入耳,我抿了唇抬頭望去,高挑纖瘦胸前波濤的氣弱女子。 『身體借我。』我莞爾。 她顫了肩,點頭。 「『老師......』」
Thumbnail
02   早晨的陽光再度的刺入我的眼,不過神奇的是……我為什麼會在自己的房間啊?昨天晚上,我最後的記憶,不是窩在樓下的便利商店喝酒嗎?   我撫著額頭掙扎下床,「啊,喝太多了,記不起來是怎麼走回家的……」說也奇怪,我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如果是自己走回來的,應該多少有跌跌撞撞的淤青吧?
「她是映照我沉默思念的鏡子,在比闃靜的深淵更幽暗漆黑的地方,我仍能感覺她的身影形貌,像星辰璀璨了整個世界。」暗戀者如是說。
Thumbnail
寧靜的海風徐徐吹來,花園睜開眼睛,水泥屋簷滴下了幾滴雨露,天際那端已經湛藍。她不自覺發愣,因為她好像是第一次這樣睡著,第一次沒有人命令她起床折被。她走出碉堡,伸了個懶腰,呵欠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她檢查今天有沒有訊息,發現裡面竟然空空如也。她總感覺還沒夢醒,不過睡完覺之後,內心也稍微平靜了。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班導坐著窗戶旁,低頭抄改作業;窗戶外的椰子樹搖曳著,白色半透明的襯衫扮掩半露她身型,細柔的頭髮安靜的曲捲在鎖骨上。 偌大的空間只有我跟她。 我呆站在那。 :【又做壞事了?】 她沒看著我繼續抄改作業。 我搬張椅子坐在她身旁。 :【好久沒做灰階練習了!】 她恰如其分的微笑,起身
Thumbnail
無聲嘆息,她從床上起身,裸著雙腳緩慢的朝樓下走去,輕柔緩慢的踏步,安靜地像隻夜晚經過的貓。 經過現代感的黑白色調房間,走下手扶梯,就可以抵達有著華麗水晶吊燈的客廳,也就是今晚的戰場。
  雲繡醒來時,窗外天色才矇矇亮。   本想再假寐一下,然而腹中不斷傳來的陣陣痙攣與空虛感實在是令她無法忽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什麼東西也沒吃就睡著了。   無奈之下,她掀開被子起身,剛挪到床沿準備穿鞋下床,一抬眼卻發現床前的圓桌旁坐著一道身影,嚇得她渾身一抖,差點要叫出來。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我佇立在偏僻獨居男子家外的樹林處,穿上雨衣和雨鞋,畫上綻紅如血的口紅,屋內男子歡快的嘻笑聲沒有留意到靠近的另個輕盈腳步, 『主人。』清朗的女聲入耳,我抿了唇抬頭望去,高挑纖瘦胸前波濤的氣弱女子。 『身體借我。』我莞爾。 她顫了肩,點頭。 「『老師......』」
Thumbnail
02   早晨的陽光再度的刺入我的眼,不過神奇的是……我為什麼會在自己的房間啊?昨天晚上,我最後的記憶,不是窩在樓下的便利商店喝酒嗎?   我撫著額頭掙扎下床,「啊,喝太多了,記不起來是怎麼走回家的……」說也奇怪,我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如果是自己走回來的,應該多少有跌跌撞撞的淤青吧?
「她是映照我沉默思念的鏡子,在比闃靜的深淵更幽暗漆黑的地方,我仍能感覺她的身影形貌,像星辰璀璨了整個世界。」暗戀者如是說。
Thumbnail
寧靜的海風徐徐吹來,花園睜開眼睛,水泥屋簷滴下了幾滴雨露,天際那端已經湛藍。她不自覺發愣,因為她好像是第一次這樣睡著,第一次沒有人命令她起床折被。她走出碉堡,伸了個懶腰,呵欠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她檢查今天有沒有訊息,發現裡面竟然空空如也。她總感覺還沒夢醒,不過睡完覺之後,內心也稍微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