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媽媽告訴我們,以前的年代會有「拐子佬」,所以千萬不要因為一粒糖果而與陌生人說話,不要因為一粒糖果跟陌生人走,這樣的話,會以後看不到媽媽的。
我認為這些是很重要的知識,深怕有時候會看漏了眼,所以也跟亞斯的女兒說了同樣的話,更繪形繪聲地說,「那些未見過的陌生人,突然來對你說話,就不要回話了。」
我沒有想到,原來這些「指令」會令女兒無所適從。
兩歲那年,女兒在育嬰院畢業了,我們要找幼稚園升學。
一般幼稚園也需要面試的。深感女兒學習能力高,在家已教會了不少的中英文的詞彙,日常的對話練習多遍,好好準備去面試了。
面試當天,老師接見我們,我看見桌上的圖卡,一些簡單的玩具,已經胸有成竹了。
當老師坐下來後,指着那些圖卡,請女兒試說說時,女兒一句也不回應。老師耐心地請女兒試講不同的圖畫,或者玩玩具,她對不開口說話。我和丈夫也安慰她不要緊張,這些你都認識的,可以告訴老師這是什麼嗎?她只看看我,也不說話。
這時,老師出了殺手鐧,就是播兒歌,邀請女兒一起唱。那是一首在家聽了百遍,她自己都唱了千遍的「ABC SONG」。眼看着面前的老師搖着頭,拍着手地逗女兒開口唱,她也只看不語。
眼看老師已施展渾身解數,女兒也是沒有反應,好似一個木頭公仔般的,不作回應。我和丈夫只好向老師連聲道歉,帶着女兒離開幼稚園。面試就這樣泡湯了。
那時候,我其實是火冒三丈的,為何在家練習了那麼多遍的內容,女兒都不表達不回應。
回家後,我整頓好情緒,問女兒,對於那些幼稚園的面試內容,老師請你說的,為何你一句都不回話呢?
女兒淡淡地只說了一句,
我猛然醒悟。難怪,女兒不回話了。